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
个儿更高的那个年轻雄性皱了皱眉,他目光落在白澜身后,但被三个兽人挡着,他也看不到神女。
被他说了的那个雄性不在意笑了笑,“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过来抢神女的。”
他这话一出口,左边那三个兽人立即冷哼一声,显然他们并不信他这话。
但箜的目光在这两个年轻雄性脸上扫过,眉头微微一拧,很快他声音极低地在白澜耳边说了一句。
“小心,是万流城的兽人。”
万流城供奉神女,他们认为神女是神圣的,是兽神派到大陆上的使节,是兽神怜悯来子嗣困难的兽人,派她们来拯救所有兽人。
所以神女不能有伴侣,她们应该时刻被自己的追随者保护着,被呵护着,如此才会心无旁骛地为大陆繁衍后代。
尊崇着这种信念,万流城的兽人对神女极度友善,任骂任打,绝不还手。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畸形的主仆关系,万流城对神女好得过分的友善,在大部落眼里总觉得怪异。
这种怪异在随着万流城愈发发展壮大,就变成了一种高度的警惕。
是以,听到箜的提醒,白澜不着痕迹地颔了首。
然后他抬眼,声音冷漠道,“让开。”
刀疤脸脸上浮出一抹狞笑,“我让开,你把神女留下。”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溪和箜冲上去时,郁禾都没反应过来,而等她反应过来,身前三个兽人一眨眼只有白澜了,并且白澜还一拳跟那个刀疤脸轰上了。
“轰”
白澜只是为了用力一只脚后踩了下,整个身体都肉眼可见地紧绷了起来,但那个刀疤脸却是连连倒退,上衣嘭地一下炸开。
“紫阶兽人,你是哪个部落的兽人?”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顾流血的手臂,猛地转过头,“老二老三!”
“嘭!嘭!”
伴随着两道身性从空中重重落下,云溪先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箜慢了一拍回到原地。
见云溪先回来,他有些无奈地瞥了眼他,心想,有能控风的神赐就是好。
有伤害,还跑得快。
“滚!”
另一个紫阶兽人还没冒头呢,前来抢神女的一波兽人就已经被白澜这个紫阶兽人给镇住了。
刀疤脸扶起两个兄弟,眼神凶狠地看着他们就要走出城门。
右边那个两雄性没选择动手,因此白澜他们也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们,便带着郁禾和幼崽们匆匆出城。
箜出城后就特意落在最后去,断后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要确保白澜带着郁禾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会有闲杂人追上去。
“你两个,是万流城的兽人吧。”
见那两个年轻雄性跟着一起出了城,变成兽身就是想追上去,箜从腰间抽出软鞭,毫不犹豫地就将他们抽了回去。
“神女已经有伴侣了,万流城,她是不会去的。”
“你又不是她,怎么就知道神女不愿意去我们万流城?”
两个雄性被他拦住,脸色微沉。
箜轻笑了一声,“如果神女不愿意,那她怎么会跟我们走。你们万流城若是真的为神女好,又为何不准神女与万流城外的兽人结侣。”
“哼,谁不知道你们是将神女当成生崽的工具,用之就弃。而在万流城,神女就是所有雄性兽人要保护的存在,她们的幼崽,也是万流城所有兽人都要保护的存在。
神女只有在万流城,才会得到最好的保护,才不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雄性给骗了。”
那个个子稍矮的雄性,听到箜这么说,当即冷笑了一声道,“你这种从小在大部落里长大的雄性,又怎么会真的在乎神女会怎么想?”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我们追求神女,是以结侣为前提的追求。可不想你们万流城,神女跟雄性结侣在你们眼里看来,就是犯了大错。”
箜嗤笑,“而且保护?你问问大陆上的其他兽人,谁不知道万流城不过是以保护为名,给她们建造的一个牢笼。也就你这种才刚成年不久的雄性兽人才觉得你们城主的话说得都是对的。”
“你敢侮辱我们城主?”
那个雄性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旁边的雄性想伸手拦他,却没拦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巨无霸黑猫,然后冲箜猛撞了上去。
……
犽骑着马车在城外数二十公里的一条小道上等着,天蒙蒙亮时,终于看到白虎背着三花猫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三个幼崽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花豹和一个半兽化的蛇兽人不远不近地吊在后头,他们悠闲地不像是在赶路,而是在散步。
“嗷呜”
好累好累。
三个幼崽上了马车,累得直喘粗气,他们平时也会跑来跑去。
可很显然,今天晚上这一趟跑让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不适应。
毕竟以前在森林里,白澜他们可从来没让他们一下跑这么久。
阿母变成兽身还有阿父背着走,而他们却只能跟着阿父,阿父不停,他们就不能停,得一直跑。
“真弱。”
黑曜看着三个瘫成一片虎饼的幼崽,声音温和地送出一个暴击。
白清作为哥哥,听这话立即就站了起来,故作凶恶地冲他吼,然而这个吼一点气力都没有。
他被黑曜抬手揉揉头就按了下去,随后还因为被揉脑袋揉得舒服,还摊开了肚皮想让他揉一下肚皮。
云溪见此一脚轻踹了过去,没好气道,“他可不是什么好兽人,你跟他露什么肚皮。”
白清被他这一脚踹得有点懵,他已经感觉到了,阿父、云溪他们在路上的态度变化,像是以前放养得差不多,如今却看着他们大了,突然对他们有了要求起来。
“嗷呜”
云溪不要踹哥哥!
见哥哥被踹,楚楚赶紧爬起来,扒拉着云溪的小腿,脑袋蹭啊蹭。
她没被锻炼的意识,因为云溪在路上会偷偷帮她,她太累了,还会陪着她和姐姐休息一会再走。
所以她还能一如既往地冲云溪毫无防备地抱腿撒娇,甚至提出不要踹哥哥的要求。
云溪对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楚楚当然偏心得不行,他揉了揉她的头道,“你啊,你哥哥皮糙肉厚的,哪有没有时间那么脆弱。”
“嗷呜”
姝姝对云溪这话顿时不满了,她说,可是阿母也会心疼的,阿母说他们三个都是阿母的好幼崽,谁受伤阿母都会心疼的。
楚楚应和着,对啊对啊,云溪不可以欺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