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搜身,宫远徵和宫子羽仅着内衫,互相朝对方抛了个白眼,被侍卫分别押入相隔甚远的单间牢房里。
本身就怕冷,宫子羽搓着胳膊取暖,看着桌子上依次摆放的剃刀、面具、鞭子、匕首、烙铁,还有一碗一碗的毒酒,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长老有令说要注意分寸,但谁知道宫尚角那个家伙会不会不顾长老们的命令,公报私仇?
他有时候阴着脸的情况下,就连长老都不太敢说话的!
另一边的宫远徵。
桌子上的刑具宫远徵司空见惯,他甚至比那些用刑的人还知道这些家伙什应该怎么用,毒酒的药性以及症状他站这么远都能闻的出来,简直心如止水。
是以,少年直接盘腿坐在冰凉地砖之上,闭目运转内力。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练功。
宫门地牢。
宫蕴徵将手上的角宫令牌给守卫看,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地牢。
阴暗潮湿的走廊,火盆里木头燃烧的噼啪作响,宫蕴徵穿着宫尚角送她的那件墨狐大氅,这是她所有披风里最为暖和厚实的一件。
“哎呀,你这招不行!要我说应该这样……”
“啊?这不太好吧。”
“你~去!我身为小死鱼眼的姐姐,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美轮美奂的女子,当然不能去干这种会被长老们关禁闭的事情。”
说着宫紫商娇笑一声,顺势倒在金繁身上,暗含秋波的眸刚抬起,被她靠着的男人一脸正气,咳了一声:“二小姐。”
“咻”的从金繁怀里弹射出来!宫紫商一把拉住站在他们面前端庄柔美女子的手:“蕴徵妹妹,你怎么进来的?”
长老们不是下了命令吗?她是怎么进来的?
宫蕴徵告诉他们:“尚角哥哥把他的令牌给了我。”
“二小姐来看徵公子?”金繁恪尽职守的挡在地牢门前:“恕我冒犯,我不能放二小姐进去。”
“子羽弟弟那边……”
宫蕴徵故意停顿,果然看到宫紫商和金繁明明想听又故作无所谓的好笑样子,她不免有些失笑:“尚角哥哥现在正在贾管事房间搜查。”
“宫尚角?”宫紫商疑惑:“他不应该在审问宫子羽吗?”
“看他在执刃殿上压宫子羽压得死死的,更何况他还认为是宫子羽抢了他执刃的位子,如果我是宫尚角,绝对趁这个机会使用十八般‘天杀的~让你抢我位子!让你抢我位子!’酷刑,严刑逼供宫子羽,好好出出心里面的这口恶气!”
……而不是如蕴徵说的这样,去搜贾管事的房间。
金繁点头认同。
他也认为今天晚上宫尚角会严审执刃,所以他才在和宫紫商商量审讯宫远徵的方法。
只不过关押执刃的牢房一直没传来动刑的消息,所以,他们也一直到现在都没动手。
宫蕴徵:“……”
宫蕴徵:“你们……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他们是不是对尚角哥哥有什么误解?
“尚角哥哥在执刃殿的时候就说要审问贾管事,以免有栽赃陷害,使宫门内斗之嫌,如今若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最快的办法是去查贾管事,而不是刑讯子羽弟弟。”
宫紫商尴尬一笑:“……这样……”
就在刚刚她还在和金繁说,要对宫远徵用羽毛抚脚心、抓他痒痒还有画他上身裸像……咳,当然这个是金繁去做,她不参与,总之他们是准备用这些酷刑来逼宫远徵的。
小屁孩儿好面子,最后的手段一使出来不怕他不说。
但现在,被蕴徵妹妹这么一说,跟宫尚角比起来他们简直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多解释无益,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以为的东西,对此,宫蕴徵对金繁说道:“金……”
“咳咳——”宫紫商掩唇。
“……姐夫,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贾管事房间,一来可以帮忙加快搜查的进度,二来可以进行监视,把尚角哥哥和黄玉侍卫搜到的所有证据一个不落的全看在眼里。”
金繁面色一变,凝重的看向一脸喜笑颜开的宫紫商。
宫紫商对他慎重点头,握拳:“去吧。这里有我。”
“那你在这里看着!”交待给宫紫商,金繁大步往外跑。
金繁不在,宫紫商朝宫蕴徵轻眨眼:“那……接下来我呢?”
宫蕴徵微微一笑:“若紫商姐姐肯给我行个方便,金复那里自然也不会阻拦紫商姐姐。”
“既然宫子羽不会受刑,我还是在这里看着吧,毕竟,答应了金……你姐夫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宫紫商往旁边一走,兰花指捏着钥匙轻轻往宫蕴徵手心一放,脸上表情夸张:“天呐!我好像暂时看不见了,一定是地牢太黑的原因,把我的眼睛也给染黑了。”
“蕴徵妹妹,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握紧手中的钥匙,对正在“黑暗”中摸索的宫紫商行了一礼,宫蕴徵打开地牢铁门,走过长长石板甬道,见到了身着昙花金纹修身长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