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商行。
peter冒着风雪来了。
南春正在柜台前跟柏大海看单子。
“必得先生!”南春见是他,忙打了招呼。
peter像是心情不错,笑着跟南春握了握手:“南先生。”
“peter先生,楼上请。”许水生笑着说道。
peter礼貌地跟南春摆了摆手,跟着许水生快步上楼去了。
“peter来做什么?他的货有眉目了?”南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了两句。
柏大海说道:“大少爷说今儿会给他处理。”
“怪不得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呢!换货的内鬼抓着了?”
柏大海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码头仓库里的人。平时看着挺老实的,谁知道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货呢?货找到了吗?”南春问道。
柏大海摇了摇头,说道:“早出手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啊!”
南春抿了抿嘴:“那大少爷不亏了吗?”
柏大海轻蹙眉头:“谁说不是呢!但是问题毕竟是出在我们身上,是我们用人不当,这亏啊,只能认了。”
peter进了会客室,柏寻笑眯眯地冲他招手:“快来尝尝这南美来的咖啡豆。”
peter大衣围巾都顾不得脱,忙走到柏寻身旁的沙发边坐下。
“事情如何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他一脸焦急,柏松气定闲神地笑了笑:“别急嘛!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派了奸细过来,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那怎么办?被人盯上了,咱们这生意还如何做?”peter皱着眉头说道。
“谁说不是呢!奸细如今已经被我们抓了,但是货还下落不明。据他交待,咱们内部还隐藏着别的内鬼。所以生意的事暂时要停一停,待我肃清内鬼,把那幕后之人找出来,咱们才能继续做。”柏寻说道。
peter惊讶地看着他:“这样太愚蠢了!放着大把的钱不去赚!客人们都走光了!”
柏松轻笑道:“爱走就走呗!我倒要看看,除了我柏家,谁还能给他们提供那么好的货?”
peter闻言沉默了。
确实如此,无论是真品还是仿品,只有柏家做得最好。
见他神色微动,柏松笑着说道:“peter,做生意嘛,要讲究个缘分的。与我们有缘的识货的买家是能等得起的。
况且,好东西一般不都得等吗?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也称不上是好东西了。来,我不是弄丢了你一个瓷盘嘛,我给你个更好的。”
他说着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摆着的一个精致锦盒。
peter接过来,忙不迭地打开看。
依旧是白瓷盘,瓷盘釉色莹润柔和,盘内刻划一条惟妙惟肖的盘龙。比之前的那个品相还要好。
“赔给你这个如何?”柏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好!很好!”peter难掩激动。
“那你看这生意,是等得还是等不得?”柏松笑着问道。
“等得!等得!柏大少爷若是以后都能有如此精品的货,再多等些日子也没关系。”peter脸上满是笑意,拿着那瓷盘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柏松带着peter下楼的时候,南春的目光落在peter紧抱着的锦盒上,他笑着迎上前。
“必得先生,不知我与柏寻在您店里定做的西装做好了吗?”
peter想了想说道:“这两日便能做好,到时我会给你打电话通知你。”
“好,打柏园或者商行的电话都可以。”南春笑着说道。
正说着,柏松侧了侧身一抬手,不小心碰到了peter的胳膊肘,他手里的锦盒猛然一歪,差点掉地上。
peter吓得不轻,忙紧张地搂着锦盒。
柏松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你快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磕碰损坏。”
peter慌忙打开锦盒的盖子,南春看过去,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定窑的白瓷盘!
非常完整精美!
peter仔细看了看,确认瓷盘无碍,才松了口气。
“我走了,再见。”
柏松笑着把人送到门口,坐上车。
待车走远。
柏松看向南春笑了笑,说道:“累不累?上楼喝杯茶歇一歇?”
南春想问瓷盘的事,便顺着他说道:“那敢情好,水生,拿最贵的茶叶招待我。”
到了楼上,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热茶,南春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必得的事情解决了吗?”
柏松摊了摊手,说道:“赔礼道歉外加赔偿一批货。刚刚那个瓷盘就是赔给他的礼。”
“那是柏家做的仿品还是真东西啊?”南春问道。
柏松点了点头,笑着道:“当然是仿品,真的我也拿不出来啊。”
南春虽有疑惑,但没再继续那个话题:“换货的贼已经抓住了,货找不回吗?”
“知道是谁,但是也没法追。”柏松叹了口气说道。
“为何?”南春疑惑地问道。
“因为证据指向了盛家。”柏松幽幽地说道。
“盛家?”
“是啊,那换货的贼说是盛家人用他亲人的性命,逼迫他的。”
南春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他喝了口茶,皱眉道:“盛家这是要跟柏家决裂了吗?一面跟与柏家不睦的李大帅合作,一面又暗中搞鬼,破坏柏家的生意。”
“决裂倒不至于,他们这是想打压打压柏家。柏家跟盛家大爷二爷合作,但是又不愿意完全倒向他们。他们心中不满已经很久了。还有一个原因,我怀疑盛家有人对那妖书里写的地下仙宫感兴趣。”柏松紧紧地盯着南春。
南春惊讶地说道:“不会吧?盛家生意做那么大,还想着要寻宝?”
“谁嫌钱多啊!”柏松笑着说道,“如今有丰富经验又比较专业的寻陵队伍少之又少,柏家就成了很好的选择。你是知道的,我们柏家只寻柏氏墓,不寻其他陵墓。”
“所以盛家……想逼柏家就范?”南春面上镇定自若,心里紧张得厉害。
这又是瓷器、又是妖书、又是地下仙宫、又是外国人、又是盛家的……
难不成大少爷已经察觉到盛四爷他们在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