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马上涂,马上涂。”
云裳低头见他赤裸着上身,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顾行俨这两天一直在“卜仙居”休养,美其名曰冬翠的手艺好,外加云裳手轻细心,可以帮忙换药。
黄达自然又被嫌弃一顿粗心鲁莽,笨手笨脚。
可惜黄达已经不介意,因为曹贵妃派人把一万两银票送到府中,他的俸禄已经保住了。
顾行俨还把三位皇子的赌债给免了,“父皇让我莫为了银子伤和气,肯定是五哥那个最抠门的去告状了!”
“五王妃还派人传了信儿,明天会带着她的妹妹到咱们府上做客的。”
云裳两天前就收到了虞荷派人送的帖子,但她一直在忙司天监,便拖到了今天。
顾行俨顿时道:“本王可没拿他男人的钱,你答应的三次卦也不必兑现。”
“您怎么也和五殿下似的,那么小气了?”
“本王不是小气,是就事论事。”
“行行行,您还是趴好别动了!”
云裳帮他换药包扎,又连忙拿亵衣套了他身上,不然坚实厚重的古铜肌肤太惹人上火,她舔了下嘴唇,浑身发烫。
顾行俨很喜欢看她包扎随手系的蝴蝶结。
哪怕他魁梧精壮的身姿与蝴蝶结极不协调,可谁还没有一点特殊的小癖好?
冬翠已经最好了一桌子菜,特意做了两份糖醋里脊,让顾行俨吃个够。
黄达也借光吃了一顿美的,不用再去大厨房吃那大锅饭了。
云裳慢条斯理地吃着,目光时不时看顾行俨。
也不知为何,眼前的温馨,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特别是空青说,他这两天根本没去见楚郦婉。
冒牌货不是说,顾行俨要为她置外宅?可顾行俨却根本没要那五千两……是不买了?还是另有打算?
难不成又被皇后下了通牒?多少天不许见冒牌货了吗?
云裳心中纳闷,楚郦婉却已经愁坏了。
“殿下怎么突然就和她好上了?都不肯来见我了。”
赵嬷嬷早已打探清楚,“她能帮殿下从曹贵妃手中赢一万两,你能吗?”
楚郦婉不敢信,“曹贵妃真的输了这么多?”
“我也没想到七王妃真敢赌。”
赵嬷嬷不禁佩服云裳。
她打量着楚郦婉,除却十年前与殿下有过三日姻缘外,简直一无是处,怎么能和王妃比?
楚郦婉犹豫再三,说出心中所想,“曹贵妃输了这么多,一定会恨上七王妃的,咱们……能不能借机攀上曹贵妃这颗大树?”
“你疯了吗?那是贵妃,你当你是谁!”赵嬷嬷“呸”她个异想天开。
“贵妃才能压得住王妃啊,咱们帮她做事不就行了?”
楚郦婉觉得此计很可行,“嬷嬷您在京城认识的人很多,不妨找人递个话?只要事情能成,咱们给银子就是了。”
“你以为京城的人会差你那仨瓜两枣?”赵嬷嬷轻斥。
楚郦婉讪讪,您还是宫里出来的,不也在意了?
“甭管成不成,试了才能不后悔,您也答应过,会为我引见铺路,眼前不就是最好的一条路?”
她眼巴巴地盯着,赵嬷嬷只能退让一步,仔细地想了想。
“刚入宫时有个交好的姐妹,被派去了忠孝伯府侍奉伯夫人,只能看看她那条路能不能走通。”
楚郦婉顿时眼睛放光,“太好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
赵嬷嬷摆弄几下手指,“没有银钱物件,单凭一张嘴吗?”
楚郦婉狠狠地咬了咬牙,“我手中已经没有留存的物件,得给巧鹊去个信儿。”
“不止物件,还有银子。”
赵嬷嬷也打算趁机捞一笔,“想攀高枝不能单凭一张嘴,你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楚郦婉想到娘家来信,准备豁出去一次,“只要我能在王府有个名分,娘家马上就会送钱来,那时想要什么都能有。”
赵嬷嬷也动了心思,“那我明日就去忠孝伯府走一趟。”
赵嬷嬷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去见了一次老姐妹,被从脑瓜顶嘲讽到脚趾头。
一个没名没分的野丫头,也配攀忠孝伯府的高枝?就更别寻思去递话给曹贵妃了。
“我仔细想想,老姐妹说得也没错,你总要做出点什么来,才能让她有机会向贵妃娘娘递话。”
楚郦婉瞠目结舌,“所以,那一百两她也收了?”
“一百两,相当于给你自己买个机会。”
赵嬷嬷也昧下了二十两,“不过她也说了,曹贵妃这一次和王妃是不死不休的仇,只要你表现好,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她到底怎么得罪贵妃娘娘了?”楚郦婉十分好奇。
赵嬷嬷便把泗阳公主的事说了,“……说白了,王妃也是个出气筒而已,但谁让贵妃娘娘就认准她了呢。”
楚郦婉动了心,“那我到底应该怎样做?”
赵嬷嬷眼珠子一转,“今日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楚郦婉连忙问。
赵嬷嬷凑她耳边嘘声道:“王妃在司天监有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