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表情,几人不用想,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打什么主意,他们只能说:幸好,他们兄妹的脑子都遗传了父亲,不然,就这脑子,真是分分钟找死的节奏呀。
“这位大婶,当初我爹给你和离书,那是看在赢秦老家和秦三爷的交情上,所以,别抹了最后的这点脸面,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别再出现在我们兄妹面前了,不然的话……后果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赢一声音也变得冷彻,他们的爹,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他们,不愿再让他受伤。
“你们这是不孝。”秦映雪被打断臆想,再听这话,恼意顿生。
“母慈,方能子孝。你扪心自问,你对我们有慈吗?”赢二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秦映雪觉得自己是慈的,所以她理直气壮地回道:“我怎么不慈了,我哪里不慈了?我是没有把你们养大,还是没有给你吃穿?”
赢二的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继续道:“其他兄弟如何感受,我不知,但自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跟着父亲身边长大的,你除了吃吃喝喝,逛逛街,转转花园,买买买……对我并没有多少关心。且,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离出府时,带走的东西,比你当初嫁入赢家时只多不少,所以,我的吃穿,你皆无花分毫。”
秦映雪思维被带转,还真是很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这一算,她的表情就怪异了起来,原来,好像,老二说的都是真的。她当了这十几年的赢家大夫人,还真都是赚的,且这几个儿子,她也真的没花什么心思,就这么转眼间,几人就长大了。
见她这般,赢二又接着道:“而让你牵肠挂肚,百般爱慕的情郎,却让你在几昔之间就变成了穷光蛋。唉,说实话,你这情郎,可真——值——钱呀!”
“你……”被这么一对比,她也惊觉到了某些不对劲,但她拉不下这个脸。
“你还是找你的情郎来问问,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吧。”赢百媚似是好心地提醒:“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人财两失。”
秦映雪觉得死丫头这句话是真扎到她心上了。没错,这一点,她一定要确定一番。想到此,也不再管兄妹几人了,而是脚步微晃着,转身就走了。
“她这脑子……”赢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呵呵,她脑子清奇,一般人理解不了。走吧。”赢一摸摸他的小脑袋,带着弟妹们走出了巷子。
而赢百媚在刹那间,突然就改变了主意,留影石的效果,哪有现场来的有说服力,她,不介意做个棍打鸳鸯的坏人的。她派人打探清楚了秦映雪现居的确切位置后,让一队人二十四小时盯梢,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和二房之人相关的,一定要及时的回报。
果然,没让她久等,街中拦路才过去两天,二房和西望街秦映雪宅院的盯梢队伍就同时传来了消息,赢庆波应邀去了西望街。赢百媚算着时间,让人往柳娇琴的手上塞了张纸条,说他的夫君在西望街养了外室,此刻两人正幽会中,如果赶的及时,说不定还能抓个正着。
对此,柳娇琴是半信半疑的,她有自信赢庆波这辈子是离不开她的,但同时,她也知道那是个风流的人,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没少做。她的原则是,只要不带回家膈应她,一切都好说。但养外室,她觉得对方没有这个胆,因为在西尧,花前柳下,可以说是情趣,但养外室却是件很丢男人脸面的事,这说明这个男人无能。但看着那纸条上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决定还是去看一看比较好。
要说,赢百媚这个时间真的掐得够精确。等柳娇琴赶到的时候,赢庆波和秦映雪最是你侬我侬时。连外面丫鬟震天响的拍门声都只若恍闻。
当柳娇琴得知这是秦映雪的住处时,她是真的心慌了。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秦映雪对赢庆波情根深种,同时,她也是赢庆波心中的一抹白月光,以前是长嫂小叔可观不可玩,现在却是没有这种顾忌的。干柴烈火,她无法想象……所以,在门房打开门的瞬间,她就冲了进去。
守在房门口的丫鬟,眼见来人气势汹汹,连忙拍门提醒里面的人,只是头顶冒烟的柳娇琴哪里会给里面的人机会,用力把门给踹开,就见里面赢庆波和秦映雪正慌张地整理着衣服。
柳娇琴那叫一个气呀,冲上去先是给了赢庆波一大耳光,接着就揉住秦映雪的头发往她身上抓,边抓嘴里边骂着:“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你可真是不要脸,勾引亲小叔……”
(以下省略百字脏文)
养尊处优的秦映雪毫无还手之力,幸好秦三爷虽把这个妹子给赶出门了,但该有的保护还是给了的,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来的护卫们很快就把柳娇琴给拉开了,即使这样,秦映雪的脸还是被抓出了两条血痕。
柳娇琴气不过地直接就骂嚷开了,她指着赢庆波道:“你这个死鬼,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给我在外面养这个骚狐狸……”
赢庆波有些生气,同时也很心虚,他声色厉荏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柳娇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我要是不来这里,我怎么知道你这个负心汉竟然在这里和前嫂子偷奸?”
“闭嘴。”赢庆波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这死娘们,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和嫂子偷奸这话能往外说吗?
“呜呜……”柳娇琴用力扒拉他的手,眼泪更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心中更是惊慌,夫君他不会想借机捂死她,好和秦映雪那个贱货双宿双飞吧?
赢庆波可没有这个心思,他低声喝道:“别无理取闹了,我和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还是你提议让我好好拢着她,这样才能为怜儿弄到更多东西吗?”
好不容易挣脱开,柳娇琴先是深吸了口气,后又无比委屈道:“那我也没让你和她拢到床上去呀。再说了,她的嫁妆已经到手了,现在她还被赶出秦府,身上也没啥油水了呀。”
“蚊子再小也是肉,她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再说了,秦三还真能对她不闻不问不成?”赢庆波为自己辩解:“何况她还有那么多的好大儿,每月还能给怜儿捞几颗灵石呢。”
夫妻俩旁若无人地交谈,丝毫不在意一旁呆若木鸡的秦映雪。柳娇琴是抱着一种炫耀的姿态,秦映雪以前是赢家大夫人,姿态摆得高高的,现在她就是要狠狠把人踩在脚底下摩擦摩擦。赢庆波是深信以秦映雪对他的深情,只要事后哄一哄,再怎么严重的事,都能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