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安心潮翻涌地回想起这些年里,欧阳师兄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料。
然而,令她感到震惊和困惑的是,原来他早已知晓他们的关系!可这么多年来,他却始终对此只字不提,这究竟是为何呢?
“你当真就是我的表哥吗?说实话,此刻的我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毕竟,直到近期我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爷爷存在。但显而易见的是,父亲或许这辈子都难以原谅他。”
“而且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向我提及有关他外公家的丝毫状况。由此推断,他们之间恐怕并非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吧。”夏若安眉头紧蹙,暗自揣测着其中缘由。
冷泽熙早就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后,已然将事情的真相摸得一清二楚。
当年,夏若安的爷爷一家人竟然在岳父最为艰难困苦之际,毫不留情地选择离去,甚至未曾寻找过岳父。想必那时的岳父定然满心以为他们早已弃他而去。
“若安,他所说的确属实无疑。至于你父亲缘何不肯认亲,想来欧阳应当心知肚明其中内情。”
冷泽熙面色凝重地看着夏若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生怕她在听闻最终答案之后会悲痛。
应该是跟欧家车祸去世的缘故。
欧阳对于冷泽熙知晓这件事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
只见他动作轻柔地将实验室里的一把凳子挪到夏若安跟前,微笑着说道:“来,先坐下吧,你如今怀有身孕,坐着好好歇息一下便是。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今日定会毫无保留地告知于你。”说完,他侧过身去,朝着冷泽熙微微颔首示意。
冷泽熙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夏若安缓缓落座。
而此时的夏若安心中却不禁暗自思忖道,这他是不是有点太过紧张啦?要不是前段时间那一阵接一阵令人难受至极的孕吐反应,她甚至都未曾真切感受到自己已然身怀六甲呢!
不过,瞧着冷泽熙一脸担心的模样,夏若安倒也不好意思多言什么。
就在这时,欧阳双手十指交叉紧握在一起,目光直直地投向夏若安,轻声开口说道:“星辰来找过你了吧。”
夏若安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尴尬神色,随即轻点了下头应道:“嗯,刚刚已经见过面了。”
听到这话,欧阳轻轻叹了口气,接着继续说道:“他终究还是勇敢地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只可惜这样一来反倒让你陷入了两难之境,真是抱歉呐。”
“放心吧,回头我会亲自去找他好好谈一谈的。说起来这事多少也有我的责任在里头,毕竟当初可是我率先察觉到他对你的那份特殊情意,并且还特意提醒过他。
自那以后呀,他的视线便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移开喽。”
“周慕凡?我觉得他压根儿就配不上你!且不说他自身能力如何,单看他家那复杂的环境,我心里很清楚,你们俩分手啊,那不过是迟早的事儿罢了。
所以呢,我之前可还特意鼓励过星辰去追求你哟。”欧阳一脸认真地看着夏若安说道。
坐在一旁的冷泽熙听到这话后,不禁转头看向欧阳,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心想着:唉,果然啊,大舅子真是太难搞定了!本来就已经有足足四个大舅子横在面前了,现在可好,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关键这一个不仅难缠,居然还会主动给自己找情敌!
这时,只听夏若安赶忙解释道:“欧阳师兄,您别误会呀,我对顾星辰真的仅仅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对了,我等一下将种子找好,麻烦您顺路帮忙给送过去给他吧。”
“至于我,我想还是尽量避免再与他碰面比较好。”
“毕竟……我既然无法给予他想要的那份感情和希望,那么远远地离开他,让他能够尽快忘记我,或许才是我目前唯一所能做的事情了。”
说罢,夏若安轻轻地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如果顾星辰没有说出来,他们还能大大方方的做朋友,可是如今想来是不可能。
“你这直爽的性子,虽说能够给予你所爱之人满满的安全感,但对于那些钟情于你的人而言,实在太过残忍些!”
“我都可以想象得到,当你拒绝星辰时,他内心该有多么痛苦和失落呢。”然而,欧阳心底深处却是十分认可夏若安这般做法的。
“不过,你做得非常正确。”
欧阳转头看向冷泽熙,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家伙倒也真是不容易,面对这样的情况居然都没发脾气。
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若安,可从种种迹象来看,显然并非如此;要么便是他真心实意地将若安放在心尖儿上了。毫无疑问,冷泽熙定然属于后者。
“好啦,咱们先别去谈论顾星辰了,还是来聊聊咱俩之间的关系吧。”
“当年,你奶奶遭遇不幸之时,我们一家恰好身处异国他乡。那时我爷爷的身子骨不太硬朗,便前往国外接受医治。”
“一接到有关你奶奶的噩耗,我们就连忙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可惜等我们赶回来时,已然到了你奶奶下葬的时间。”
说到此处,欧阳不禁有些伤心,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在匆忙赶路的途中,竟又突生变故,我们一家发生了车祸。我的父母就在那场灾难中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唯有我与爷爷侥幸存活了下来。”
“可也是因为这样爷爷不敢跟你父亲说,更加不敢将他接回家,担心他会自责。”欧阳看着夏若安说道。
夏若安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后面外公带着我离开,当初你父亲去找我们的时候,我们是见到他的,可是没有出现,让他以为我们不要他了。”
“我爷爷一直都念着他,想要将他接回家,可是又担心他再次受到打击,后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孤身一人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到一个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