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剧中的沈镜根本不认为金国这位没啥权势的八皇子胆敢在华岳的皇宫做出潜入公主寝宫的事,还巧妙地将线索指向侯府。
他的怀疑对象一直都是鼓捣华茵和他私奔的那位内臣——御前带刀侍卫葛云。
此前他就觉得葛云是六皇子的人,无奈华茵公主爱惨了他,半句好话都听不进去。
基于此,区区金国太子的书信,他只当是附属国卑微的问候,一眼也没看就跟一堆不打紧的文书搁一起了。
直到后来沈镜的七日禁令解除,他才亲自将文书送到皇上跟前,皇上也只是瞄了一眼,也没有多做理会。
因为那时拓跋齐贺已经离开华岳的国土了。
这件事主要是想表达拓跋齐贺的“幸运”和为他即将成为金国国主做铺垫。
后来华茵公主还因为那夜的事怀了身孕,她以为是沈镜的,就瞒着所有人生了下来……
等看到孩子明显的金国人长相后,她才搞清楚了一切……
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又被沈镜收为干儿子,结果直接为拓跋齐贺加了分。
明明是一个最不起眼的皇子,论资历和能力都排不到号,却因为各种狗屎运成了王。
……
【奇了怪了,沈镜对金国的事应该不感冒才对,怎么会特意看了人太子的书信,还将此事说了出来?】
苏婉清的不理解,完全在沈镜的预料之内。
毕竟这种文书,他这经手人就算是看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那是给皇上看的,不是给他的。
沈镜看着拓跋齐贺,冷嘲道:“大意是说,若金国八皇子来华,则立刻遣送回金,怎么,这么大的事,六殿下竟没有告诉你?”
华正烨自然不知道,因为这书信还没有送到皇上手中。
既是经过边境的镇北军之手,最终自然会先到他的手上,这已经是默认的规矩。
没有被禁足的话,今日是该亲自将一切文书送进宫里去的。
因着情况特殊,所以早在两个时辰之前,他已经谴人将书信送进宫内,这会儿皇上该是知情了。
“此……此事当真?”拓跋齐贺的面色也微微变了变,酒醒了大半。
“本侯好端端的,为何要逗八皇子呢?”沈镜冷笑不已。
拓跋齐贺越想越恼。
尚未即位的金国太子,怎会遣使向华岳国君递交如此信函?
他有何资格越过国君擅自行事?
可恨自己势力薄弱,对金国内部的情势,或许还不如华岳国的人了解得透彻…
…
至于那封信函……华正烨为何不告知自己?
他甚至特意安排自己与王妃入住皇宫。
若华岳国君听从了金国太子的谬论,岂不是自投罗网,易如反掌?
拓跋齐贺眉头紧锁,凌沧忽然递来一张宣纸,置于拓跋齐贺眼前。
“这是根据那封信函内容仿写的,还请八皇子亲自过目,看这笔迹是否熟悉?”
“这……”拓跋齐贺瞪大了眼睛。
这只是普通的宣纸,并非金国皇家用纸,因此只能是仿写的。
但这笔迹……绝对是他的。
可见侯府仿写信函之人技艺高超,金国字与华岳字双语都仿写得惟妙惟肖……连那仿写的皇家印章都几可乱真……
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此刻他的心乱如麻。
沈镜沉思片刻,才抬头看向他,“八皇子莫急,本侯有一事想问八皇子,希望八皇子不要隐瞒。”
“侯爷……请、请说。”
“八皇子此次来华,身边只带了六名随从,是否属实?”
听到这话,拓跋齐贺端着茶杯的手一僵,随即将茶水饮尽,“确实如此。”
“那为何现在只有一人随侍左右?其他人呢?”
昨晚侯府的暗卫解决了五人,也悄悄处理了,自然只剩下一人。
拓跋齐贺有些焦急,支支吾吾道:“本王的王妃尚在宫中休息,便让他们随行保护……”
凌沧听到这话,只是笑而不语。
堂堂八皇子沦落至此,真是令人唏嘘。
侯爷给了他坦白的机会,他却不好好珍惜……只能说……天意弄人。
沈镜眼神一冷,气势逼人,吓得拓跋齐贺不敢抬头。
“听说,八皇子的爱妃曲氏,是你们金国皇太子的心上人,此事,不知八皇子是否知情?”
拓跋齐贺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溢出,他抬手擦拭,“侯爷……您何出此言?”
真是奇怪,这种事,堂堂华岳战神镇北侯怎会如此清楚?
“此事在金国并非秘密,八皇子真的不知情?”
沈镜的目光紧紧盯着拓跋齐贺。
这一刻,拓跋齐贺的脸色彻底变了,连一旁的苏婉清也有些困惑。
【我去,这个沈镜真是无所不知,这都知道?】
【曲氏是皇太子的心上人这事在剧情里不过是一笔带过……】
【皇太子非要置他这个八弟于死地,除了他暗算他们的亲爹老皇帝,也有部分原因是他趁自己代父出使他国的时候,甜言蜜语抢走了曲氏,双重buff叠满……】
【可惜了……最终还是让这个拓跋齐贺登上了金国的皇位】
沈镜心中暗想:谁会关注这种琐事,这些还不是听你说的。
“确实不知。”拓跋齐贺轻叹了口气,掩饰着慌乱:“皇兄若真的对她有意,定是不会让本王知晓此事。”
在拓跋齐贺心中,金国的皇太子不过是一介武夫,根本配不上曲氏的美貌与才华。
他就是知道曲氏是太子的心上人,他才更要夺过来!
苏婉清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心机,也是没谁了。】
沈镜冷漠不语。
“八皇子连逃命都要带着您的王妃,想来定是深爱着她!”苏婉清笑得娇羞,心中却是冰冷如铁。
这番话一出,拓跋齐贺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想应‘是’,又怕以后被打脸。
他心中始终认为娶了华茵公主或者苏婉清这样身份的女人,才对自己的有所帮助,情情爱爱的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总要翻篇的。
曲氏再好,哪里能和皇位与权势相提并论?
“夫人,您说笑了!”拓跋齐贺模棱两可地回道,尽显狡猾。
苏婉清:“……”
【呵!这拓跋齐贺,绝非善类。】
【他所追求的,定会不择手段地去获得,连曲氏是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不愿承认,看来对华茵公主的心思依旧未死啊!】
沈镜凝视着苏婉清那不达眼底的笑容,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华茵……终究难逃吗?
苏婉清并未期待拓跋齐贺有何回应,见好就收地结束了话题。
她轻轻一挥手,“并无他意,八皇子对帝位的渴望再强烈,也得等到你们那位心中只有曲氏的皇兄离世之后,不是吗?”
“这、她……”拓跋齐贺低声道,“夫人这是……在暗示本王什么吗?”
苏婉清没有漏看他脸上掠过的异样,心中暗自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