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太子伤得时昏时醒。
常公公知道,太后离大限之日越来越近了。
因为太子的怒火,云裳与沐南迁去慈安宫赴宴的事也不了了之。
云裳就在卜仙居睡了三天,顾行俨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了三天。
第三天清晨。
云裳醒来就看到了身边的人。
只是他寸缕未沾,只搭了一个被角遮住羞处。
古铜色的肌肤上,曾经的疤痕已经很浅很浅。
他腹肌横陈,如雕塑般精致。
粗壮有力的手臂线条优美,道道凹痕,都凸显着男人的力量。
云裳有些羞涩。
她连忙转过身,却发现她的衣服也不见了?
难道睡着的时候,被他脱光光了?
“羞什么羞,老夫老妻的,又不是没见过。”
顾行俨把她的小脸扳过来仔细地瞅。
红扑扑的面庞,好似已经熟透的桃子,娇润诱人,半眯半睁的眼睛,晶莹似天空的月。
只是嘴唇没有之前红润,挂了一层霜白。
顾行俨强行压抑住男人的冲动没有扑上去。
她的身体扛不住,他更加的舍不得。
云裳看了他片刻,突然窝了他的怀里,根本不顾羞涩。
好似一只邀宠的猫儿钻入怀。
顾行俨的心都要醉了……
“你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只敢往你的嘴里送上几口汤。”
“本王怕把你饿坏,便去问了玄知,他给了几丸药,每天吃上一颗就无碍。”
“这家伙还真有点神,可惜这丸药不能用给士兵,不然苍国的军队就无敌了!”
顾行俨兴致勃勃地把计划说给玄知听,玄知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个白痴。
“这种药用灵仙妙药来配成,哪有那么简单?你倒是想的挺美。”云裳禁不住笑。
顾行俨感受着她在怀中蹭来蹭去,第一次不敢再多甜腻,主动地从床上起身。
“吩咐冬翠给你做点吃的,总要先吃饱再说。”否则哪有体力陪他翻云覆雨?
他都怕情绪上头,她直接昏倒过去。
看到他狼狈逃窜,云裳禁不住发笑。
只是笑过之后,云裳想到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这一次被沐南迁下毒,云裳已经察觉到再拖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暴露。
而且顾行俨对她的呵护照顾,让她也不忍心再隐瞒。
隐瞒下去,是她自私;
善意的谎言无论怎么编,也总有破灭的一天。
哪怕他不接受这个结果,视她为仇敌,她也不愿再摇摆煎熬了。
云裳已经想好,便起身去沐浴洗漱。
她收拾妥当之后,冬翠已经准备好了饭食,摆了满满一桌。
顾行俨为她舀了一碗清粥,“玄知说,醒来之后要先吃一点清淡的,对你的身体好。”
云裳舀了一口,不太甜。
为他也盛了一碗,顾行俨吃得也很香。
二人不必多言,单是空气中都弥漫着甜美的味道。
云裳撂下碗筷,看向顾行俨,“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顾行俨笑眯眯地凑近她,“白天?本王倒没什么意见。”
“讨厌,是正事。”云裳把他的脸推开。
顾行俨轻咳了两声,“好,正事,那王妃说吧。”
云裳刚要开口,空青从外进来,“太子殿下来找七殿下,已经到门口了。”
顾行俨自然也听说顾行澜处死孙姑姑的事,而且还把太后气吐了血。
但他还没把此事告诉云裳。
“本王去一下,稍后再与你细聊。”
云裳点了点头,看着顾行俨阔步离去。
她倒是没注意到孙姑姑不在,毕竟心中有事,没注意到院子里有什么变化。
只是她刚刚回了屋中歇息,便看到一个影子在面前坐下。
云裳心底一惊,下意识四处看去,“你怎么进来了?!”
是沐南迁。
这个人坐在角落里,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似能随时掐死她一般,让云裳站在门口,根本不敢进来。
“你放心,我已经设下阵法,门外的小丫头根本听不到你与我的对话。”
云裳沉了沉,才抬头看着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在?您不会成功的,不如就此放弃吧?”
沐南迁微微挑眉,“猜到的还挺快。”
“你提到阴阳咒,不就是希望我能知晓你的身份。”
“所以太聪明的徒弟并不是好事,因为你不听师父的话了。”
沐南迁的语气冷漠又刻薄,那尖锐的声音让云裳浑身战栗发抖,发自内心的恐惧。
“到底为什么?那毕竟是两百年前的事情,您何必揪着不放?”云裳的确不能理解。
她了解师父。
单单是两百年前的延续,他不会做得如此极端,连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他一定另有目的。
“因为苍国的天下,本就应该是我的。”
沐南迁十分冷静地道:“你以为两百年前,是为了妫族才灭口那么多人?”
“错!”
“因为皇位本应传给南亲王,他的父皇已经接纳他娶妫族之女为妻,因为生出的孩子会聪颖无比。”
“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陛下的曾祖父为了篡夺皇位,才以此事做了揭竿而起的筏子,把他和他的王妃杀了,孩子也杀了,这个仇难道不该报?这个皇位难道不该夺回来吗?!”
沐南迁的情绪激动。
眼神中的满腔恨意,好似南亲王复活一般。
“但这又与您有何瓜葛?他一家人都已经死了。”云裳看着沐南迁,这才是她最大的疑问。
沐南迁轻笑。
他撩起衣襟,坐在椅子上看着云裳。
“那个墓穴你去过了,你可有什么发现?”
“南亲王当时并没有死,我只能猜到这些。”云裳并未隐瞒。
沐南迁的眼神很满意。
“不愧是我的徒弟,一眼就看到了关键。”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云裳很想知道。
沐南迁轻声道:“那个女人,其实是我的祖母。”
“她临死之前的确下了咒,但并不是毒咒。她似你一样,用了逆天改命之法,把祖父和她的孩子救活。”
“他们隐姓埋名的过着日子,用毒咒一事,让皇室永生不得安宁,接连四代皇帝,都因此事早死,更与后代有着难以揭开的弑母之仇。”
“祖父长寿,临死之前,让我把他与祖母合葬,并把妫族的秘法传授给我。”
“可惜我父亲是个懦弱的人,他只肯苟且偷生,不愿重新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王位。”
“但我绝不会妥协,是我的,就一定要给我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