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心头一动,小心地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拿到太医院去检验。
结果发现,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成分不明,十有八九,就是导致太子昏迷不醒的原因。
他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都禀告了梅雯萱。
梅雯萱听后,又惊又怒。
她没想到,在这宫里,居然有人敢给太子下毒!
但这后宫,绝大多数,都是皇上的嫔妃,和太子有牵扯的,只有沁芳斋的那几个女人。
于是,她怒气冲冲地起身,带人来到了沁芳斋。
宇文熠中毒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这里。
听闻此讯,尔珍和谢浅浅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谢浅浅又有些不放心地问尔珍:“你确定不会伤及性命?”
“放心吧,小姐,只是昏睡几天而已,绝无性命之忧。”尔珍笑着回道。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朗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谢浅浅急忙起身出来,跪迎梅雯萱。
与此同时,仲宁也从房内出来了,也倒身下拜。
梅雯萱说了句“都起来吧”,又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心平气和道:“太子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在这后宫里,居然有人敢给太子下毒!
“本宫来,只是为了洗清你们的嫌疑!”
说完,她吩咐一声:“给我仔细地搜!”
一声令下,宫女、太监、卫士,二十多人,“呼啦”一下闯入屋内。
有人搬来一把椅子,梅雯萱在院中落座,身后,两名宫女举着遮阳的华盖。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人们纷纷出来,禀告说,没有搜到可疑的东西。
沐青虽然不在屋内,此时在兰陵殿守着宇文熠,但她的房间,同样也被搜查过了。
梅雯萱暗想——
不是沁芳斋的人,难道会是皇上的那些嫔妃。
她思忖片刻,起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道:“娘娘!”
她止步回身,就见谢浅浅身边的一位侍女,跪在了地上。
“你是谁?有何话讲?”她问。
“奴婢叫尔珍,”尔珍道,“此事关乎殿下的安危,奴婢只是想提醒娘娘,除了沁芳斋,还有一处地方,娘娘需要去看一看。”
“什么地方?”梅雯萱愕然道。
“沁芳小筑。”尔珍道。
梅雯萱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身子晃了两晃。
沁芳小筑!
她差一点就把那个地方忘记了。
沐青喜欢钻研药理,莫非……
想到这里,她也忘记了让尔珍“平身”,果断地命令:“摆驾沁芳小筑!”
队伍离了沁芳斋,浩浩荡荡地前往沁芳小筑。
尔珍跪在那里,目送着梅雯萱离开,得意的笑容,在脸上若隐若现。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站起身来。
且说,沁芳小筑内,平日里只有智祥,和另外四名宫女、太监在照看。
智祥听说太子中毒昏迷不醒,心里担忧不已,命另一名小太监去兰陵殿打探消息。
正在这里心神不宁地等信儿的时候,就见皇后娘娘带着一帮人,满面怒容,从外面进来。
智祥急忙跪下:“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梅雯萱也不理他,吩咐众人道:“给我搜!仔细地搜!”
众人“呼啦”一下涌入屋内。
智祥也不敢言语。
皇后娘娘也没让他起来,他就一直在那儿跪着。
话说,里屋有一个书架,一名太监跪趴下来,拿拂尘的木柄,在底下来回扒拉。
感觉木柄碰上了什么东西,发出“噔楞”一声脆响。
他像夜行的人看到亮光一样,精神一振,继续锲而不舍地扒拉。
最终,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面滚了出来。
他将瓷瓶拿在手中,拔出塞子,就见里面是一些雪花一般的东西。
他心头激动,盖好瓶塞,转头出来,嘴里嚷道:“娘娘!奴才在书架底下,发现了这个!”
说着,飞奔过去,将瓷瓶交给了梅雯萱。
梅雯萱接过来,打开一看,和智化在太子房间找到的毒药,一般无二!
原来竟是夏沐青!
她想起沐青此时还在太子寝宫,便命令身边的卫士:“快,去把夏沐青抓起来,打入天牢!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个都不能放过!”
此时的夏沐青,正忧心如焚地坐在宇文熠的床边,沁芳小筑内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
话说,卫士奉命来到兰陵殿,在福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福宝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别惊扰了殿下!”
说完,他走到屋内,在沐青耳边小声道:“夏姑娘,您出来一下。”
沐青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起身随他出来。
刚到门外,便有两个金甲武士上来,一左一右,掐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两只手反剪到背后。
“你们做什么?!”沐青挣扎了两下,压低声音,惊恐地说道。
“夏姑娘,得罪了,我们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要将你打入天牢!”一名武士道。
“我犯了什么罪?!”沐青惊愕地问。
福宝走过来,痛心疾首道:“夏姑娘,皇后娘娘在沁芳小筑,搜出了给殿下下的毒药,现在,娘娘怀疑,您就是谋害殿下之人。”
说完,摇了摇头,叹息着走开了。
“什么?!”犹如晴天一个炸雷,沐青惊得瞪大眼睛,眼眶仿佛都要瞪裂了。
不容她辩解,就被人推推搡搡,关进了天牢。
很快,天巧、春月、夏蝉、秋霞、冬梅,也都被关了进去。
话说,梅雯萱又气又痛——
没想到,选妃,竟然引狼入室,害了自己的儿子。
沐青下毒的事,很快传到了皇上耳里。
宇文天德亲自来到琼华宫,问梅雯萱:“这是真的吗?”
梅雯萱道:“这种毒药,非我中原所有,宫里之前,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太医院的智化已经证实,臣妾从沁芳小筑搜到的毒药,正是熠儿中的那种毒。”
宇文天德听后,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夏沐青?”他问。
“杖~毙!”梅雯萱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郑怀仁那里……”宇文天德沉吟道。
“夏沐青是死有余辜!何况,这只是郑怀仁刚收的义女,难道,他会因为这个女人,跟我们翻脸不成?!”梅雯萱余怒未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