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阿砚,是真的吗?”
裴砚舟还没说话,姜听夏就暗中掐了他一把,示意他顺着她的话说,他只能点头,“是真的。夏夏出现之后,我感觉我活了过来。我要跟她在一起,我离不开她。”
“这……你有没有想过,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你?还有你!”裴老爷子的目光又落在姜听夏脸上,“你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女孩儿,为什么要当别人替身,就这样抛弃自我?”
姜听夏一本正经道:“因为爱情。”
“嗯,因为爱情。”裴砚舟握住她的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在意的只是她会不会留在我身边。”
“……”两个老人哑口无言。
裴老爷子虽然觉得这件事真的很荒谬,可是,正如钟管家所说,裴砚舟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如果说,在他即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时候,有人愿意拉他一把,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件好事。
老爷子认真道:“阿砚,看来这女孩儿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你可要对人家好点儿。”
“这是自然。”
老太太小声嘟囔了句,“老头子,你任由他这样胡闹,跟一个替身在一起?那苏雅啊,安晴啊……她们怎么办?她们家跟我们门当户对,真的不考虑了吗?”
“你要是能说动你儿子,那我没话说。”
“什么都不必说了,既然夏夏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要别的女人。”裴砚舟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姜听夏,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眸子,这个想法就更加坚定。
“你……哎,也许是天意!”裴老爷子又看了一眼姜听夏,说来也是巧,在裴砚舟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偏偏出现了,或许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老太太有些不甘心,猜测这是个心机叵测的整容女。
分明就是趁阿砚精神状态糟糕的时候,趁虚而入!
她不相信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愿意永远做一个替身,陪在一个比她大了一轮的男人身边,她等着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两位老人临走前,老太太还是忍不住说:“阿砚,你就这样跟她在一块儿,孩子们答应吗?你不能只考虑你一个人的感受,也得考虑一下孩子。”
姜听夏笑了笑,“老太太,你放心,小礼已经接受我了。至于小星和岁岁,迟早有一天也会接受的。”
什么,小礼那个暴脾气,居然愿意接受她?
怎么可能?
可裴砚舟不置可否,看来真是这样。
裴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很惊讶,老太太的脸拉得老长,“最好是这样,总之,如果孩子们不接受你,我们会让你离开!说句难听的,怎么说你也只是个替身,担待不起裴家女主人的位置!”
姜听夏笑意扩大,“是吗?那就拭目以待,除了我之外,有谁可以坐这个位置。”
“你……”老太太瞪起眼,这女人居然敢跟她呛声?!
不得不说,这一刻似曾相识,好像姜听夏真的活过来了。
这女人模仿她,居然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却被裴老爷子拦住,他叹口气说:“好吧。阿砚,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只要你以后都能像现在这样,活得像个人就好。”
老太太却是哼了声,狐疑的眼神紧盯着姜听夏。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查清楚这女人的底细,不能让些不三不四的人进驻裴家。
裴砚舟被一个替身冲昏头脑,他们得保持清醒,防止他陷得太深,玩得太过!
…
另一边,姜岁岁跟安晴见了面,傍晚的时候,兜兜转转好几个地方,终于在图书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姜祁星。
“二哥,晴姨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接风宴,还说那个后妈也会去!所以,你去吗?”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鬼主意,眼底亮光闪烁,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亢奋状态。
姜祁星单腿屈膝坐在落地窗台上,金色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给他乌黑的发丝和那张过分漂亮的脸镀上一层淡淡光晕,唯美得像是一幅油画。
只是哪怕阳光笼罩着他,他浑身上下的气息仍旧很冷,看都没看姜岁岁一眼,眼神也冷如死水。
“二哥,我已经想到那天怎么收拾她,当她当众出丑了,你不想去看热闹吗?”
姜岁岁边说边想拉住他的胳膊,向他撒娇,却被他冷冷地一把甩开,“不去。”
明明是双胞胎,性格竟然如此迥异。
而且,这个跟她一起在妈妈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二哥,理应感情很好的,却对她比大哥还要冷漠!
姜岁岁生气了,“爱去不去,哼!不理你了!”
她气鼓鼓地跑了出去。
姜祁星继续看书,翻了几页之后,他拿起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几张照片。
照片是在学校门口拍到的,女人坐在车里,正跟裴砚舟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虽然自己两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但是,他看过她的照片,他的记性又格外的好,所以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有着一张跟妈妈一模一样的脸。
有意思。
姜祁星眼神愈发阴冷,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阴邪得令人心惊,跟他漫画美少年的外表相当不搭。
在接风宴上玩点小把戏算什么,要玩,就玩大的!
…
接下来几天,姜听夏已经完全适应了十三年后的世界,生活状态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不一样的是裴砚舟和裴知礼。
特别是裴砚舟,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儿子争宠,黏人得要命。
小礼呢,一下子长这么大了,她对他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他小时候,潜意识把他当宝宝,总想给他做小蛋糕,晚上还会去他房间,看他有没有踢被子……需要更多时间适应。
这天晚上,她照例端着杯温牛奶敲响裴知礼的房门,却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她有些诧异,“小礼?”
没有回应。
姜听夏更奇怪了。
听钟管家说,以前小礼都是夜不归宿的,经常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她回来之后就收敛了很多,但一个人哪有那么轻易改变?
姜听夏伸手将门打开,房里空无一人,只有落地窗大大敞开着,夜风吹得窗帘翻飞。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