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胖少爷见老人和鸢儿走出医馆,眼睛在鸢儿身上溜了一圈,阴冷一笑:“去,把那姑娘直接抓来,送到我府上。
那老家伙,直接扔进大牢,他说要给本少爷开瓢,到了大牢,给我狠狠招待!”
胖少爷身边站着一个穿红官服的官员,看起来官位不低,他满脸讨好地笑道:“汪少爷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把人给我拿下!”
周围的官差不敢怠慢,抽刀就要将三人拿下。
程轩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那是镇抚司的令牌,大明朝所有官员见了这令牌都会退避三舍。
当年老爷子将锦衣卫交给他时,这令牌也随之给了程轩。
程轩亮出令牌,冷冷地说:“你们确定要抓我们?”
官差们一愣,望着程轩手中的牌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那……官员,在看到程轩手中的牌子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镇抚司!停手!都给我停手!”
原本蠢蠢欲动的官差们纷纷收手,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那汪少爷一听,先是愣了下,随后怒道:“为啥停手?赵虎,你什么意思?”
那官员赵虎哪有心思理会这汪少爷,这镇抚司可是能直接向皇上汇报的地方,镇抚司外出的人都是“钦差”。
得罪这种人物,这不是自寻死路嘛。赵虎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对程轩拱手道:“下官沧州同知赵虎,见过上差!”
程轩冷笑说:“沧州同知?你还是朝廷的官呢,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了哪家少爷的跟班了。”
赵虎额头上冒汗,恭敬地说:“这位……汪圣才少爷是沧州知州汪横大人的公子,上差,我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程轩瞥了眼这汪圣才,冷笑道:“知州的公子啊,我还以为是皇上呢,在这沧州,他就是……王法,这话,他也敢说。”
赵虎顿感背脊发凉。
虽然他不知道程轩在镇抚司里是何等身份,但不论……
对方是什么身份,一旦亮出镇抚司的腰牌,对方就代表着皇上。
汪圣才这话本就大逆不道,还当着一个镇抚司的人说,这原是个小问题,现在已经升级成大麻烦了。
赵虎知道,这时若不做点什么,自己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当即下令:“去,把汪圣才拿下,先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赵虎的话让周围人一愣,连下知州的公子……官差们有些犹豫,这沧州的汪横可不是好惹的,得罪了这位知州的人基本都没好下场,要他们拿下这汪圣才,万一出事,谁能担待得起。
而汪圣才更是怒不可遏:“赵虎,你敢动我?我看你是不想干这同知了。”
程轩见状,冷笑道:“就一个小小知州的公子,就这么大的排场,你们这沧州看来问题不小啊!看来得调锦衣卫过来查查看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调动锦衣卫?
这人居然要调动锦衣卫?此时周围所有的官差都醒悟过来。
这位汪圣才少爷,居然招惹了一个锦衣卫,一群官差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锦衣卫岂是能随便惹的?
这些官差个个脸上露出一丝恐慌。
汪圣才这时也忽然明白,赵虎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
原来这人竟是锦衣卫。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赵虎猛然瞪了眼周围的官差,怒喝:“我的话你们听不见吗?把汪圣才拿下!”
这时,官差们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应声:“是!”
几个官兵二话不说上前,直接将汪圣才架住。
汪圣才满脸通红,看了一眼程轩,半句话也不敢说。
赵虎拱手,一脸巴结地看着程轩说:“上差,人已经拿下了,您看,您有什么吩咐?”
程轩看了赵虎一眼,典型的墙头草,前一秒还在讨好汪圣才,下一秒就来拍自己马屁。
官场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一个小小的沧州知州公子,就能在这里横行霸道,沧州的问题已很显然,但现在他不想节外生枝,一切以保护老爷子回京为重。
等到了京城,自然会派人来查查沧州的问题。
想到这儿,程轩没多说,冷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按照大明律法来,要是徇私枉法,你知道后果。”
赵虎连忙恭敬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公正办理。”
“行了,退下吧!”
程轩挥挥手。
“是!”
随后赵虎带着一众官差押着汪圣才离开了。
等赵虎走后,程轩看了看身后的老人和女子,微微一笑。
什么也没说,直接朝客栈走去。
那老人望了程轩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太年轻了啊!”
鸢儿疑惑地看着老人问道:“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老人没多说,只道:“这医馆暂时不能待了,鸢儿,去收拾一下,随我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鸢儿看了老人一眼,愣了愣,恭敬地说:“是,爷爷。”
而另一边,
赵虎押着汪圣才往府衙方向去,走到半路上,突然让人放开汪圣才,一脸严肃地对汪圣才说:“汪少爷,这次你惹的祸不小,快去找知州大人,把这里的事全告诉他,让他想办法,不然,我们都得遭殃。”
汪圣才没反驳,点头道:“这次多谢赵大人,这份恩情我汪圣才记下了,我这就回去让我爹想办法。”
“赶紧的,再拖就来不及了!”
“好嘞!”
知州府衙内。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汪圣才另一半脸也肿了起来。
汪横阴沉着脸,怒视着汪圣才,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让你平时收敛收敛,你偏不听,平时欺压良善,我就没少替你收拾烂摊子。
现在倒好,连锦衣卫你也敢招惹,你是嫌自己命长呢,还是觉得你爹官太大?
这下好了,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你是想害死全家人吗?”
汪圣才捂着脸,一脸畏缩,低声下气地说:“爹,孩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只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望着低头认错的儿子,汪横心里的火气稍减几分,问道:“赵虎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