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然现在有一种找不出理由来的不爽和挫败感。“你太卑鄙了,秦依川。”
秦依川笑嘻嘻,“可是我赢了。”
“你胜之不武。”
秦依川笑嘻嘻,“可是我赢了。”
“你没别的词了么?”
“可是我还是赢了,不仅赢了还让你输得体无完肤。”秦依川依旧笑嘻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云潇然心知肚明这家伙遣词造句一如既往地驴唇不对马嘴,可这会无心反驳。因为他刚才确确实实被秦依川带进沟里说出了遮掩地并不好的小九九。
“那姑娘长什么样?”祁子翼向楚奕晨八卦道。
楚奕晨抬头认真想了想,“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云潇然。”
“情人眼里出西施~雀雀给不了你客观的回答,他现在看人家自带滤镜的。”秦依川说得很笃定。
云潇然有点无精打采,心说真是……造孽啊。“不如你们就当……我刚才是在胡说八道,如何?”
祁子翼不明所以,“这有什么?你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很羞耻么?”
云潇然感觉喉咙有点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大惊小怪。”秦依川耸耸肩,“你与其在这忽悠哥几个假装对刚才的事情失忆,不如想想怎么认真对待自己对人家小学妹的这份喜欢。”
楚奕晨歪了歪头,作思考状。
“我讨厌你,秦依川。”云潇然恹恹地说,“你就不能闭嘴吗?”
“不能。”秦依川坚定地摇头,“看到你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恋爱关系里居然是这副尊容我就更不能保持沉默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刚才我给你挖坑诱导你说了那句话,可事实是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不是么?真心话往往被人们用开玩笑地方式说出来,你刚才肯定的答复也是如此。”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会让你这么劳心费神、如临大敌呢云先生?”秦依川拍拍云潇然的头。
云潇然大脑放空完全感觉不到秦依川在碰他,他在想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如临大敌呢?喜欢上一个人不应该是激动且开心的事么?喜欢一个人到底该是什么感觉呢?
这是个天知道、鬼晓得的事情。人怎么能够像做高考数学题一样把每一步论证写得清清楚楚、有理有据地去描述对一个人的喜欢呢?喜欢是那么水到渠成的一加一等于二么?更多时候是猝不及防和怦然心动吧……就好比你悠哉悠哉坐着火车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一下就天旋地转翻倒在水里了,浑浑噩噩把自己从水面上捞起来抬头一看有个细腿长腰的女孩英姿飒爽地把脚踩在你面前,这个时候你忽地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就拜倒在她脚下了……听起来有点像土匪,云潇然心想。总之,喜欢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尽有时候还不如把它交给那个牵红线的叫月老的老爷爷。
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云潇然怀疑是中毒后遗症。
秦依川看着他窸窸窣窣摸出黑色眼罩戴在头上,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cos上瘾了?越来越像五条悟了。”
楚奕晨对秦依点点头说:“你就保持现在的状态,我相信我们这支队伍不至于一轮游。”
秦依川翻了个白眼咂了咂嘴,“我呢顶多就是上去搅混水,辩论台上我总不能公堂贿赂主持人吧?”
祁子翼看着自己的余额喜滋滋地,“真好真好,不费吹灰之力赚了一笔!”
“我先跟你说好,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秦依川看不得祁子翼这副鸡贼的样儿,“到时候你可得叫着你班同学来给我投票。”
“可我们班大多数是女生。”
“那就……更妙了。”秦依川舔了舔嘴唇,“预赛那天我会收拾得帅气逼人让你们班女生大饱眼福。”
“自恋。”祁子翼鄙夷。
“无聊。”楚奕晨评价。
“渣。”云潇然言简意赅。
秦依川拧着头看这三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深深地怀疑他们几个上辈子是和尚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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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动中心。
云潇然端着两份台本念念有词。距离话剧艺术节登上舞台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不得不同时准备秦依川寄以厚望的辩论赛和自己心仪已久的话剧。
“你为什么看两份?”陈青霞好奇地问,“台本不都一样么?”
云潇然叹了口气,“很忙诶社长大人,我右手这份不是咱们的台本,是某个想要取巧的家伙多搞出来的工作量……”
“又诋毁我,我听到了雀雀!”
秦依川就站在他身后一脸严肃,“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老是对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抱怨呢?”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好吗?要不是你一再坚持,我和楚奕晨至于照顾这烂摊子吗?”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烂摊子?难道我们最后取得好成绩你不能从中获得益处吗?”
“对有可能实现的目标制定蓝图,那叫合理预设。对不切实际的东西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叫画饼。”云潇然说,“你自己数数开学不到两个月你画了多少饼了?”
陈青霞听明白了,“我懂了,你们不会是想参加辩论赛,然后取得全校第一的成绩给自己加学分吧?”
“哇,姐你属蛔虫的?”秦依川说。
“马屁拍不到点儿上可以不用硬拍。”陈青霞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只有你们两个聪明绝顶想到这个办法吗?每年都有一大批的人这么尝试过的,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
“听上去大姐头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秦依川看着社长,“难道你也参加过?”
陈青霞摇摇头,“我成绩还可以我用不着。不过,你们的老学长白磷老师确实参加过。”
云潇然和秦依川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时常贱兮兮的脸,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又减弱了一分。
“我都说了草台班子很难实现白嫖学分的。”云潇然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