桑瑜无力地倚在他肩上,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
从后视镜中,她看到了自己满脸通红、双目迷离的模样。
瞬间,全身如火烧般燥热,她奋力推拒,“放开!”
男子低沉而磁性的笑声如同细丝般钻入桑瑜的耳膜,让她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
“刚才又是谁意犹未尽,缠着我再续前缘?嗯?现在欲望被激起,你得负责平息它。”
薄斯年的手掌依然不停在她身上游走,桑瑜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不出声。
想到腹中的孩子。
她不停摇头。
“别碰我,求你……薄斯年……”
泪水沿着她的脸滑落。
薄斯年的动作戛然而止。
男子咬牙切齿地说:
“跟我做一次就这么让你痛苦不堪?”
桑瑜低声抽泣。
“脏……”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身上的压力忽然消失。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车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温暖的空气和肌肤的感觉让桑瑜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薄斯年已经离开。
这一晚的经历让她身心俱疲,桑瑜边哭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桑瑜前往画室。
沈安安正忙活着指挥人搬运东西,见桑瑜拖着行李箱,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颇感诧异。
“瑜瑜?你不会昨晚就出来的吧?”
瞧见她颈间那明显的吻痕,沈安安惊呼出声:“哎呀!薄斯年那个家伙,真是个混蛋!”
桑瑜满身疲惫,无力地说道:“安安,我想要洗个澡。”
沈安安连忙帮她把箱子拖进卧室,幸亏当初设计时留了一间卧室。
桑瑜仰起头,立在花洒下。
水珠滑过她的面庞,又顺着她细长洁白的脖颈,落入了排水口。
酸痛感弥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桑瑜使劲搓着身上薄斯年留下的印记,搓了许久。
最后,累得直接躺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一觉到醒,已是午后时分。
桑瑜拟好了离婚协议,随即让人送到了薄斯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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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内。
男人站得笔直,目光投向窗外。
敲门声响起,黄聪走进来,手中还拿了份文件。
“薄总。”
薄斯年转身,深邃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事情处理完了吗?”
黄聪点点头:“网吧已经停业整顿,车也取回来了……”
他瞅了瞅总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做好事不留名,怎么都喜欢自我陶醉呢?
可他不敢说出口,生怕一开口,奖金又飞了。
薄斯年冷声道:“敢动我的人,就得让他们连立足的机会都没有。”
黄聪无语。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薄斯年才注意到黄聪手中的牛皮纸文件。
黄聪抿抿嘴,双手递过去:“太太让人送来的。”
薄斯年挑了挑眉,唇角微扬,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打开纸袋的瞬间,他的神情一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离婚协议?”
他抬头,周围的气温似乎骤降:“她送来的?”
黄聪:“是的,薄总。”
薄斯年盯着协议上的条款,脸色越来越难看。
“前列腺炎影响生活?”
薄斯年的手机跳出一条消息:薄先生你好,请您带好身份证在xx日下午两点泌尿科就诊。
男人的脸色仿佛结了冰。
黄聪为桑瑜捏了把汗,几乎要窒息。
这位夫人真是太胆大包天了!竟敢这样戏弄薄总!
“啪!”的一声,
男人猛地将文件摔在桌上,嘴角抽动了一下。
明明他嘴角挂着笑,黄聪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到底还想玩多久!”
黄聪连呼吸都停滞了。
薄斯年再次抬眼:“作为我的助手,未经我许可,私自帮她传文件,你不想干了?”
“这个月的奖金取消。”
黄聪一脸懵:“啥?关我啥事,不是你要我跟着她吗?”
桑瑜醒来便开始着手画画。
她大学的专业是美术设计。
但是后来为了全心全意和薄斯年结婚,暂时搁置了画室。
已经有整整两年没碰这一行,现在重新拿起画笔,多少有些生疏。
这时,沈安安抱着一个裸露上身的男模过来了。
“给!这几天练习下人体结构,赶紧把遗忘的技能找回来。”
桑瑜抬眼瞅了一下,手头的活儿没停。
“啥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我这都快忘干净了,还得几天缓一缓呢。”
沈安安踱步过来,一屁股坐下,咕咚咚灌了一大口水。
“怕是来不及了,李老师提过两天要拽上我参加个晚宴,听说是有人砸重金让她当场作画记录,这些有钱人真是会玩,有相机不用,偏要全方位砸钱,钱多得烧手,还不如捐给孩子呢!孩子们都快饿瘪了!”
桑瑜问道,“沈友诚又朝你讨钱了?”
沈安安连忙摆手,“没没没,你赶紧准备吧,这两天最好就能找回之前的状态,给李老师瞧瞧。”
一说到李老师,桑瑜眉头拧成了疙瘩。
三年前,桑瑜刚从大学毕业。
她和沈安安都是李清蓉的得意弟子,到哪儿李老师都带着她们俩。
那时候工作室开了小半年,正处在人生转折的关键时刻。
薄斯年在国外病倒了,桑瑜一听,二话不说就要飞过去,把大好的机会扔了。
沈安安为了等桑瑜,也把机会给放弃了。
李清蓉气得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再也不收徒弟。
沈安安费了好大劲儿才让李清蓉消了气。
可桑瑜那时候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
也没脸再见李清蓉,所以这两年几乎没见过面。
说来说去,是自己连累了沈安安和李老师。
所以工作室赚的钱大部分都给沈安安当做赔偿了。
可李老师会原谅自己吗……
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呢?
......
午后,阳光不再那么刺眼。
桑瑜站在老旧的楼下,犹豫不前。
沈安安临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不能陪她一起来。
她心里有点打鼓,不太敢见。
但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桑瑜正要迈步上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
她下意识往旁边闪了闪,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褐色风衣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