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巨树将军带着定州军包抄两侧的时候,赵生带来的新军,破开栅栏是越战越勇。
手雷像不要钱似的往里面扔,可一个人只配了两枚,有些人的还在开始炸围栏的时候,被排头兵收走了。
只有弓弩和弓箭手,那是看见人就往他们身上招呼,根本不需要再捆绑炸弹了。
手拿长戟的人都不敢冲的速度太快,生怕后面哪个不长眼的往里面扔手雷,把自己炸了。
新军训练的时候,还是讲究纪律和战阵的,不知道为什么,上了战场发现自己不再惧怕,而且自己的武器使匈奴人闻风丧胆,他们就越发的兴奋。
赵生好想上去阻止,又担心自己身边的亲卫制止不住,毕竟还有十几个女护卫。
一开始赵生用战地女护士这个词,后来那些男的护士不乐意了,总感觉自己像太监一样,一直讨论选用护卫这个词。
好吧,护卫就护卫吧,只要尽到自己的职责就行。
其实这些所谓的护卫,大部分是战地抬担架,简单的消毒止血包扎,所以男的比较多,女的主要是在医院进行护理,换药等。
自我意愿好的,也会学习一些简单的治疗感冒、拉肚子和外伤缝合,这就算是军医了。
在赵生的眼里,以后凡是他管理的地方,绝大部分采用军队制度管理,争取做到全民享受,老幼受到照顾,青年不闲置在家,自己能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违法。
匈奴大营在烈火和大周军队的冲击下,很快从另一个门逃走了,最后打扫战场后发现,又消灭了敌人二万多。
事先程巨树并没有匈奴大营总人数的具体数字,现在只知道灭了多少,还剩下多少人心里没一个具体的数字。
广昌县的军民,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援军,好不容易组建的三千多人守城,剩下的也就五百多人,伤了六百人。
其中要不是得到了许多百姓上城墙防卫,估计广昌县今天正是破城的日子。
赵生带着人和程将军的队伍一起进了广昌县。孙、张两位县令都跑过来迎接。
他们不认识赵生,但是程巨树往那里一站,显然有大将军的派头。
“将军劳苦功高,我代表县城里的百姓,感谢将军出兵神速,且打败敌酋。”
程巨树被两位县令夸赞,本来是兴高采烈,但一想到此战赵生的功绩,面色有些窘迫,介绍身旁的赵生道:
“这是我定州郡主的驸马,今日之战全是他指挥得当,才使得匈奴大军退去。”
两位县令听到赵生是驸马爷,急忙上前拱手作揖,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口,赵生抢先说道:“还是带我去看看受伤的将士和百姓吧。”
马屁没拍成,但见驸马要先去看望受伤的将士,他们心有感动,但也不是奉承的时候,急忙领路前行。
这些女侍卫包括战地的男侍卫本身就在赵生的周围,此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定州的士兵受伤的最多,此时这些人都在有条不紊地施救。
赵生看了看说道:“调集十人,其中要有会缝针的一起,哦,多带一些酒精前来。”
目前他估计广昌县还没有普及酒精消毒,他要给大部分伤员消毒一次,不然引起了感染后面就不好治了。
一行人,如同众星拱月般围着赵生,在广昌县临时搭建的伤兵营视察,真正地做到每一个伤兵都进行询问伤势。
“这一个伤口过大,已经两天了,拆线检查,顺便看看有没有感染发烧等现象。”
赵生检查到一位受伤严重的士兵,他是后背受伤,伤口有大半尺长,据说伤口不是很深,但是赵生还是不放心,让后面的女护卫带两个人检查。
说完,他转身又询问其他的伤者,轻伤的就让护卫检查,结痂的或者没有感染的,暂时就不再处理。
这些伤病员都是城中的郎中医治,手法很是传统,尤其是金疮药大部分都是现场研磨,打开伤口观看的时候,就像是草根长在伤口上。
“你这狗东西,要疼死你爹吗?”
刚才背部受伤的伤兵,处理伤口的时候疼得很厉害,破口大骂给他看的女护卫。
女子本来就脸皮薄,被人一骂泪水就往外流。
赵生最是护犊子,听到声音走过去,一眼就见到伤兵的背后伤口已经发炎。
他轻轻地拉过眼前的女护卫,没想到女护卫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婉秋,他们都是好样的,受伤了难免情绪大,不要哭了。”
伤兵营里的人很多,婉秋一哭,大家都能听出来她是一名女子,广昌县的人群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是我收留的一个难民家的孩子,年纪也不过刚刚十六,跟在我们这些战场拼杀的儿郎,给他们医治伤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赵生说完,问向当地郎中:“他的伤还有得医治吗?”
郎中看了看叹息道:“四周红肿开始溃疡,恐怕没有良药可医治了。”
今天早上,这个士卒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势,关键是自己开始发热,心想自己离死不远了。
在他们军营里有这么一句话:“打仗受伤苦难当,治疗无药哭断肠,溃疡发热夺人命,可怜孤魂诉离殇。”
他心里很苦,服兵役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自己却要先行离开他们,心里本身就已经很烦躁。现在的他只想安详地死去,不想被人折腾得难受。
赵生听了郎中的话,笑道:“还不至于,他这是感染的初兆,还有机会抢救过来,只要我看还有六成的把握。”
此言一出,郎中面色一僵,他也是从医数十载,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多医者都是束手无策。
“正好,前面一些轻伤的人呢,我们在做二次消毒处理,这一个属于你们已经无药可医治了,那么……”
赵生看向受伤的士卒问道:“这位小哥,只有六成的把握,你还想医治吗?”
“雾草,哪怕有一成的希望,他心里也想医治啊。”伤兵内心呐喊,嘴里急忙道:“对不起这位……”
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婉秋,是喊大哥呢?还是小姐姐!转头眼睛盯着婉秋看。
“我们统一称呼为军医,只不过这个军营是我郡主府的人,原本只照顾我一个,刚才外城大战,人手不够,就让我的军医给你治疗如何?”
赵生依旧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着受伤的士卒说道。
因为是背部受伤,这位士卒趴在床上,只能拱手朝天拜道:“谢过郡主的军医,若我王小二能活着,我给你们立长生牌。”
婉秋被这个汉子逗得“噗嗤”一声,差点笑出一个鼻涕泡。
“好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痛,放心,我没有止痛的麻沸散,但是你这是外伤,没必要使用,你忍着点。”
虽然不知道麻沸散是什么,但伤兵听到能止痛二字,嘴里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狂喊:“你一定是报复我,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