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面色有些不悦,对木寒舟的事情她毫不在意。
见苏芷这般,木寒夏当即跪在地上扣了响头,坚定道:“世子妃,我哥哥他一定是被人污蔑的,如果找了替死鬼救他出来,便等同于坐实了他就是舞弊抄袭的事实。”
“他没有做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坐实这样的事情,还请世子妃还我哥哥一个公道。”
听到这话,苏芷脸色冷了下来,懒得跟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以后你就安心照顾世子即可,其他的事情别再多想。”
木寒夏咬紧唇瓣,她清楚自己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多说什么。
苏芷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她能愿意跟自己说这些已经是荣幸。
深吸一口气,她乖巧的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身子,恭顺道:“奴婢多谢世子妃。”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先行告退。”
苏芷摆了摆手,同意她离开。
从苏芷营帐中离开后,木寒夏就朝着自己营帐走回去,想到木寒舟的事情,她担心苏芷会找替死鬼,免不得心里有些烦躁,走神之际,压根就没有瞧见迎面走过来的萧谨言。
她直直的撞在了萧谨言怀里,鼻子被撞的生疼,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当即就吓住了。
她仓皇皱了皱眉,赶忙请罪。
“世子爷,都是奴婢的错,请世子爷责罚!”
萧谨言脸上划过一抹冷意,眼神也变了变。
眉头微不可察的冷了几瞬。
“何故这般惊慌失措,这样大的路都能撞人,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木寒夏将头埋的更低了:“方才奴婢一时走神,这才不小心撞到您。”
“走神?”
萧谨言看了一眼她走过来的方向,正是苏芷的营帐。
似乎已然明白了什么。
“可是世子妃惩罚了你?”
“没有!”木寒夏一口回绝。
她立刻摆了摆手,身子骨也站直了些,摇头道:“此事不关世子妃的事。”
“是奴婢自己没有走稳,世子爷请恕罪。”
萧谨言的脸阴沉着可怕,像是酝酿一场可怕的风暴。
木寒夏当即便有些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你倒是很会替世子妃遮掩,这般忠心,她应当是要嘉奖你的。”
木寒夏抿了抿唇,讨好似的扬起头,璀璨的眸子如同繁星一般。
见她还是没有说的想法,萧谨言脸色微微一凝,眯了眯眸子。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何须这般。”
闻言,木寒夏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便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世子爷可听说这次科举考试舞弊一事?”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前的男人。
可话音刚落,萧谨言的脸色骤然一变,紧接着那双眼里的风暴赫然落下,似要吞噬了木寒夏。
深邃的眸子眯起,将木寒夏看了个遍,仿佛要洞穿她似的。
忽而,他突然冷脸一笑:“你为什么会突然问科举一事,难道你不知这是朝堂之事?”
木寒夏心中微微一惊,但面色不改,眼神慌乱如麻,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萧谨言瞧见这副样子,眼里的冷意更甚。
“是世子妃让你过来问本世子的?”
木寒夏当即便摇摇头,否认道:“世子慎言,此事不关世子妃的事,是奴婢一人想问的,跟世子妃无关。”
听到她的话,萧谨言半点都不愿意相信。
她一个深宅后院的通房丫头,如何能知晓科举一事?
若不是有人指使,怎么可能会问他这些话,当真是把他当成蠢笨之人了。
“你且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便不需要问这么多。”
萧谨言一甩衣袖,转身离去,那双眸子里冷意愈发深了几分。
木寒夏看着他离开,忽而皱了皱眉,她有些不明白萧谨言这是为何生气,这难道不是他非逼着自己问的吗?
怎么现在好似成了她的错?
看着萧谨言离去的背影,木寒夏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
叹了一口气,朝着营帐走去。
她负责打扫营帐,擦拭营帐里的桌椅,可越擦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一时有些没想明白,明明她不愿意说的,若非萧谨言再三询问,她倒也不会一副想要寻求科举舞弊的答案。
如今,这事情似乎越来越有些棘手了。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木寒夏打扫时总觉得心烦意乱,此刻更是忧心忡忡。
她一时没注意,一个转身险些就将身侧价值连城的花瓶打翻在地,幸而被人将花瓶扶稳了,这才让她免于挨骂。
等木寒夏心惊后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是萧谨承到了跟前,她被吓得有些不轻,仓皇行了一礼。
“三公子。”
木寒夏赶忙从他手里接过花瓶,安全放好后,这才福了福身恭顺道:“今日多谢三公子了,只不过世子爷方才出门了,可否需要奴婢去将世子爷找回?”
萧谨承笑的温柔,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来找大哥的,烦请你去找一下,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同他说。”
说罢,木寒夏便快步准备离开,却又被萧谨承喊住。
“对了,之前二哥和二嫂也过来了,不知姑娘可知晓他们说的是何事?”
萧谨承十分谦卑,对任何人都没有脾气,俨然像是一个世家的温润如玉的公子。
木寒夏对他的看法还算不错,只不过,她摇了摇头,无奈道:“奴婢也不知,二夫人将奴婢差遣出去找世子妃,奴婢并不在营帐内。”
“原来如此,那辛苦姑娘了。”
“三公子客气了,奴婢这就去找世子,您先坐会儿。”
萧谨承点了点头,始终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生好感。
木寒夏走了出去,没多久便找到了萧谨言。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怄气,很不情愿的开了口:“世子,三公子在营帐里等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您细说。”
萧谨言扫了她一眼,眉眼间划过一抹冷意,淡然道:“知道了。”
他起身离开,特意覆盖了桌上的军事图。
“你留在这里,不用跟过来了。”他转头又看了一眼李成:“你好好教教她,什么事情可做,什么事情不可做。”
语毕,萧谨言已经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