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寒夏刚走到树荫下休息不久,便听到下人过来禀报。
“世子,苏家苏运昌到了。”
萧谨言侧头看了过去,拧眉道:“让他过来。”
“是,世子。”
站在一旁的木寒夏却皱起了眉,隐隐似乎有些不对,神色里带着几许异样。
她抿了抿唇,站在树荫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苏运昌把心思打在她的身上。
苏运昌是苏芷的亲哥哥,被苏夫人教育得过于重责任,事事以家族为重。
但木寒夏对他有些惧怕,一方面是来自苏夫人的警告,另一方面便是她与苏运昌的身份隔阂。
没一会儿,苏运昌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这儿,萧谨言也顺势洗了手,这才朝着木寒夏走了过去。
惊得木寒夏登时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想法。
如此一来,苏运昌就算是想不关注她都难。
“世子此次围猎的食物补给已经分发到各处,余下的补给也都存在一处营帐中,有专人把手......”
话刚说完,苏运昌果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木寒夏。
他一时间愣住,好看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能在这里见到木寒夏。
他自从回到苏家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木寒夏,就连家里人都没有跟他说过实话。
再看木寒夏身上的妆容与服饰,这根本就不是苏家的,而是王府!
瞧见她与萧谨言关系似乎很不错,苏运昌的脸色略略有些黑了下来。
明明,他们答应过自己的,肯定不会让木寒夏离开。
可现在事情却变成这样!
自从他接到补给食物的命令之后,便很少回苏家,自然也就不知道木寒夏的情况。
瞧见苏运昌这副怔愣时的样子,萧谨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看到苏运昌似乎对木寒夏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顿时,他心中更加好奇苏家人送木寒夏过来的真正原因,大抵不仅仅是过来帮衬苏芷的,更有一种别样的可能。
“怎么?看到你苏家的人,这般意外?”
萧谨言戏虐的笑。
苏运昌立刻回神,行了一礼,恭敬道:“世子勿怪,微臣只是有些意外,并没有什么别的。”
“她之前是你苏家的人,如今成了我王府里的通房,看你这副样子,想来是不知情了。”
闻言,木寒夏内心骇然。
这萧谨言蹦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离谱,她仓皇得顾不上手指的刺痛感,便道:“世子言重了,奴婢在苏家也不过就是一个丫头,夫人安排奴婢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苏大公子是府中的大少爷,何须知道奴婢一个丫头的去处。”
木寒夏自然是看出了方才苏运昌那眼神之中的不对。
不管从前怎样,可如今,她已然都是王府萧谨言的人,便不能跟任何人有任何牵扯。
“既是如此,那便是本世子想多了。”
萧谨言并未在意许多,苏家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他能清楚。
木寒夏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了,便福了福身,道:“世子,苏大公子,奴婢去给沏一壶茶来。”
萧谨言摆了摆手,木寒夏犹如被大赦,惊慌失措地赶紧离开这虎狼之地。
自己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恐怕那才是死路一条。
怎么就那么巧,在这个地方遇见了苏运昌。
烹茶时,木寒夏特意在冷水之中把手指浸泡了一会儿,她疼得要命,方才一直忍着没说。
这会儿没人了,这才敢处置手指上的伤口,手指头已经微微有些红肿。
另一边,苏运昌见木寒夏已经离开,这才重新把心思放在了汇报补给的事情上面。
针对这次的补给,他做得很好,也很详细,跟萧谨言一一汇报之时也侃侃而谈,甚至连萧谨言没想到的他都想到的。
“这些事情你做得很好,你的能力确实是新一辈中的佼佼者。
听到萧谨言赞赏的话,苏运昌反而是温顺谢了一礼,道:“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不过这些事情你做得很好,倒是有一件事,本世子觉得有些好奇,你跟木寒夏倒是很熟悉。”
听到木寒夏的名字,苏运昌眉头一皱,脸上也略微变了变。
似乎是在回忆他跟木寒夏一起在苏家的场景,微微皱了皱眉,那时候他跟木寒夏确实关系不错。
只不过,家里人为什么不告诉他关于木寒夏去向的原因?
如若不是他今日偶然撞见的话,恐怕很难会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更何况,母亲之前答应过他,会让木寒夏成为他的妾室或是通房,可现在才不过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木寒夏已经成了世子的通房,往后他与木寒夏当真是再无可能!
只要想到这件事情,苏运昌心里便是一紧,一股悲伤萦绕在心头。
恰好这个时候,木寒夏端着茶水走进来。
分别给萧谨言与苏运昌倒了一杯茶水,这才退至一旁,不敢言语。
反倒是苏运昌的眼神一直落在木寒夏身上,隐晦又黏腻,但凡是个人都能察觉得出来他那眼神之中的不对劲儿。
其实木寒夏也知道苏运昌其实是对自己理由不一样的小心思,只不过他们之间身份悬殊差距太大,而苏运昌又特别听从苏夫人的话。
她的身份不仅配不上苏运昌,还会给自己和家人添麻烦,她可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木寒夏被盯着有些浑身不舒服,思来想去,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迟早会被萧谨言察觉出来,便主动走上前,盈盈一拜:“世子,苏大公子,这茶也沏好了,奴婢便不打扰两位商议政事。”
萧谨言倒是没有什么话,只是点了点头,同意她离开。
只不过,他倒是察觉出苏运昌的异常,微微勾了勾唇,端起桌上一杯热茶,放在跟前轻吹了几下,便问道:“你似乎对木寒夏有不一样的情愫。”
瞬间,苏运昌心中慌了几分,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方才是他的过失,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看着木寒夏,不管怎样,她如今都已经是萧谨言的通房,有些事情便不能太过火。
“世子说笑了,我确实有些意外,她毕竟之前是苏家的人,我对她多一些关怀,也是正常的。”苏运昌笑了笑,找了个理由随意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