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田玉也无暇顾及其他,直奔书房。
平时他老爹就在书房的密室里修炼,虽说老爹修为不高,但抵御那些蒙面客应当没有问题。
可甫一进门,便看到老爹躺在地上,满脸黑血不知生死。
“爹!”
马田玉喊了一声,然后径直跑到密室入口跟前,不再管他爹的死活。
只要他还在,只要传承资源还在,他马家就还在!
一个蕴灵四重的爹......些许风霜罢了!
马田玉进入密室。
愣在原地,没了!什么都没了!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
“这是什么?”
他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罐子,这地上还摆着十多个一模一样的小罐子。
不远处,还有一根即将燃烧到尾的棉线。
马田玉还没来得及查看,一个莫名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轰轰轰轰!”
那些小黑罐子猛地炸开。
猛烈的冲击直接掀开了密室顶部的石砖。
巨大的声响传遍半个白水县城!
阁楼高处,赵无极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马家,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有意思,本县令竟然还晚了一步.....”
他的人去到王家的时候,马田玉已经走了。细细搜索了一番,找到了另一个密室,可惜里面除了些金银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王家的底蕴让谁夺了去?”
“马田玉那个小辈?还是......”
赵无极的目光看向远处,那是祝家的方向......
李玄夺了这些宝贝,一刻也不敢久留。
可是大白天的,他又不会什么隐身、袖里乾坤之类的法术。这么多东西该怎么带出城呢?
门口那些门兵可难缠的很......更何况......
“是谁!到底是谁!”
“我马田玉定要把你扒皮抽筋,炼成血丹!”
马田玉从密室里爬了出来,披头散发、浑身破破烂烂,口里满是鲜血。
比城外的流民好不了多少!
躲在民房里的李玄听到这怒吼声忍不住一愣。
“他娘的,那炸弹里面我可是加了铁钉和毒药!”
“十几颗地雷的药量都没炸死他!”
“这就是蕴灵高阶修士的实力吗?看来炸药这种东西对厉害点的修士没有任何作用啊!”
马田玉真的要崩溃了,他身上只有三张符箓!
两张金盾符一张疾行符。
这下子全用没了!
“刚刚那是什么法器,明明没有丝毫法力波动,却能发出蕴灵九重修士全力一击!要不是那张金盾符,我现在不死也得半残!”
家被偷了!身上也只有十几颗灵石,他现在是真的慌了!
他刚刚摸了自己老爹的尸,只找到一张火球符。
老爹咽气至少一炷香了,那些夺了他马家传承的贼人肯定早就离开了。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是找到王家的传承!二是去城门口堵那些贼人......可城门有四个啊!
马田玉一咬牙,扭头走向王家......“王家肯定还有密室!只是我没找到而已!一定是这样!”
不远处的民房。
李玄老老实实抱着麻布袋躲在没刷漆的棺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幸好我带了些干粮!先在棺材里躲三天再说......这修仙界真的太危险了!”
李玄在棺材里老老实实睡着大觉,另一边的马田玉却是把王家都翻了个底朝天。
“没有!都没有!”
“完了......一切都完了!”
如果事情放在30年前,其实远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可惜自30年前起,整个长宁府的灵气渐渐枯竭......十年前,仅存的灵气更是一瞬间被抽干!
没了灵气,修士修行只能靠灵脉和灵石,可没有天地间灵气的反哺,山泽失秀、草木失灵,根本无法反哺灵脉!
灵脉渐渐枯竭,灵石也越用越少!
失去了那几份人气和烟火气,失去了那上百颗灵石......马田玉的修行之路已然断了!
第二天,马田玉失魂落魄的坐在王家的石阶上。
一扭头。
马田玉慌忙的站起身。
“祝兄,您怎么来了?”
祝元武戏谑的笑了一声,“我来干什么你马田玉不知道吗?”
马田玉心头一跳,颤声道:“祝兄!是王家那老东西主动攻击我的!”
“我是被迫反击啊!”
“更何况,那老东西是死在那些抢夺我马家传承的蒙面客手里,那婴儿更是那老东西亲手下毒弄死的啊!”
马田玉一边说着,一边晃晃往后退。
“马家哥哥,你这是去哪啊?”
一道娇媚的声音从马田玉背后传来。
马田玉唰的凭空跃起,翻过围墙夺路而逃,眨眼间已逃离数十丈。
“你祝家不讲道义,县丞大人说过会给我钟声的!”
“只要我确定了王家幼子没有灵窍!便会敲响一道钟声!我便可以灭了王家!”
“县丞大人,你不讲......”
马田玉还没说完,只听嗡的一声。
一口洪钟从天而降,将马田玉死死罩在地上!
“放肆!”
“马家不顾家国律法,残害良善,我祖身为白水县丞,自当为冤屈主持公道!”
“马田玉,你可认罪!”
被罩在洪钟里的马田玉咬着牙,满脸恨意。
“我艹你祖宗!”
祝元武口中念念有词,催动法器。
“认罪便好!”
双手一拍,像是两只铁掌敲在洪钟上!
噗嗤一声,马田玉被碾肉沫!
“钟声这不就来了吗!”
洪钟渐渐缩小,变成铃铛大小,脸色惨白的祝元武伸手一招,将其收回。
“大哥这转轮钟用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有此法器在手,恐怕对上练气修士也能不落下风吧!”
祝元武摇摇头,仅仅催动这转轮钟一次便抽干了他灵窍内的法力。
“小妹太瞧得起我了,若不是有老祖帮我祭炼,别说用这转轮钟对敌,便是收取也困难的很!“
“走吧,回去向老祖复命!”
祝成仁从来没想过要放过马家,就像从来没想过要放过王家一样。
“王家?三百年前你家先祖救了我祝家先祖一命,我祝家先祖便终身侍奉着你王家......可一代人也就算了!为何我祝家世世代代都要以你王家马首是瞻?”
“你是不曾欺压过我祝家,可恩大成仇,你不愿主动放我祝家离开!便是仇!”
“我不会亲自杀你们......但也不会庇护你们!”
“如今马家已灭,心境该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