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大喊道,“你们不认识我了吗?让开,我是来找永琪的。”小燕子在永和宫门口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嚷了起来。
门口的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烦躁,也实在是庆幸五阿哥没有再和这么粗鄙的人搅和在一起。
“没有经过愉妃娘娘的同意,不能放你进去。”其中的一个侍卫板着脸说道。
小燕子这下真的有些气恼了,口不择言道,“那之前我想来永和宫就能来,为何如今来不了了?”
侍卫:为什么来不了?你心里没点数啊?真开了眼了。
两个侍卫依旧是不为所动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冷淡古板。
小燕子没了法子,毕竟现在总不能硬闯永和宫吧。自己也已经不再是还珠格格了,就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也没有人在看自己的面子了。小燕子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小燕子还在永和宫的门口犹豫徘徊,按照她的设想,就是永琪还像从前那般接待了她,并且会到皇上的跟前替紫薇和尔康说好话,毕竟大家都是好哥们不是吗?可如今永琪在永和宫里,她却连进都不能进去。这也让小燕子清醒了一些。
只是可叹这门口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欣荣身边伺候的小宫女蓝水被吸引了出来,在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后,也不甚在意,听到侍卫说什么小燕子,蓝水只觉得这个名字好似有点耳熟。
不过也并未多想,生怕格格身边需要自己赶紧就回去了。
正巧欣荣和永琪也都停下了,正在一旁神色悠然的喝着茶,“蓝水你把热闹可看清楚了,门口是谁在大呼小叫啊?”欣荣一脸笑意的看着蓝水,早在蓝水朝着宫门口走去的时候,欣荣和永琪就注意到了。
他们也没有耳聪门口的动静闹的那般大,不止蓝水注意到了,欣荣也早有察觉,更不要提有武功在身的永琪了。
只不过他们实在是不想去处理那些是是非非,所以也就不拦着蓝水去看个热闹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瞧见一个宫女站在永和宫门口大呼小叫,还对五阿哥不敬,只称五阿哥的名讳。”蓝水恭恭敬敬的把刚刚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欣荣觉得那宫女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称呼堂堂一个阿哥的名讳?“那你刚刚可打听了那个宫女叫什么?”
蓝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好像叫什么小燕子,奴婢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可她的样子,奴婢从来没有见过,一时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欣荣嘴里默默的念着小燕子三个字,心想这不是当时听阿玛说,这是皇上错认的义女吗?
永琪再次听到小燕子的名字,只觉得恍如隔世,这段时间宫里风平浪静,他都险些要忘了漱芳斋了。若不是今日小燕子来永和宫外喧闹 恐怕他早已忘记了他曾经做的蠢事。
永琪看着欣荣一副沉思的样子,心里一咯噔,不由得有些紧张,手心都渐渐的冒出了汗,挥了挥手,让这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先下去。
欣荣还有些困惑,正准备问问永琪的时候,却见永琪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感觉一番,永琪的手还有些发颤。
“这是怎么了?”欣荣有些焦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手都开始发颤了呢?
永琪默默的坐到了欣荣的旁边,柔声说道,“没事,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曾经的事,我要不说的话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永琪就把他曾经和漱芳斋之间的事情,一字不落的通通告诉了欣荣。
好不容易遇到了个两情相悦的人,永琪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在欣荣的心里有个好印象的,可这毕竟是自己曾经犯过的错,皇阿玛说过人要正视自己的错误,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永琪说完后就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欣荣的询问或者指责,可是左等右等的都等不到欣荣,只是坐在旁边保持沉默。
这样的态度倒让永琪有些摸不准了,永琪宁愿欣荣跟他大吵一架或者给他一巴掌,也好过现在不说话的强。自己是真的摸不准姑娘家的心思。
欣荣自然不知道永琪现在心里是如何想的,她听完倒是没觉得永琪对小燕子那样的是感情,毕竟人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会保持好奇和好感的。
小燕子就像是这样的毕竟对比宫里那样沉闷无趣的格格,小燕子是那般的鲜活,有生命力。永琪又怎么会不被吸引呢?更何况小燕子的身上还背负了这么大的秘密和故事。
人都是有好奇心、探索心和保护欲的,小燕子的秘密使得永琪有了好奇,而她的故事又让永琪产生了同情,生出了保护欲。永琪对于这种事情多关注了几分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他现在不是也已经和漱芳斋划清界限了吗?也实在是没有必要抓着以前的事情紧不放。
毕竟,永琪是不可能娶一个身后毫无背景、毫无家族的女子为妻的。就算他们二人走到了一处,他们之间的等级观念不同,也会使他们渐行渐远的。更何况永琪现在身边的人是自己 ,没有必要苦思之前的事情。
欣荣想通了也给自己说通了之后,现在再看永琪就没有刚刚那一副心堵的感觉了。
“我没事,我很高兴你能把你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的本地告诉我。但我想要确认一点,你现在真的对小燕子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吗?”欣荣不在乎之前的事情,但也不能容忍他们之后的生活里还能出现小燕子的身影。
永琪就差指天发誓了,“我自然是对她什么感情都没了,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安安。”永琪急的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慌张张的差点就派身边的小太监去慈宁宫把安可给叫来了。
幸亏欣荣把他给拦下了,欣荣羞红了脸,这种拈酸吃醋的事情怎么好让安安知道?
而后两人就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前面的故事彻底翻篇了 ,二人之间的关系好似更加密切了一样。
*
京城外
驻扎了三个灯火通明的帐篷,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了谈话的声音。
“父皇让我求娶谁,我就要求娶谁吗?不是说那永安公主心有所属吗?那大清的皇帝会让我娶吗?”缅甸王子慕风有些讥讽的说道,本来这次来就不是他意愿中的事,他想着到时候自己找到了心爱的人,再去向父王求娶。
结果偏偏被选中来大清,身边还带了一个叽叽喳喳十分惹人厌的慕莎,慕风的脸色已经僵到了极点,再加上连日昼夜不停的赶路,慕风的脸色能好才怪。
“王兄又何必这般说?你不早早的就观察了大清的地形图吗?明显是对大清的风土人情比较感兴趣,如今既已派遣你出使大清,怎么你还板着个脸?”慕莎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她可一点也不喜欢她这个所谓的王兄,优柔寡断,哪有一点他们缅甸王室的气度?
慕风又不是白痴,听到慕莎这般说就知使她向父王请命,拽上他一同来大清的。只是她喜欢来大清找个志同道合的不好吗?为何偏偏他们两个敌对的人会走到一块?
两个人在路上已经争执了不下数十回了,简直相看两生厌,本来一个马车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要分为两辆马车。
可慕风又没有办法冲着穆莎发脾气,毕竟穆莎可是他父王最喜爱的孩子。恐怕十个慕风都抵不上一个慕莎吧,慕风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直接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又何必在这里碍人的眼?
只是真的可叹,他慕风就这样被沦为缅甸王室的棋子吗?慕风躺在床上久久的难以入睡,他思虑了很久,明明他的母亲才是父王的结发妻子,明明穆莎的母亲只是父王后面的一个小妾,可是为何父王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慕风的存在。
从小到大,他也是十分渴望能与父王亲近的,在没有慕莎之前,他以为父亲就是那般严厉威严的,可是在有了慕莎之后,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简直是个笑话。谁说他的父王不懂得与孩子相处的?不懂得相处,却把穆莎照顾的那么好吗?好到甚至都不用一旁的侍女插手。
而自己呢,从小想要获得父王的一句赞赏都难如登天。不管是学习也好还是武功也罢 父王的眼里好似只能容得下慕莎一个孩子。他与其他的兄弟们都好似只是慕莎的陪衬一般。
今日这般行程恐怕也是,慕莎想要来大清看看,父王不放心,所以派他一同前来明面上说的好听是一同,其实暗地里父皇早已叮嘱他要保护好穆莎的安全。
慕风紧紧的攥着母亲绣给他的那个小布偶,汲取母亲带给他的温暖。让他也知道在这世上他慕风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更不是没有人喜爱的孩子。
这般想着慕风就陷入了梦乡,只有在梦里他才是他梦境的主人,才是被爱的孩子。慕风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下了一滴清泪。
次日清晨
慕风早早地便被使臣给唤醒,他们又要踏上行程了,他们距离紫禁城已经很近了。
慕风往后看了一眼慕莎,而后挥手让他们使臣团一同出发。
浩浩荡荡的,他们就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了。京城里的百姓早已知道了,缅甸要派使臣和他们的王子来。
有好奇的但是没有几个驻足围观的,这氛围和当时的蒙古亲王和回族不能相比。毕竟百姓的心里也清楚,他们的边境从来都没有安定过。如今缅甸却突然说要来拜访大庆,谁知道他们安了什么心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慕风和慕莎骑在高头大马上,但二人的神情有所不同。慕风是把这个脸对待所有的事情都很平淡,只是旁边偶尔传来一家三口温馨的声音,他也会有用余光扫视,注视着别人的幸福。
看着他们那般的幸福美好,慕风只觉得好似被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了身上。就好像天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有点点的阳光朝着他的身上洒了下来。
慕莎则是不同,骑在高头大马上,盯着来往的路人,看到好奇的还会多看两眼,细细的打量着。
看到他们大清的女子都是这般娇弱的人后,慕莎有些嗤之以鼻,他们大清的女子又如何与他们缅甸的女子相提并论?
可这大清的女子与他的王兄正好相匹配不是吗?一个娇弱、一个装模作样,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简直令人作呕。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宫门口。
由于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慕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大清的规矩前进,把身上的佩刀忍痛递给了一旁的侍卫。
使臣团自然是老老实实的都把兵器上交了,然后跟着王子们一同朝着大清的宫殿走去。
这一路上,慕莎都四处张望着,十分的不老实。慕风也不知该如何去说教她,索性就由她去了,反正她不是总说她自己有分寸吗?不是总说若她是男子,一定要比他们强上许多吗?
好在很快他们就抵达了太和殿,就瞧见大清的皇帝身着龙袍,一脸威严的在上方等着他们 ,两边夹道的分别都是文武百官。武将们个个魁梧有力 ,文臣们则都是一副儒雅飘逸之象。
这确实与他们缅甸有所不同,转而一想,各地的风土人情不同,慕风也就觉得正常了。反观慕莎虽想要去左看看右瞧瞧的,但碍于自己如今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更何况自己还是个二王子,只能处处的低王兄一头。
“慕风参见大清皇帝。”慕风神色淡然却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反观,后面的慕莎则是懒懒散散的行了一个礼。
好在皇上并不在意他们的行礼是否端正,只是,很想弄清楚他们如今来大清究竟有何企图?“缅甸王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场面话谁不会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