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朱樉二人已经离开了私库。
就看到秦二身侧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尸体,这分明就是那北元皇帝之身。
朱樉扫视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对秦二开口吩咐起来。
“秦二,把他厚葬了吧,也不枉他为我们找回传国玉玺。”
“另外,把这个也保护好,它要是弄丢了,你干脆自裁吧,孤可护不住你。”
说罢,朱樉就朝秦二丢过去那个匣子,这可把秦二吓了一大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二哪里还不明白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传国玉玺?呸!分明是火药匣子,动一下就要炸的那种!
秦二幽怨的瞥了一眼,自家王爷,也只能领命收好。
朱樉随即对一旁的朱棡说道:“去吧,找那个放冷箭的家伙出出气,我们该启程了,回去的路上,可是不好过咯~”
朱棡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朱樉的伤口,转头就杀气腾腾的对秦二说道:
“带路!”
“喏!”
俩人对于出气这档事,一拍即合,当即离去,看这架势,只能为那厮默哀了。
而朱樉踏着缓慢的步伐,穿行于战场废墟之中,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尘埃与未散的硝烟之上。
四周,敌人的尸体如同被遗弃的木偶,横七竖八地躺在焦土之上,有的面容扭曲,仍保留着生前的惊恐;有的则肢体残缺,诉说着战斗的残酷无情。
阳光透过破碎的战旗,斑驳地照在这些无主的身躯上,为这惨烈的战场平添了几分凄凉与悲壮。
感受到威风吹拂面庞,带来隐约的呜咽声。朱樉停顿了片刻,心里默默诉说起来:“莫要怪孤,成王败寇罢了。若有来世,孤陪尔等再做过一场。”
士卒们见到秦王的到来,纷纷停下脚步,目光中满是敬畏与忠诚,他们挺直腰板,高声呼喊:
“秦王千岁!”
“大明万年!”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是在为这位战场上的王者加冕。
朱樉微微颔首,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淡然,也有对逝者的哀悼,悄然间多了份对生命的漠然。
·~·
良久,甚至天边隐约间泛起了红晕,朱棡与秦二俩人才姗姗结束。
“二哥!”
“殿下!”
“嗯,你们俩个忙了一夜,可还撑得住?我们该走了,一夜的时间,大将军那里已经不好再继续拖下去了。”
“放心吧,二哥,我没事,倒是你的伤?”
“小伤罢了,那就传令锦衣卫前方探路!最好能绕过北元的兵马!”
“同时传令秦王卫晋王卫,全军准备开拔!”
“喏!”
·~·
片刻后,锦衣卫一众,如同幽灵般,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中。
王廷外,俩卫一万多人,如今也已不足万数,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势。
但他们经过此战,仿佛如同把利剑,杀意弥漫。
狂热的看着前方的俩位王爷,就等他们一声令下,便会化作饿狼般扑向敌人。
朱樉看着这些人,心里既高兴,又是悲哀。
扭头正欲上马之际,就看到朱棡手里握着一根粗绳,绳子另一端绑着的正是放冷箭的玩意。
“你还没把他杀了?”朱樉惊讶的看向朱棡,这老三今天是转性子了?
朱棡呲着一口大牙,笑嘻嘻的说道:“本来准备把他玩死来着,突然想这样莫不是便宜了他,于是就想着把这厮拖着拖上一路,看我丫的不整死他?!”
朱樉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好家伙不愧是历史上跟朱樉残暴能不相媲美的晋王啊~
看着地上那个已经不成人样的生物,毛发和指甲被生生扯下,还滴哒着鲜血,四肢被打断扭曲,牙齿也被拔光,皮肤上尽是被热火炙烧过的痕迹等等
朱樉头一次这么同情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敌人,啧啧,真惨。
但也没过多理会,自己亲弟弟,不宠着些,自己还有什么用?
无奈的对朱棡笑了笑,就翻身上马,高喝道:
“全军,开拔!归!!”
此刻本是开春,草原上的风却似乎带上几分燥热与血腥。
朱棡骑在高头大马上,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他缓缓勒紧手中的粗绳,那绳索的另一端,是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放冷箭者。
此人衣衫已经被磨损不见,血肉横飞,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朱棡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冷酷与复仇的快意。
他不顾骏马损伤,故意让马儿往歧路上急速前行,每一步都似乎故意踩在那人的伤口上,引来一阵阵痉挛般的抽搐。
秦二紧跟其后,手中紧握长刀,偶尔发出几声冷笑,似乎在欣赏这场残忍的“表演”。
要不是有个晋王跟自己争抢,这份‘礼物’,此刻就该他秦二亲自报复了。
毕竟,自己身为王爷的亲卫,却让王爷又一次受伤,心里的愧疚与恨意也是难以言说的。
·~·
另一边的徐达,可就没这么快活了。
对面北元主力,十数万大军可不是没那么好全部纠缠住。
天还未两,便有一则则坏消息传来。
“大将军!北方接连突围出三队骑兵!”
“大将军!东南方突围出一队人马!”
“大将军!···”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搞的徐达焦躁不已,但手底下已经没有兵马去接应解救俩位王爷。
大明主力全部投入到了这片绞肉机里,对面可是王保保,那位大明多次北伐的宿敌,要是徐达敢调兵北上,一个失误,他就会吞掉这里的大军!
现在能做的唯有祈祷。
·~·
另一边,探马军司已经到了王廷,寻找孛儿只斤的踪迹。甚至部分人马,已经找到了大明军队,远远的吊在后面。
至于突围出去的北元铁骑,在郡主英伦的消息下,离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