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我立马跑回到了我的院子里。一路上,差点撞倒了几个丫鬟家丁。他们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飞奔而去的背影,心中想着,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花园里的鸟雀也叽叽喳喳的呼啦啦的飞起来,似乎有点恼怒我打扰了他们的歇息。
周边的一切我都无暇顾及,我气喘吁吁地坐到梳妆镜前,麻利的拆了束在头上的发带,一时间如瀑布般的青丝倾泻下来,我认真地打量着铜镜里自己的面容。心中想着,我是长得好看的吗?还是难看的呢?脑海里不禁又回想起今天碰见的少年的面容,我双手撑着下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下次还能遇见他吗?遇见他我该和他说话吗?该说些什么呢?今天这一撞,他会记住我吗?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呢?
......
正当我浮想联翩地时候,翠竹大声地在我旁边喊着:“小姐!”
我吓得一机灵。
翠竹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说:“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一副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
我被翠竹猜中了心事,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的直咳嗽。
我一下子跳起来,拍了下翠竹的额头说:“怀春?怀你个头啊!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小姐,那你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翠竹凑过头来看我的表情。
“来来来,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我勾了勾手。
翠竹刚凑过来,就快被我“啊!”的大叫声震聋了耳朵。
我哈哈哈地大笑,这个蠢丫头,这招真是百试百灵。
翠竹一瞬间缩回头,拍着耳朵,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说:“小姐!”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奇心害死猫,知道吗!”
翠竹吃瘪地努着嘴,转头出去不想理我了。
我趁着她出去,立马跳起来关上门,插上门栓。坐回书桌前,提起笔,按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起来。很快,记忆中的模样化成了纸上的线条勾勒。一个俊朗的面容跃然纸上,我一边伸头透过窗户看院子里的情况,一边使劲的吹着气,想让纸上的水墨快点干。过了一会儿,画终于干透了,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画欣赏起来。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我低吟着这句古诗。这句诗来形容这个少年果真是贴切极了。
正在我陷入自我陶醉和欣赏中时,翠竹开始咚咚咚的敲门。我立马把画折起来塞进袖子里。
另一边,苏府。
苏子骞在花园里饶有兴致地逗着鸟,心里想着白正昇白嫩嫩的模样,真的觉得甚是可爱啊!
哈,那小子看着文文弱弱地,倒是有一肚子的小点子,实则聪明的很嘛!还害的我被夫子训斥。就他那小子,还偷偷看过春宫图,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还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向上招了招手,侍从吴进立马现身待命。吴进抱着拳说:“少爷有何吩咐?”
苏子骞放下逗鸟的小棍子,目光移到远处说:“你去调查一下,这江南首富白府里住着的,白家老爷的侄子---白正昇。他的出生年月,祖上姓甚名谁,调查的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办!”吴进抱着拳,嗖的一下就消失在远处了。
苏子骞捻着手指看向远方。远远望去,一个稚气的少年脸上倒是配了一双不相称的眸子,满腹心事的模样。
院子里的风轻轻的吹着,叶子微微的摆动着,就像这世间人们的心思。园子里的花骨们也努力的伸出了头来,似乎在等着一个时间,就张开怀抱去拥抱这个世界。
我刚打开门,翠竹就钻进来东张西望,说:“小姐,你干嘛呢?还把门拴上,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故作镇定说:“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
翠竹用眼神寻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疑惑的说:“不过小姐,你今儿个的确是有些反常。”
我转过身去,装作没听到,大摇大摆地迈出了屋子,来掩盖自己此刻的心虚。
边走边想着,的确是感觉自己怪怪的,心中开始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痒痒的,闷闷的。想知道这个少年姓甚名谁,家住几何。还满心期待着下次能再遇见这个少年!的确是甚是奇怪啊!
隔了几天,我去了一趟荣宝斋,张掌柜的里马出来迎接我说:“大小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叔,我听爹爹说最近进了一批新货,我来瞧瞧。”我伸了伸头,看向货架。
张掌柜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说:“小姐,快请进!快请进!”
我进去的时候,之前画那少年的画,被我折起放袖子中的宣纸突然掉落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张掌柜拾起后,满脸疑惑的打开。
“噫,这人甚是眼熟啊!”张掌柜看着画像说。
我回头一看,瞪大了眼镜,心中有些慌乱,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呢,张掌柜又说到:“小姐,莫非你在找这个人?”
我连忙尴尬地笑着说:“对啊,对啊,同在一个学堂的一个同生问我能否帮他找到这个人。说是有事想找他。我就想着张叔平时人脉广,或许有见过,就答应下来,想着张叔或许能认识这个人。便从朋友那里讨了张这人的画像,正想问张叔呢!”
“原来是这样。阿财,你过来看看,这人你是否见过啊?”张掌柜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又招手唤来了正在打扫的阿财。
阿财走了过来,看了看画像,他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后说:“掌柜的,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是前几天来我们这里兜售自己画作的那个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