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打住!”
卫渊打断她的话:“我问你,会弹琴懂音律吗?”
“我会弹棉花,炖鱼。”
“会下棋懂棋谱吗?”
“我会下酱打老虎。”
卫渊本想按照乐谱或者棋谱来指导她,给自己按压腧穴。
可这货除了人高马大,体态丰满到极致,其他根本一窍不通。
“算了,那你也不可能懂穴位,不行换个人……”
江玉饵连忙道:“懂,我懂穴位,小时候在山里砍柴,捡到过几个小泥人,上面就画着穴位。”
“十四经穴是什么?”
江玉饵毫不犹豫地道:“361个穴位,分布在十二经脉和督、任二脉上,如睛明穴、大敦穴等……”
“卧槽还真懂,那你告诉我,风府在哪。”
“后脖颈。”
啪~
卫渊一打响指:“就你了,先做热水,必须要滚开的水,倒满整个浴桶。”
“好!”
江玉饵出去后没多久,抱着装满水的大浴桶走进来。
微微用力,单手把装满水的浴桶举过头顶,再轻轻放下。
装满水的双人大木桶,卫渊估摸最少得有千斤重。
“壮士力能举鼎,我愿奉你为大魏第一好汉!”
卫渊伸出大拇指,脱下身上寸锦寸金,名贵的云锦长袍。
“玉饵,手三阴经,从胸走手,从手走头走一遍,越大力越好,最好能透过皮肉直达骸骨。”
“明白。”
江玉饵撸胳膊挽袖子,伸出肥呼呼,满是老茧,蒲扇大的手,狠狠按在卫渊手臂胸前腧穴。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卫渊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肋…肋骨他大爷的裂了,你…你稍微轻点……”
“世子,你还不如混世魔王抗按。”
“混世魔王谁?”
“我在老家山上养的大狗熊。”
“拿本世子和狗熊比?”
卫渊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无奈道:“轻点按。”
江玉饵按照卫渊的指导,再卫渊浑身上下的腧穴按了个遍,虽然她已经控制了力劲,但还是把卫渊按得鬼哭狼嚎。
守在门口的喜顺,吓得浑身颤抖。
“世子就是世子,这种顶级大河马都能驾驭得了,可就是这叫声有点恐怖啊,可想而知房间内的战况有多猛烈……”
“喜顺,听说世子猎奇,我们也来瞻仰瞻仰。”
几名平时与卫渊厮混的公子哥走过来,当听到卫渊的惨叫后,纷纷连连吞咽唾沫。
“玩得这么凶吗?”
“可这叫声,谁玩谁啊?”
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在非洲大草原,一头肥壮的河马,一屁股坐死了瘦小的狐獴。
“各位公子,我觉得还是不要看了,我怕长针眼!”
“言之有理,风紧,撤呼!”
几位公子哥在留下‘世子无双’四字后,直接扭头逃一般的跑开……
房间中,卫渊感觉自己经历一场酷刑,在十八层地狱里转了一圈,没办法这娘们力气太大了。
卫渊甚至有所怀疑,这娘们衣服撩起来,都能看到一巴掌块护胸毛……
“玉饵,浴桶里的药材化了吗?”
“化了。”
“把我放进去。”
卫渊忍住沸水的炙热,艰难地转运易筋经,热水让汗毛孔全部打开,一点点排除体内积攒多年的毒素。
“玉饵,你用‘炁’刺激我的天柱穴!”
“世子,啥叫炁?”
“就你肚脐下三寸位置……”
“那是毛!”
“那是肚脐下七寸,我说的是脐下三寸丹田里的气海!”
“原来这玩意叫炁,我一直以为它是尿呢。”
卫渊嘴角一阵抽动:“虽然丹田很靠近膀胱,但丹田是在尿包的上面一点点,等会……你的炁已经到了化液的程度?”
炁化液,那是武道大宗师的标志,大宗师做娼妓?活久见……
卫渊震惊,因为江玉饵的炁和自己爷爷一个修为,但爷爷年老体衰,单打独斗的话,胜在枪法和排兵布阵,单论蛮力估计也比不过这娘们。
不到两个时辰,浴桶里的水变浑浊,卫渊身体表面有一层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有点像融化的沥青。
这些污垢都是多年隐藏经络,筋脉,血肉中的毒素与杂质。
洗筋伐髓,剜筋剔骨的痛苦,让卫渊疼得紧咬银牙。
咕~咕噜~
强烈的便意,让卫渊忍不住捂住肚子。
骨骼血肉肌肤的毒素杂质,从汗毛孔排出体外,那么五脏六腑的杂质毒素,则是从大小便。
正常情况卫渊年纪不大,五脏杂质不是很多,坏就坏在他肾水之中的奇毒,合欢神仙水。
卫渊腾的一声从浴桶里跳出来,抓住衣服胡乱挡住重要部位,飞奔出房间奔向茅房。
勾栏里搂着姑娘听曲的客官,都在谈论刚刚猎奇的卫渊是个勇士,结果就发现卫渊用衣服挡住身下,飞快地跑下楼。
最重要的是,他身体表面包裹着黑糊糊的粘稠液体,一走一过一恶臭。
“好臭啊,难道是屎?”
“世子把屎涂抹一身做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他太猛,屎喷了一身?毕竟他把人家姑娘弄成了糖葫芦……”
“我辈楷模,世子无双!”
排五脏之毒后的卫渊回到房间。
江玉饵用潘,也就是淘米水和皂荚,洗了十几遍才把卫渊洗干净。
卫渊刚刚把衣服穿戴好,房门便被人推开,正是喜顺。
“世子,马上三更天了,老爷可是给你下了门禁,回家晚了肯定会被揍,还是吊起来抽的那种……”
喜顺说到这,表情狐疑地上下打量卫渊:“你…你丫的谁啊?把我家世子弄哪去了?快点交出来,否者别怪喜顺下手没轻重!”
卫渊一脚踹在喜顺屁股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卧槽!竟然是世子!”
“这壮阳药这么管用吗?”
其实也不怪喜顺如此,此时的卫渊,体态比之前壮硕了一些,脸上被酒色掏空的蜡黄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皙通透。
俏不俏一身孝。
卫渊一身月白云锦,举止投足之间,充满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贵气与风雅。
他就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高与厚。
高,久居上位,仿佛是云端之上的神龙,有着让人不敢直视,望而生畏,忍不住去膜拜的霸气。
厚,他明明体态单薄,但却给人一种三山五岳般的厚重。
犹如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他一人,可镇国可安邦,哪怕天塌陷,有他在,也能只手擎天……
咕噜~
喜顺连连吞咽唾沫,双腿不停地打颤,跟着卫渊在京城这么多年,自诩吃过见过,就算是当今太子,他喜顺也曾给倒过酒,可就算太子的气势也比不上卫渊的万分之一。
江玉饵更是痴了,死死盯着卫渊,嘴角流淌着口水……
“妈的,忘了化妆!”
卫渊转过身片刻,再次回身时,虽体态相貌没变,但风雅,狂傲,霸气这些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嚣张跋扈,狗仗人势的纨绔衙内败家子的模样。
“对,这才是我家世子嘛,刚刚我好像出幻觉了……”
卫渊瞪了喜顺一眼:“准备轿子回府,另外让老鸨子滚过来,我要为玉饵赎身。”
“明白世子,小的这就去……等会,世子你说啥?要给这大河马赎身?猎奇玩一次就算了,咋还要长期把玩?”
喜顺一惊,上前一把抓住卫渊的中指用力往上掰。
“记得村里老人说过,中邪了掰中指就管用,能驱邪!”
说着还不忘记指着江玉饵怒斥道:“你个妖妇,对我家世子下了降头邪术对不对!”
“别以为你这妖妇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能揭穿,我喜顺精明得跟猴一样,一眼就能看穿你这妖妇的小把戏……”
说完喜顺还单手背后的长叹一声;“这卫国公府,没我喜顺都得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