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糊弄,我愿意去选妃!”
老两口听了,都怔在了那里。
白香春先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儿啊,你真愿意去选妃?”
谢浅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此时脸一红,小声说了句:“爹娘不必为难,女儿愿意。”
既然,无论她怎么争取,羽白都不肯多看她一眼,那么,选妃,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要让羽白看看,他当初弃之如草芥的人,最后当上了太子妃!
想想都觉得解气!
“一入皇宫深似海,浅浅,你真的要去选太子妃吗?”谢惊鸿有些担心地说道。
“爹,如果女儿真的能当上太子妃,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有什么不好呢?”谢浅浅笑着说道。
“可是……”白香春依旧有些担忧。
“别‘可是’,我已经决定了。”谢浅浅说完,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女大不由娘,就随她去吧。”谢惊鸿劝说夫人。
谢浅浅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那里思前想后——
论相貌、才学、家世,从全国来看,自己应该不是最出众的那个。
但是,只要能入宫,能在太子身边出入,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太子的青睐。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话说,太子选妃的消息,也传到了西南王府。
这日晚饭后,郑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茶,其中也有沐青和天巧。
父亲郑怀仁笑着说道:“可惜玄儿是个男的,若是个女的,也可以参选太子妃,凭家世、相貌和才学,一定可以艳压群芳!哈哈哈哈……”
“太子选妃了?”夫人冷如玉有点惊讶地问了句。
“这有什么稀奇的?屈指算算,太子也该有二十岁了。”郑怀仁不以为然道。
郑玄立刻就想到,谢浅浅之前的“豪言壮语”——
立志要当太子妃!
他笑了一下:“谢节度使的女儿,应该是在参选之列吧?”
郑怀仁笑着说道:“她不答应我们的提亲,居然是惦记着入宫当太子妃!”
郑玄看了父亲一眼,笑道:“各有所求,焉知非福。”
天巧插话道:“听说那太子,生得十分出众,不仅相貌英俊,而且才学、品行,都是天下第一。”
郑怀仁笑着说道:“老夫没见过太子,但听见过的朝臣说,太子的相貌,岂止是英俊,简直就是超过了宋玉、潘安!”
听了这话,郑玄和沐青,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羽白——
若是羽白和太子站在一起,不知谁会更胜一筹呢?
如此想着,郑玄便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
这一幕正好被郑怀仁看在眼里。
他笑着问道:“玄儿,你笑什么?”
郑玄含笑说道:“我想到了之前在外面,结识了一个朋友,也是,长得十分漂亮。
“不仅如此,他的才学和人品,也是一等一的,父亲提到太子,我便想到了我这位朋友。”
“果然有这样的人?”郑怀仁微微有些惊讶,“你没有夸大其词?”
“丝毫不夸张。”
“那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介绍给老夫认识。”郑怀仁高兴地说道。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介绍给您认识。”郑玄笑道。
沐青十分清楚,郑玄提到的“朋友”,是指羽白。
但她没有因为郑玄夸赞他而高兴,反而是有些伤感。
众人散后,沐青回到自己房间。
人坐在桌旁,心思却仍在羽白身上。
她想到他送她的狐白裘、木雕、宛天马,还有自己暗暗藏起来的手帕。
至今,她都不知道,羽白是在为谁寻找金蝉花。
不过看样子,不像是为他自己。
没有金蝉花,她可能遇不上羽白;有了金蝉花,她又不可能跟羽白在一起。
造化,就是如此地捉弄人!
如此想着,她不由得心绪烦乱,便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只见天空上一轮明月,映照着大地。
她仰头望着明月,想道——
不知羽白此时在哪里?他过得好不好?可有跟什么人定亲?会不会想起自己?
就在这同一时刻,京都皇宫的兰陵殿内,宇文熠坐在殿外的台阶上,举头望着头顶的圆月。
离洛和叶枫,分别侍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宇文熠心想——
不知沐青和关玄,此时在什么地方。
他仍不知道,关玄其实姓郑,叫郑玄。
他们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结为了夫妻?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自己心脏的部位,忽然一阵刺痛,不由得抬起手来捧住了胸口,眉头也皱了起来。
又想到,沐青数次割腕放血,给他治病疗伤,自己心口疼的毛病,已经很久都没有发作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金蝉花的宿主。
也因此,她体内的血,才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他又想到,她最后一次不辞而别,大概是知道,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原来,他与她相识一场,结局早已注定——
就是为了别离!
如此越思越想心越痛,他忽然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嘴一张,“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后面的离洛和叶枫见了,都吓坏了,急忙走上前来,单膝跪地,用手扶住宇文熠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离洛又扭身叫道:“快宣太医!”
宇文熠一把拽住他,用虚弱的声音道:“别叫太医,去,把沐青给我配的药拿来。”
“是,殿下!”离洛应了一声,起身进入房间,去拿药。
很快,他一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端着水杯,走了出来。
叶枫从他手里接过药瓶,动作麻利地拔开瓶塞,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又递给宇文熠。
宇文熠捏起药丸来,送入口中。
离洛急忙把水递上去。
宇文熠接过水杯来,喝了两口。
药服下去不大一会儿,宇文熠就觉得五脏六腑都那么温暖而服帖,人也舒服多了。
他禁不住感叹——
沐青的医术,举国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身边带着她给配的药,也就如同,她时时陪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他从叶枫手里拿过药瓶,放入了自己怀中。
叶枫轻声道:“殿下,夜深风寒,您还是回屋吧。”
宇文熠这才站起身,转身回到屋内。
话说,一眨眼,沐青在西南王府,已经住了一个月。
她想,自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