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能学?你叫他什么?”
云裳冷起了脸子,一瞬间的热情降至谷底。
周围的空气凝固冰冷,好似转眼从盛夏到了冬天,引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叫他小畜生怎么了?也不问问清楚就胡乱教,若是这里出了事,你第一个就要负责!”
女人如泼妇一般的破口大骂,耀武扬威的模样,恨不能把云裳吞了一般。
“我负责,但在此之前,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叫他小畜生,而且他又为什么打你儿子。”云裳平静如镜,好似撑腰的家长。
女人冷呵一声,“哟,刚认识一天就想撑腰了?他克死父母毁了家,养他的人也都死绝了,不叫他畜生叫什么?什么都不懂,就快些滚回去做你的七王妃,别在这里添乱了!”
聚集此地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但都在几米之外围着,没人胆敢靠近。
云裳看着栾春。
他鼻青脸肿,嘴角还流了血。
被女人这般吼,栾春早已吓坏了,他眼巴巴地看着云裳和顾行俨,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了。
顾行俨眉头蹙紧,朝着栾春招手,“过来。”
栾春马上要躲到顾行俨身边,却又被女人一把抓住,“往哪儿跑,你个小畜生,你还没说为何打子孝,再敢碰他一下,我扒了你的皮!”
女人说着话,一巴掌就抽过去。
栾春手中的符一掐,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众人再看他时,他已经躲到云裳和顾行俨身后。
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刚那是怎么了?
怎么他的速度能那么快,一下子就去了十几米之外?!
顾行俨瞠目结舌,也被惊到了。
但他不是被栾春惊到,而是被云裳。
“娘子,你教习的水平忒高了吧?”这才不过一上午,就已经能闪人逃跑了?
云裳看向女人,狠狠地一巴掌抽了回去。
“你竟然敢打我?我撕了你的嘴!”女人上前就要打架。
云裳凭空捏了一道符,一弹响指,那女人被似空气抽了二十个巴掌,站在原地脸肿脸红不停惨叫。
云裳抱着手臂站定。
直到女人被打得七荤八素,嘴角也流了血才停下。
“你儿子被你所谓的畜生打了,合着你儿子就畜生不如?”
“对一个小孩子都能下狠手,你的良心恐怕不如狗,我也终于明白他身上的伤是从何处来的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小哑巴打我?!”女人疯了。
她彻底疯了。
她还从未被其他女人打过,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云裳不耐烦的在她喉咙处划下一道。
女人瞬间说不出话了!
栾春惶恐,可看着云裳两道符制住了女人又很兴奋。
云裳看着他问道:“到底为何打架?是不是他先欺负你的?”
栾春不说话,认真地点点头。
顾行俨在一旁“恍然”地道:“哦……原来是想抢你的东西,那活该揍他,以后谁敢打你,你就十倍的打回去,打到他娘都不认识他为止!”
栾春:“……”
我真的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这么多意思。
云裳却给予肯定,“放心,打死了,我也能救活,但有些人打死就打死了,因为她根本不配活。”
女人满脸惊慌。
因为她明白,云裳真的敢下手。
她瞬间想起,云裳可是沐南迁的徒弟。
她为何要惹沐家的人?!
但此时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因为她已经不能说话,想求人相救,却都无能为力。
因为这咒是云裳下的,周围的人试了几次都无效。
恐惧感顿时再度弥漫,让围观的人们下意识退后几步,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甚至不敢议论了!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跑去找栾东海和栾璟。
因为这女人正是栾璟的媳妇儿。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栾璟早就看到这里有事,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看着自己女人两只手胡乱比划,一张脸狰狞不堪,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了。
围观的人偷偷走过去道:“大嫂骂春儿是小畜生,就被那个女人下咒封音,说不出话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生怕云裳听到给他也封上了嘴。
云裳只瞪他一眼,就吓得那人立即缩到栾璟后面了。
栾璟一脸厌恶的看向云裳,“你想干什么?你快把她的咒解开!”
栾璟试了两次,都解咒失效。
他再看云裳眼神都变了。
为何同是妫族的人,用的同样的咒,他解咒的法子却根本无效?!
“你是这女人的什么人?”云裳并不知道栾璟身份。
栾璟昂首仰头道:“我是栾家的少族长,他是我的女人。”
云裳恍然,原来是栾东海的儿子,可父子间的差距怎么差距这么大?
“既然你是她的男人,你就要为她口出污言伤害栾春负责,凭什么不许栾春学秘术,又为何叫他丧门星,你给我说清楚。”
她才不管是不是栾东海的儿子。
此时心情不妙,谁来也不管用。
“我们如何对待他,与你无关,你若拜祭完,就快些走。”
栾璟本就对云裳不满,此时更没什么好态度,“留你在此地三天已是仁至义尽,你莫要不知好歹,当年幸好没去找你父母,生了你这么一个嫁灭族仇人的后代,他们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现在就滚离妫族,不要再呆下去,我们栾家不欢迎你,滚,现在就滚出去!”
栾璟傲气冲天,眼神更是看向了顾行俨。
顾行俨的拳头早就痒了,若非要看云裳的态度,他恨不能将此地夷为平地。
云裳的眼神骤然冷漠,“你刚刚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让你滚,你们全都滚!”栾璟不羁的在重复。
云裳的嘴角上扬,怒意却让此地温度降了下去。
“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你们不当成后代培养,反而肆意欺负;亲眷回归,你们不但不诚心接纳,还口出污言,辱我父母。”
“倘若妫族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畜生不如,灭也就灭了,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云裳轻飘飘地道。
栾春眼神一惊,顿时朝云裳怒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怕不是找死!”
“找死?我是怕你不死。”
云裳冷笑一声,栾璟却先以木杖刺地。
地面震动,草木如绳,瞬间就朝云裳抽去!
“雕虫小技。”
云裳反手抓住草绳,轻动手指,草绳震颤,瞬间反击栾璟,把他牢牢的捆绑在地。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栾璟头顶直入脑海。
栾璟怒嚎直冲而起,已快撕碎了天。
所有人都傻了。
吓得不断的往后退。
因为此时的云裳已经不是善女神女,而似一个魔。
她周身散出的气场已经让天色都变青变紫了!
“我寻根来到此地,却没料到妫族如此不堪,已经没了最基本的人性!”
“你们不肯救我父母,我不计较是我大度;你们不肯容我在此多留,我不计较是我宽容。”
“但敢口口声声让我滚?你们也配?!”
“此地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若不高兴,随时毁了这阵法之眼,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滚得更远更快!”
“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今日不让你骨碎千道痕,我就不配叫这个名字了!”
“轰”的一声。
地面四分五裂,云裳用栾璟的身体将地面震出了极深的一道坑。
栾璟骨碎瘫软,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
栾东海匆匆跑来,一记符咒飞上天,如温润清泉,把地面合并。
“云裳,不要动怒,有什么话好好说。”
栾东海连忙把儿子保下来。
纵使栾璟还练过几日武,也扛不住云裳拿他当大锤砸。
云裳看向了栾东海,“原本不想算你们放弃我父母的这笔账,可有人给脸不要脸,我倒要好好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