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林清绪睡得不踏实,几乎是沈怀瑜一动他就醒了。
“唔……”林清绪轻哼了一声,在沈怀瑜想更深入的时候,皱着眉头别开了脸。
手也抬起来,虚虚地捂住沈怀瑜的唇。
他迷迷糊糊地问:“干嘛?”
“太喜欢你了,想亲你。”沈怀瑜毫不害臊,说完了话,又去亲林清绪的指尖、指缝。
林清绪复又闭上眼睛,本就无力的身体变得更加绵软:“不可以,我生病了。”
“所以我只亲你,不做其余的。”
说着就摁下那只推拒的手,循着林清绪的唇瓣而去。
林清绪躲不开,只能轻喘着,低声提醒:“会传染的。”
“没事,您的世子妃身体很好。”说着就咬住了两片柔软的唇,反复舔弄。
接着,又缠住林清绪滚热的舌头,直将人弄得快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人。
林清绪半阖着眼,喃喃:“你疯了吗?”
沈怀瑜轻笑:“说话真难听,都说了是太喜欢你才这样的。”
林清绪没有精神和沈怀瑜拌嘴,他还是更在乎沈怀瑜会不会和他一起生病。
沈怀瑜一边捏着林清绪的鼻子,一边自傲道:“我都快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了……”
说完,见林清绪气喘匀了,又低声催促:“小世子别总担心些没用的,乖,将嘴巴张开……”
车厢内暧昧气息不止,车外小太监只觉得折磨——他可是个太监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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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啪!
小青大夫用力地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放在沈怀瑜的面前:“世子妃,喝吧!”
沈怀瑜抿唇,格外憋屈地一饮而尽:“我为什么会病?”
“……”小青板着一张脸,故作诧异,“世子妃问我?不该问问你自己吗?”
沈怀瑜一顿,目光就转向了坐在床上看书的林清绪。
林清绪黑亮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避开了沈怀瑜的视线,小声地道了声:“活该。”
还学着沈怀瑜昨日的语气:“我都快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啦~”
说完,林清绪控制不住自己,低声笑出声。
沈怀瑜:“……”
小榻那边发出好大的动静,林清绪余光看见沈怀瑜气势汹汹地朝他的床边靠近,但没走几步就被小青拦住。
小青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世子风寒未消,你如今这个状态还是不要靠近他较好。”
林清绪:“所言极是,我身子骨弱,你若再贴在我身边说不准我会病上加病。”
不等沈怀瑜反应,小青接过话头:“为了你们二位身子早日恢复,世子妃今日起搬进偏房吧。”
“又搬?!!”
“对。”小青坚定,“而且在病愈之前,世子妃还是不要和世子见面了,对彼此都好。”
沈怀瑜刚和林清绪互通情意,哪里舍得。
但冷静下来想想,小青的安排也是极正确的。
只是沈怀瑜心里依旧酸酸的,他抬眸看向窝在床榻间的林清绪,有些幽怨:“林小世子不和我说些什么吗?”
林清绪见他一脸倒霉样,忍着笑说:“嗯……早点回来?”
可怜世子妃一个痴情人儿,当天就背着小包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他钟爱的林世子。
听说当天夜里,竹叶苑的偏房里传来了“嘤嘤嘤”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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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瑜身强力壮,没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起来。
但林清绪却缠缠绵绵地病了许久。
不过在这段时间,白影楼那边收获不少。
林清绪大病初愈,正坐在院子里听白棋汇报这几日的消息。
“活人行踪难寻,这几日并无多少进展。”白棋低着头说道,“但死去的人中,目前查到消息的三个人,生前都是商贾人家。”
“据说全部家财万贯,其中一个人甚至还是京城一个酒楼的老板。”
“顺着京城酒楼的这条线,属下有个意外收获……”说是收获,但白棋的脸色却不太好,顿了顿才说,“那家酒楼老板死去之后,酒楼也很快跟着出事,说是吃死了人。”
“而后老板的家人也都大都折在了监牢里,只剩下一个儿子……”
白棋抿唇:“那个儿子被埋进了风月场所里,主子也见过他。”
林清绪和剥瓜子的沈怀瑜都愣住了,齐声道:“谁?”
白棋走出院子,不多时带了个身穿素衫的纤瘦男子走了进来。
记忆瞬间苏醒,居然是那个嫌弃林清绪逛窑子带相好的风流小倌。
他一进来,就朝着林清绪抛了个媚眼,便是穿着朴素也遮掩不了他身上的风尘之气。
沈怀瑜手里的瓜子突然不香了,立刻挤到林清绪身边宣誓主权。
见小倌一点也不规矩,白棋轻轻推了他一把:“问好。”
白棋可以发誓,他绝对没有用力气,但小倌却是反应极大的哎呦了一声:“客人好粗鲁~”
白棋脸颊白了红,红了白:“谁是你客人?你不许乱说!”
小倌面露不服,声音婉转:“你是客人呐,那天晚上你送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不是……”
林清绪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朝着沈怀瑜的盘子里摸去,将瓜子仁全部抓在手里,一粒一粒地吃着。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个意外,是你非要亲我……”白棋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反驳,之后才惊觉失言。
他朝着林清绪抱拳致歉,然后猛地推了把小倌:“这就是那位老板的儿子,姓裘,裘银。”
裘银被白棋推得生气,当下也不管他,只对着林清绪磕头。
而后开门见山:“奴知道林世子想知道什么,奴这里也有林世子想要的。”
“只要林世子答应奴一件事情,奴一定会将那物件双手奉上。”
裘银此时说话依旧轻柔,只是语气里少了些媚俗。
林清绪见他说得这么底气十足,立刻正经了起来:“你有什么要求?”
裘银又轻轻地磕了一个头:“请世子纳裘银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