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队的海大叔和赵大叔给你拉来的。海大叔说这是一队的心意。
五棵树里面,有海大叔家的一棵枣树,赵大叔家的一棵山楂树,刘桂芳家的两棵枣树,还有江连城家的一棵山杏树。
早上赵大叔回去一说你想要树,海大叔立马就去帮忙张罗了。
不光把这五棵树给挖来了,还热心地帮忙种在了咱家院子门口。”
秀芝一字一句,絮絮叨叨,把事情说的很清楚,看来是用心记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喜欢记别人的好,有些人则喜欢记别人的不好。
秀芝是个好姑娘,她记住的都是别人的好。
涂志明是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说想种果树,就有人帮忙把果树给种好了了,这种言出法随的滋味还真是爽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人情欠的大了。
把秀芝赶去做饭,他则在篱笆墙的外处又挖了一个坑,把枸杞树种了下去。
种树的诀窍柳宗元曾经教过,就是“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
意思简单,种树的时候树根要尽量舒展,培土要均匀,种树的土要用原来的,捣土要尽量的紧实。
涂志明照方抓药,正从空间往出倒土呢,秀芝突然从厨房里出来,吓了他一跳。
秀芝喊道:“志明哥,我今天和小翠学了一个面片汤,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行啊,你去做,一会儿尝尝你的手艺!”秀芝听言眉开眼笑的又进了厨房。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做啥他又不管,有必要和他说么!
这边树种完,拎着空水桶进屋,饭已经做好了。
面片汤的做法很简单,就是要先弄出一个鸡蛋汤,然后里面下入面片。
还别说,越是简单的东西,味道越好。
面片汤就上秀芝的私家秘制泡菜,清香配上酸咸,爽滑配上清脆,真是越吃越想吃。
正好涂志明忙活一天有些饿了,足足吃了四大碗面片汤,这才算作罢。秀芝饭量小点儿,也吃了两碗。
秀芝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着道:“咱们俩这样吃下去,早晚得吃穷了不可。”
涂志明道:“穷了钱包富了肚子,能顾得上一方就行。”
吃过饭,涂志明去仓库当中把那两副狼骨上的狼牙取了下来。
两副狼骨放在仓库里已经很久了,基本上已经阴干了。
现在进仓库就有一股子腥膻味道,也该处理处理卖掉了。
不过他虽然打算卖掉狼骨,却不打算卖掉狼牙。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现在还好说,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那可真是有钱买没处卖了。
他想着先把狼牙处理处理,没事儿盘一盘,有机会做成项链儿可以带着玩儿。
处理狼牙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儿。
首先得把它放在淘米水里泡一泡,把那股子腥臭味和污渍都除掉。
接着用干草烧成灰,把狼牙用草灰包起来,用手来回的搓。
然后继续放到浓淘米水里浸泡,继续用草木灰搓。
如此反复,直到上面的牙渍全部去除干净,狼牙变得雪白才作罢。
拿出来用清水冲一冲,用刷子刷得干干净净,放在通风干燥的地方它自然风干。
之后如果喜欢盘就盘,不喜欢盘泡进菜籽油里面。
涂志明正在辛苦处理狼牙,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
站起身往外面瞅瞅,原来是陈春来两口子来了。
把狼牙往淘米水里一扔,将小盆端进了东屋,然后迎接了出去。
涂志明笑着招呼:“春来、秋菊来啦!吃了吗?”
“吃过了,志明哥,你吃了吗?”
“我们也是刚吃完饭!快进屋!”
把门开的大了点,延请两人进了屋子。
秀芝赶忙把鸡鸭赶进圈里,也跟着进了屋子。
李秋菊偏保守,到别人家串门的时候少。
长久不来,偶尔来一次便成了贵客。
秀芝很是热情,又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
还把珍藏许久舍不得吃的瓜子拿了出来招待。
四人问鸡问鸭问黄瓜,扯东扯西扯蒜皮。
聊了好一阵子,涂志明瞅见陈春来老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就开口问:“春来,你俩今儿个晚上过来,是有啥事儿吧?”
陈春来那向来厚实的脸皮,居然难得地红了一红,嘿嘿干笑着说:“是有点事儿,那个、那个……”
秀芝抿嘴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道:“你们聊一会儿,我外头还有点活儿要忙呢。”
话一说完,她就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陈春来两口子也没拦着,看着秀芝去了院子里,还关上了门。
涂志明笑着道:“这下行了吧?不就是想问孩子的事儿嘛!啥情况赶紧说吧!”
陈春来讪讪道:“志明哥,真是啥都瞒不过你啊!我俩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给秋菊把把脉,看看她怀上没怀上。”
涂志明笑着道:“你俩身体都挺健康的,孩子嘛,无非就是早来晚来的事儿,着啥急呢?”
“着急倒也不着急,毕竟都还年轻呢!可我就是瞧海生那得意的样子就来气,这叫不争馒头争口气。”
涂志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当下也不再啰嗦,伸手就按住了李秋菊的寸关尺。
喜脉最好判断了,涂志明手指一搭上去,十秒钟就有了结论。
“没怀上!”
听到这话,这两口子脸上的失望那叫一个明显。
过了一会儿,陈春来问道:“那志明哥,你看秋菊身体有问题吗?”
“身体没啥问题,挺健康的!”
陈春来听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可就奇怪了!我这段时间要多努力有多努力,几乎每晚都来个一两回,咋就怀不上呢?””
涂志明心里直犯嘀咕,按说这两人身体都没啥毛病,要是真想生孩子,咋好几个月了都没个动静呢。
于是对李秋菊说:“秋菊,你出去跟秀芝唠会儿嗑,我跟春来说两句话。”
等李秋菊出去后,涂志明开门见山就问:
“春来,‘医者不忌’,我就直说了。我问你,你俩那啥的时候有没有啥特别的情况啊?”
陈春来琢磨了好一会儿,犹犹豫豫地问:“撒尿算不?每次完事我都憋不住,得马上尿一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