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白色衣裙早已被血色浸染,身上却无一处伤口,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空空如也。
嘴里喃喃道:“竟什么都,不剩了吗?”
她双眼猩红地看着周围的众人,那满腔恨意倾泻而出。
“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
人界,苍来国。
“那傅家一个有灵根的都没有,这一出便直接出了个仙根!不知道祖上积了什么福!”
“天啊,这可是天生的仙根啊!普通人得修炼多少年才能从普通灵根转化成仙根!而且还是云澜尊者的亲传弟子!傅家真是太有福气了!”
“你们不知道吧?还有人说那娃娃,有望登神呢!”
......
三界中身怀灵根者,人或妖均可踏上修仙之路。
遗憾的是,自上次出现登神者至今已过去整整十万年,三界之中再也没有出现新的神只。
然而,就在这个神几乎成为传说的年代,位于人界苍来国的傅家,竟诞生了一名身怀天生仙根的女婴!
名为傅清淮。
据说此女降世之时,天降异兆,日月星辰同辉啊!
就连那位常年闭关修行的四大宗派之首的云宿宗宗主——云澜尊者也破关而出,亲自为这位女婴测试仙根,毫不犹豫地将其收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并当场就想带她回云宿宗,奈何傅家死活不愿,这才约定待傅清淮至十二岁之时,便是上那云宿宗之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距离此女出生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有余。
然而,与人们想象中的不同,那位众人眼中得天独厚、令人艳羡不已的福娃傅清淮,却并不热衷于修仙之道,而是对那后厨之艺甚是感兴趣。
这不,她这会儿正身处自家厨房,跟着醉风楼的费大厨学习厨艺呢!
只见在大厨所使用的灶台旁边,赫然摆放着一套与之完全相同的小型灶台,甚至连厨具也是如出一辙。
年仅十一岁的傅清淮手持小巧刀具,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厨的动作,学得有模有样。
没错!
她傅清淮这辈子没啥别的理想,就想吃到老学到老!
她要做出这天地间最好吃的吃食!
费大厨瞧着这手艺娴熟的大小姐,不禁心中暗忖道:难不成这天生仙根的娃娃学起别的来也要更聪慧些?
旁的十余岁孩童还只知道吃呢!
例如他家那混小子,至今连个菜都切不好!让他煞是头疼。
再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这水准!俨然像是学厨多年。
只是教完这道菜他可就无旁的可教咯!
不等他思索完,傅清淮便端了一碗菜品过来,“费大厨,这道珍珠翡翠汤你看看做得如何?”
费大厨舀了一小勺放碗中细细品尝,连连称赞,“傅大小姐不愧是那天生仙根之人,这学厨学得竟也是如此之快,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您的了。”
“本小姐只是喜好美食与那天生仙根有何关系,仙根仙根......怎么什么事都要扯上仙根!”
傅清淮稚嫩的脸上满是怒意。
费大厨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低头道歉道:“小姐莫恼。”
但心中却是暗自犯嘀咕:这位傅大小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虽然心有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抱怨几句。
傅清淮没再理那费大厨,端着刚做好的汤便往傅夫人住处走去。
仙根或许对别人来说是梦寐以求。
但于她,却是束缚住她的囚笼!
正在园中插花的傅夫人,见到自己的幺女又做了吃食,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花。
眼带笑意地说:“咱们家淮淮真是太厉害了,这是又做了什么菜式呀?”
“娘亲,这是孩儿今日刚学的,叫珍珠翡翠汤!娘亲快来尝尝!”傅清淮满脸自豪。
“好好好,为娘这就尝一尝。”傅夫人心里乐开了花。
她的幺女啊,做了好吃的吃食总是先来孝敬她这个当娘的。
“好呀,淮淮做了好吃的都不叫上父亲和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块儿吃了!真是世态炎凉妹妹大了不由兄了,为兄的心肝肺可都要凉透了!”
只见刚从铺子巡视回来的傅老爷和傅大公子傅清澈,一前一后缓缓落座,望向正在喝汤的傅夫人,眼里话里都带着一丝醋意。
傅清淮吐了吐舌头目光微转,“何管家说哥哥和爹爹出去巡视铺子去了,淮淮这才没去叫你的嘛。”
兄长怎么每次回来的时机都这么恰巧!
她不过是想给娘亲开开小灶嘛,总是被兄长撞见!
下次定等兄长出门她再端出来!
“唉,淮淮现在用的那套厨具有些小了吧?亏为兄还费了好些个功夫,给淮淮又做了一套厨具,准备当淮淮的生辰礼呢,就是不知这礼还送不送得出去~”
傅清澈尾音上扬之际眼睛瞟了瞟那碗珍珠翡翠汤,似是在明示些什么。
傅夫人笑了笑,“莫要打趣你妹妹了,她学厨的用具哪样不是你亲手做的?”
要说这最疼清淮的,还得是她这个儿子了。
傅老爷看着这一家和睦的画面,忽然低下了头,手掌在膝上来回磨搓着,叹了好几口气。
思虑良久后还是开了口:“一眨眼,淮淮又要过生辰了,如今淮淮也长大了些,今日趁着家里人都在,有些事为父还是得说!”
“过完生辰,淮淮便要上那云宿宗了,为父知道,你无心修仙之事!但,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是最有力的保命符!”
周围的气氛瞬间有点沉重。
虽然这件事大家早已心照不宣,但十二年来,大家都默契地未曾提过这事儿。
“这十余年,要不是云澜尊者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你怕是…...早就如那些消失的修仙者一般......”
“女儿啊,此事于你来讲,未必是坏事!只是,爹明白的太晚了!”
傅老爷声音有些颤抖,随着消失的修仙者越来越多,他这十二年来,日日都是心惊胆战!
生怕哪日就落到了他的女儿身上。
他甚至有点后悔,如果当时按照云澜尊者的意思,此时的清淮许是已经小有成就,起码有力自保吧......
他为了一己之私,拘了女儿十二年,虽是一家和睦,但这种恐惧感始终缠绕着他。
他早该明白,乱世之中,钱!是最没用的。
傅家本就是白手起家,更别谈什么深厚的根基了。
没有灵力,没有权势,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