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醒着,差点儿被发现了。”蒋凌宇倒下后,一只女妖拍着胸脯后怕。
“怕什么,我们是妖,被看到了他又不能对我们怎么样。”
“没办法,我怕人嘛。”
他们推门走进去,见一屋子阳气十足的人,兴奋了。
“你们快看这个小少年,他身上有灵气,肉身很结实,我要把他带回去夺舍。”一个男妖在容源佑结实的胳膊上黏腻的摸索,羡慕、嫉妒、侵占,笑的诡异又变态。
“他的肉身……”另一个男妖也摸了上来,“这是被灵气提纯过的肉身,这个我要了……”
“我先看到的,我的!”
“你要是抢的过就归你!”
两个男妖打起来了。
此刻害怕到夹紧了屁股的容源佑悄悄睁开一只眼。
一屋子奇怪丑陋的人,有七八个,两个男人在打架,几个女人在屋中各处的护卫们面前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紧紧抱着等等,正这时,一个护卫的脸瞬间苍白下去,他隐隐看到有白烟被那女人吸进了嘴里。
妖怪!
有个女妖靠近了容絮青……
“住手!!”容源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妖怪们都看向他。
“不……不许靠近我姐姐!”他抖着腿保持镇定。
“他怎么醒了?你们把他弄醒干嘛?”
“没有啊?他居然没被我们的妖毒迷晕……”男妖咧开大嘴笑了,“果然肉身强悍!”
他猝地闪现到容源佑面前,张开大嘴仿佛要吃了他的脑袋,
“等等!”容源佑闭着眼睛大喊。
“放心吧,小弟弟,现在不吃你……”男妖安慰他,下一刻,“噗呲!”
男妖胸口出现一个泛着冷光的枪尖。
“是神器,快逃!”妖怪们一哄冲向门口。
“啪!”房门被猛地关上。
“他们怎么这么丑?”容朝夕的声音嫌弃极了。
“凡界灵气有限,他们没有多余的力量完美化形。”韩钦墨的声音从容淡定。
容源佑睁开眼,等等拔出了自己的头,喷了容源佑一脸血。
等等继续收割其他妖怪。
“等等,等等。”容朝夕扔出一根藤蔓将众妖怪捆了起来,等等也捆了起来,“还要问话呢,不能全杀了。”
等等是叶和五千年前捡回来的,一直放在乾坤袋里,好不容易出来,却在一个凡人手中,不能随便杀凡人,它憋闷。
今儿来了几个妖,正好磨磨刀锋呢,居然不让,哼!
锵的一声,它竖在容源佑身后。
容朝夕给那几个被吸了阳气的护卫治疗,韩钦墨走到妖怪面前,
“南国还有多少你们这样的妖?”
动物成妖本就不易,灵界的大部分妖族都是族群繁衍而来,凡界,更不可能。他们能化形,定然是躲在哀蒙山的那群妖族所为。
他们造出了多少这样的妖?
“不……不知道,只有我们……”妖怪们瑟瑟发抖,缩在门口。
“不说实话?”韩钦墨手中出现一个符篆,泛着危险的红光。
他主修阵法,符道也略懂一二,这是他的攻击武器。
妖怪们很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哀蒙山中的仙人很像,甚至比他们更强,
“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哀蒙山有很多,这里只有我们几个。”
这里是南国边境,他们也是修为不济,化形难看被排挤,被赶到了这里。边境人少,他们的修为更加无法提升,又不敢离仙人们太远,只能从路过的旅人身上吸食阳气。
手腕翻转,韩钦墨收起符篆。容朝夕上前收了他们的妖力将其打回原形,在凡界,动物不许成精。
地上趴着几只迷茫的动物,蛇,麻雀,穿山甲,还有一只巨型蚂蚁,记忆被消除,本能还在,它们一溜烟地从破庙的破洞逃了出去。
已至深夜,把蒋凌宇搬上床,继续睡觉。
……
翌日,车队继续赶路,走走停停,收了几处扑上来的倒霉妖怪,半月后到达南燕王都。
已至冬日,南燕都城还是一片繁花景象,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城门口人头攒动,百姓们进进出出,热闹似春日赶集,只是……
容源佑揉揉眼睛,他怎么好像看到有些人头上有耳朵,一瞬间又消失了?
“朝夕,那是妖怪吗?”他指着一个人问。
容朝夕看过去,点头,“这里有很多妖怪。”已经和人类密不可分,还有半妖人。
“南燕的地界这么有灵蕴的吗?怎么全是妖怪?”容源佑纳闷。
一路上遇到那么多妖怪,他惊的下巴都惊掉了,东邬啥都没有,连高智商的动物都没有,南国居然养了这么多妖,那他们是不是有很多修行者?
正这时,城门口突然骚动起来,有士兵驱人清道,随后出来几位南燕的朝臣,个个满脸堆笑,他们被浩浩荡荡的接入了南燕皇宫。
银瞳和银木早已在此等候接待。
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小姑娘,银木率先冲了过去,举起来左看右看,疑惑:“朝夕,你怎么没长个儿?还瘦了这么多?”
蒋之鸢:……
“爹爹,有怪叔叔。”
银木:“……”
所有人都下了马车,容絮青、容朝夕和蒋之鸢三人站一块儿,只能说,她们都长得像娘,难怪银木会认错。
银瞳和银木带着众人在宫里转了一圈,吃了迎接宴席,再出宫在四方馆住下,全程没见过皇帝。
晚上回到圣灵谷,银木搓着发酸的脚问:“陛下今儿是怎么了?他不是想见神明嘛,神明来了,他倒是躲起来了。”
南燕当今的皇帝是一年前登基的新帝,同二人差不多大,算是一起长大。
他本是个不受宠的背景板皇子,触碰不到皇位,但先帝的儿子们斗来斗去,全搭了进去,最后让他捡了个漏,莫名其妙地当了皇帝。
许是小时候被边缘化,被欺负,性格懦弱胆小,就算当了皇帝,也改不了遇事躲起来的毛病。
“他好像……不想见神明?”银瞳蹙着眉说道:“我开始也以为他想见神明,但接到东邬太子来游历的消息后,他每天都很紧张,好像在怕什么?”
“怕?”静了一会儿,银木突然一惊,“他不会弑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