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暗喜——
这分明就是赶着来送死的!
也就是捎带脚的事!
于是,他的刀子一偏,转而向沐青砍来。
沐青扭脸翻身,正想起来,就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自己劈来。
吓得她两手一抱头,喊出了两个字——
“救命!”
宇文熠正在沐青的不远处,听到喊声回过头来。
可是,他使的是扇子,有点鞭长莫及。
大概也是关心则乱,他忘记了发暗器。
也可能是,怕暗器的准头不够。
所以,他脚尖一点地,朝沐青扑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落下来的钢刀。
尽管如此,他还算残存了最后一点理智,把自己的铁扇往背后一挡。
钢刀劈在了扇子上。
还有没有挡住的部分,立刻就出现了两道红印,鲜血渗了出来。
为什么是两道呢?
因为中间隔着扇子挡住的部分。
而且,扇子挡住的,是他身体的要害部位。
宇文熠爱穿白衣,白衣上的两道血印,看上去格外刺眼醒目。
话说,离洛和叶枫一边打斗,一边留意着宇文熠的一举一动。
因为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宇文熠。
此时见他受伤了,两人几乎是同时惊叫了一声——
“公子!”
“公子!”
此时的他俩,眼睛都红了。
不由分说扑过去,朝着伤宇文熠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那黑衣人哪里抵挡得住,几个照面,就倒下了,一赌气,停止了呼吸。
话说,沐青本来趴在地上等死,可忽然感觉背上好像多了一个人。
刀子也似乎没有落下来。
她正纳闷之际,听到有人喊“公子”。
她听出那是离洛和叶枫的声音。
接着,背上变轻松了。
她便一翻身坐了起来。
原来是离洛和叶枫,将宇文熠搀了起来。
“公子,你受伤了。”
就听叶枫道。
“不要紧。”
宇文熠轻描淡写说了句。
就在这时,谢浅浅和关玄等人,也围了过来。
原来,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被干趴下了。
就像以往那样,能逃的逃走了;逃不掉的,都服毒自尽了。
“羽白!你受伤了?!”
看到宇文熠衣服上的鲜血,谢浅浅大惊小怪地喊了句。
“怎么伤的?”
沐青立刻从地上蹦起来,焦急地问。
“还问怎么伤的,如果不是我们家公子,你的小命早没了!”
叶枫一脸哭相,忍不住抱怨。
“叶枫!”
到底离洛要比他年长一些,遇事冷静,出声阻止他。
谢浅浅已经听明白了原委。
此时,也忘记了沐青是她钦点的男朋友,指着沐青的鼻子道:“沐青,你就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浅浅!”
宇文熠立刻沉下脸来,对谢浅浅怒目而视。
虽然谢浅浅的话有点言过其实,但此时,沐青也无心反驳。
是她害得宇文熠受伤了,所有人都责怪她,也是应该的。
委屈加上心疼宇文熠,沐青落下泪来。
天巧见了,走过去一把搂住沐青的肩膀,对众人道:“沐青救了羽白那么多次,羽白救她一次,也不为过!”
“你还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谢浅浅对沐青更加嫌弃了。
关玄听不下去了,拿脚踢了谢浅浅的脚一下,以示警告。
又走过去,拿自己的衣袖给沐青拭泪。
“好了,不哭了,大家都是好朋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安慰她道。
“起来,你别动手动脚。”
天巧一把推开了他。
关玄被推得一脸懵,却也无可奈何。
宇文熠走过去,温柔地笑着对沐青道:“你还不替我处理伤口,还要在这里哭?”
沐青这才反应过来,忙止住泪,随宇文熠一起上车。
宇文熠先将外面的袍子脱掉,又脱掉了中间的上衣,露出了肌肉结实的胸膛。
沐青莫名红了脸,而且,直红到了耳根。
“别像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快点。”
宇文熠一面催促她,一面将背转向她。
沐青这才麻利地给他清理伤口。
幸亏有扇子挡了一下,伤口并不深。
她给他上了金疮药,又撒了些自己自制的药粉。
这些药粉不仅能止痛,还能促进伤口愈合。
就在沐青往宇文熠的伤口上撒这种药粉的时候,宇文熠明显感到伤处有凉丝丝的感觉,掩盖掉了原先的痛觉。
“这是什么药,立刻就不觉得疼了。”宇文熠说了句。
沐青顽皮劲又上来了,笑了一下,得意道:“这是我自制的如意粉。”
“如意粉?”宇文熠不解。
“对呀!”沐青回了句。
其实,这个名字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取“万事如意”之意。
宇文熠穿好衣服,跳下车。
沐青也跟着出来。
宇文熠走到那些死掉的黑衣人跟前,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离洛道:“我看他们跟前几次截杀我们的人,服下去的是同一种毒药,由此推断,他们是同一伙人。”
“嗯。”
宇文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听到“毒药”两个字,沐青的眸子一亮——
这不是自己的强项吗?
她遂蹲下身来,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粗布帕子——
是自己素常用的。
用帕子在一个黑衣人嘴角流出的血迹上擦了一下,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有没有发现?”宇文熠问了句。
沐青道:“这是长于毒箭树上的一种毒,这种树,一般情况下,生长在我国的西南边陲,指甲盖大小一点,就足能致人死命。”
说完,她将手里的帕子扔了出去。
“西南边陲?莫非……是西南王?”叶枫脱口而出。
宇文熠眉头紧锁,没有做声。
关玄往前走了两步。
“就凭一种毒,就判定是西南王所为,是不是有点……”
“对!就是!能拿到这种毒的人,也不仅仅有西南王。”
关玄的话还没说完,谢浅浅就出言帮腔。
因为她爹谢惊鸿是西南王的属下,而且两人交情甚好。
所以,谢浅浅帮西南王说话,也就等于是在帮自己的爹说话。
宇文熠终于开口了。
“确实,仅凭这一点,就判定是西南王所为,是有点牵强。”
说完,他又道,“先不说这个了,上车,出发!”
说完,他一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他转身走路的姿势,简直帅呆了!”
谢浅浅都看得有点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