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京焱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身上的热气却始终挥之不去,反之,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就在他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时,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扶住了。
一阵熟悉的香气弥漫在鼻间,霍京焱有些意识不清道:“桑许?”
周棠脸色一沉,看样子顾澜之带来的药起效了。
顾澜之告诉她,这种药无色无味,中了这种药的人和平时喝多了没什么区别,只是会令神志更不清醒一点而已。
尽管周棠感觉的到,阿焱今晚始终在有意无意的防着她,一口她递过去的酒也没喝。可他终究不会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起疑。
别说霍京焱了,就连周棠都以为顾澜之最多帮她说几句好话……
不枉她今天放下脸面,喷了桑许平日里最爱用的香水。
周棠声音温柔道:“阿焱,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澜之和沈束还等着你呢。”
周棠搀扶着霍京焱,来到了酒吧旁边的酒店,开好房间后,便搀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霍京焱走了进去。
.
次日一早,桑许和满宝起了个大早。
因为要去野生动物园,满宝今天很兴奋。
桑许给她换上了新买的小裙子,梳了个可爱的发型后,在家等了霍京焱快半个小时,也没见霍京焱来。
桑许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霍京焱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但凡是他亲口答应过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绝对不会食言。
除非他真的临时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来不了,那也不至于连个消息都没有。
桑许给霍京焱打了通电话过去,对面没人接。
桑许猜他大概昨晚喝多了还没起床,索性不等了,直接带着满宝出发去了野生动物园。
临出发前,桑许给霍京焱发了条消息:“我和满宝先去了,你要去的话直接来动物园找我们。”
桑许带着满宝来到野生动物园后,在门口等了很久都没见到霍京焱,甚至连个回信都没有。
太阳逐渐升起,桑许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带着满宝进去参观起了各种动物,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满宝见状,伸手摇了摇桑许的胳膊:“桑姐姐,看,卡皮巴拉。”
桑许:“……这个东西好像叫水豚。”
满宝一直在努力分散桑许的注意力,桑许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因为霍京焱没来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不免觉得好笑。
被霍京焱放鸽子又不是一两次了,这次居然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不习惯。
可桑许实在想不通,霍京焱昨晚是这么做到语气如此认真的和她报备,让她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然后今天就直接放了她的鸽子,难怪桑梨总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是说,在霍京焱看来,追回她只需要他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话?根本不需要太上心。
桑许越想越觉得无语。
比起霍京焱,她更无语她自己,昨晚居然脑子一热给了霍京焱一次机会。
就因为他这段时间表现的像个贤夫良父,让她在工作之余体会到了那么一点家的温馨?
满宝见桑许再次出神,这次她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桑许道:“桑姐姐是不是在想霍大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满宝对霍京焱的称呼已经从霍总变成了霍大哥,也算是无形中对霍京焱身份的一种认可。
桑许闻言,微微蹙眉道:“我想他做什么?”
“霍大哥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没来的,桑姐姐别生气,等他回头再来,我替姐姐教训他。”
桑许闻言,一时不知说什么,无奈道:“我没生气。”
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桑许知道,满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心里已经开始偏向霍京焱了。
毕竟她平时工作忙,而霍京焱却舍弃了工作的时间来给她做家务带满宝,小孩子总是这样,谁陪伴她时间长她便更喜欢谁。
何况霍京焱真的温柔起来,别说满宝了,就连桑许都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被他的温水煮青蛙攻势再次拿下了。
“桑姐姐没生气就好。”满宝道:“我真怕你以后不理霍大哥了?”
桑许闻言,不解道:“就算你霍大哥不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对满宝好的,有什么区别么?”
满宝敏锐的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劲,人小鬼大的纠正桑许道:“当然不一样,我希望霍大哥来不仅仅是因为满宝喜欢他,而是因为桑姐姐也开心。”
桑许:“……”
小孩子的直觉往往最准,桑许闻言,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别乱说。”
“我没乱说,别的追求桑姐姐的哥哥也很帅,可桑姐姐面对霍大哥时是不一样的。”
满宝小声嘀咕着,她实在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总是不喜欢说实话。
她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
满宝之所以一心希望桑许和霍京焱在一起,并不仅仅是因为霍京焱这段时间陪着她,对她好,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看得出来,其实每次霍大哥过来,桑姐姐也很开心。
满宝的一番话令桑许微微愣住,尽管她心里一直在抗拒她如今还对霍京焱有好感的事实,可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过这么一个男人,霍京焱如今做出些改变,确实偶尔还能牵动她的情绪。
毕竟这段时间霍京焱的所作所为,是她渴求多年的,桑许甚至在某个瞬间,冒出过如果霍京真的醒悟了,他们两个能一辈子这样的话,她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的念头。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而已,桑许如今已经不会将感情当成生活的全部了,如果霍京焱真的能坚持下去,她或许会顺其自然,哪天真的和他重新谈恋爱试试看。
可霍京焱如此没诚意,桑许也懒得在这种事上伤神太久。
霍京焱不来,她自己带着满宝玩也可以很开心。
想清楚后,桑许甚至隐隐有些庆幸霍京焱今天没来,让她在险些再次沉沦的边缘找回了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