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景脸一沉:“这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堂堂一个县令,天天围着你转,我窝不窝囊,这每日好言好语的哄着,你到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我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赵宏景说完,气势汹汹的出了门,李云姝在家里破口大骂:“有本事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本以为能吓住赵宏景,没想到赵宏景今日硬气得很,直接骂骂咧咧的走了。
李云姝气得在家里摔桌子砸板凳的,下人们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李云姝在家撒了半日泼,两个儿子拦都拦不住,又有手下来报,说赵宏景去了安远最好的青楼,李云姝拖着大刀直冲进房间,把赵宏景提溜了出来。
赵宏景丢了面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悍妇,我要休了你!”
据说两人回家又是大闹一场,赵宏景吵着要休妻,李云姝一气之下,两个儿子也不管了,直接带着女儿连夜,收拾好金银细软离开了安远县,不知道去哪了。
李云姝走后,家里乱成一团,赵宏景才回过味来,知道家里离不得李云姝,这才到处去找,可哪里还有她们娘俩的影子。
赵立文、赵立武没办法,只好替娘亲管理李家寨的摊子,赵安泰闻言,一封信将赵宏景叫回了京城,在祠堂门口跪了三天才让他起来。
最后还是苏灵溪不忍外祖父、外祖母太担心,说二舅妈气的不轻,直接去东陵做生意了。
赵宏景不想回安远,就告了假,躲在靖安伯府里。
至此,李云姝便顺利进入东陵,开始搜集情报。
只难为赵宏景,虽然是做戏,不仅赔了夫人,还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
肖恒每月给东陵皇帝写一封奏折,记录自己在大朔所学,写了大朔许多顺应民心的政策,描绘了大朔繁荣安定的景象,还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见解。
东陵太子一党对此嗤之以鼻:“二皇子这也未免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处处抬高大朔,我看他是被大朔的糖衣炮弹收买了!”
另一些人则看出了肖恒的良苦用心,他们道:“你们这话未免有失偏颇,二皇子也说了大朔许多不足之处啊,他将大朔好的政策一一记录分析,这是在为东陵的将来着想。就轻摇赋税,鼓励各行各业这一点,就是我们如今最欠缺的嘛。我倒是觉得可以效仿!”
“轻摇赋税,说的轻巧,大朔有一座金山兜底,自然看不上百姓孝敬的三瓜两枣,咱们东陵,要保住第一强国的位置,就得不断加强军备,不收赋税,这些钱从哪里来!”
“东陵虽然兵强马壮,看上去繁荣昌盛,其实百姓早就被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民怨颇深,再这么下去,只怕适得其反!”
两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东陵皇帝心里堵得慌。这个老二,他是最看不上的,这次去只是想让他在大朔送命而已,没想到他却在大朔混的风生水起。
他这些奏折,看着言辞恳切,实则是一把利刃,将东陵朝堂搅得风起云涌。
可偏偏他言辞恳切,许多大朔的机密他也毫无保留的暴了出来,东陵皇帝都拿不准他的真实意图了。
不过,想到当初自己派他出使大朔时他激动的心情,想来这小子是真的以为皇上还记得他这个儿子吧。
暗卫说他与大朔太子和大朔最受宠的郡主走的很近,既然如此,倒不着急杀他了,多套点情报也是不错的。
本来这些事情只有朝廷重要官员才知道的,可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二皇子肖恒远在大朔,还惦记着为民请命,提倡像大朔一样减轻赋税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个从来没有人知晓的二皇子成了东陵百姓心中的英雄。
与此同时,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大家都在议论东陵皇后的胞弟为了强占土地跑马,竟杀了一个乡绅家百十余口,最后一把火将人烧了,做成意外走水的样子。
虽是坊间传言架不住有些好奇心强的人亲自去查探了,果然在废墟地下找到被烧焦的骸骨。
虽没被告原告,可乐乡绅家的土地确实被皇后胞弟占做跑马场了。
一时间,大家对皇后母族的议论探究走到了顶峰。
皇后指着弟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把屁股擦干净一点儿。”
国舅爷心里也气啊,他们一手遮天惯了,哪里有人敢乱嚼舌根,这次的舆论就来的很邪乎。
他结结巴巴的说:“平时都这么干的,没出过事,谁知道这回……”
皇后恨铁不成钢:“那议论起来的时候,就该快速把现场处理干净啊!”
“我去了,可是晚了一步,我总觉得咱们被人盯上了!”
皇后气得捶墙:“是谁的人,有眉目吗?”
国舅爷支支吾吾的说:“没有!”
皇后怒目圆瞪:“敢公开和咱们叫板的,这东陵还找不出几个来,去查!”
刚骂完弟弟,太子肖泽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道:“母后,你看这是什么!”
皇后接过他手中的纸打开一看,吓得立马又合了起来,吩咐道:“可还有别人见过这东西,知情人一律杀了!”
太子纠结了一会儿说:“母后,杀不完啊,今日天一亮,这个东西就飞得满大街都是,现在怕是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皇后捂住胸口,“到底是谁要害哀家!”
“母后,上面写的都是真的,要是父皇知道了,咱们就完了,母后咱们怎么办?”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太子,如今六神无主,乱了方寸。
“谁跟你说上面的事情是真的,这是污蔑,这是有人觊觎你的太子之位栽赃陷害,走,跟我去找皇上,求皇上给咱们做主!”
皇后已经恢复了理智,既然藏不了了,那就来个抵死不认,以其等皇上来问话,倒不如自己先去喊冤,说的言之凿凿又如何,没有证据,谁能奈何得了她们。
哪怕是皇上,也要靠她母族的势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