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廉闻言一惊,他有些不确定,但是忠伯跟了他一辈子,从不虚张声势。此时陈继业毫无征兆的喷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幸亏陈成义接住了他。
陈家人手忙脚乱的叫救护车。陈廉目色晦暗不明,他走到忠伯跟前问,
“那小子身上真有功夫?看样子他也就是十五六的样子!”
忠伯摆摆手,他也咳出了一口血。其实刚才大部分力量让他吸收了,好在他有内力,受的伤比较轻。陈廉看见忠伯也吐了血,忙上前为他拍打后背。
忠伯叹了一口气,
“哎,老了,拳怕少壮。陈家有龙飞出来了。”
陈廉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难道那小子比你还厉害?”
忠伯一声苦笑,
“以刚才那少年的身手,在下一招也接不住!”
陈廉深吸了一口气,给人群中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过来后陈廉和他耳语了几句,
“好好调查一下我这个孙子,最好采集一下生物样本,送到美国做一个亲属鉴定。听说那边有一个教授在这方面很权威,不要怕花钱,找最好的。”
陈卫东在回去的路上意气风发,今天这件事他做了和上辈子一样的决定。但是出发点不同,上辈子是因为陈家人侮辱了自己,这辈子是因为陈家人侮辱了母亲,不能忍。
杨慧则感到十分不安,陈家人说的话不中听,她也是很气愤的。但是他不赞成儿子遇见事就用暴力解决。陈卫东明白母亲的意思,但是身处社会底层,有些人你和他讲道理行不通。
回到铁家之后陈卫东忙了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的活一大堆。他尽量多干一些活,那样母亲就可以少干一些。但是杨慧不同意,他催促陈卫东赶紧去学习。
这副母慈子孝的场景上辈子一次也没发生过,陈卫东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下来了,上辈子母亲是多么寒心。得了重病他都漠不关心,
上辈子杨慧知道自己得了绝症的时候一点也没害怕,这辈子活的太苦了。死了就不用操心了,一直到杨慧死的那天晚上,陈卫东依然被关押在看守所里。
当被放出来了时才被告知母亲昨晚去世了。当时他是哭了的,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难过,就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说教个没完没了。
可是自那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没人问他饿不饿,冷不冷。
“卫东啊,你把那个厚的绒裤换上,别受凉。”
“卫东你早点睡,明天该起不来了。”
“卫东,妈给你换了一双鞋,以前那个不跟脚。”
“儿啊,你那衣服脱下来别乱扔,妈想洗都找不着。”
这些陈卫东平时听起来烦的不了的话再也没人和他说了,他如愿的清静了。在以后的岁月中他越来越想念母亲的唠叨,他做过最美的梦就是梦到母亲给他做饭。
他用刀在手臂上刻出母亲的名字,然后这些都不能减轻他的愧疚。他在思念和悔恨中度过了自己的一生。有幸重生以后他指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母亲幸福。
第二天陈卫东拉着母亲去医院做了一个全面体检,每一个项目都不放过。体检结果拿在手里的时候陈卫东既心疼又欣慰,心疼的是母亲有一大堆小毛病,
有胃溃疡,关节炎,类风湿,低血糖,营养不良。欣慰的是没有什么大毛病,肝脏是好的。上辈子母亲因为在私人诊所卖血,感染了肝炎,最后导致肝硬化和肝癌。
这辈子不存在卖血的事,上一世因为陈卫东把人打成了重伤,不赔偿就要重判。母亲走投无路才去卖血。陈卫东买了很多补品给母亲补身体,希望把杨慧的身体底子补回来。
可是买回来一看也没啥好东西,光麦乳精就好几盒,还有点阿胶。剩下的就是友谊雪花膏之类的护肤品。陈卫东摇摇头,这个时代的物资还是很匮乏的。
家里的活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不能再耽误了。就在他准备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的时候,没想到这时候陈家人登门了。
铁成刚出大门就看见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小轿车停在了自家院子门口,过往的邻居们都投来了探询的目光。这个小轿车可比大领导坐的车都气派。
陈廉几人下车站定,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四人中一个娇俏的少女发觉附近好些人都在看她们,他凑到陈廉身旁,
“爷爷,他们为什么都看咱们?”
陈廉没回答少女,走到铁成面前伸出了双手,
“你好啊先生,劳烦你我打听一下,是否认识一个叫陈卫东的少年?我们是他的亲属!”
左邻右舍离得近的都听见了,马上传播开来。
“找陈卫东的,说是他们家亲戚。”
“那一定是他生父家那边的,慧嫂子家没啥人了。”
“我的天,这几个人真气派呀。那身上穿的洋服咱都没见过。你看那姑娘长的,跟朵花似的。咱棉纺厂这边可没这么水灵的女孩。”
起初铁成没以为陈廉是在和自己说话,当看见陈廉伸出的手他才恍然大悟。他在自己衣服上好好的把手蹭了蹭才和陈廉握手。
“您打听的人要是没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儿子。”
陈廉一皱眉,铁成拍了一下脑门,
“你看我这个冒失劲,陈卫东是我继子,是我媳妇和他以前的男人生的。”
陈廉并没介意,他知道铁成是个粗人。进到院子里之后铁成大喊陈卫东出来,家里来人了。陈卫东起初没搭理铁成,他以为又是铁家那帮烂亲戚。
但是第二次就是杨慧进来叫他。说是陈家人来了。陈卫东感到很意外,上次不都说明白了吗?不想和他们扯关系,要不就是那个陈继业出事了?也不应该啊,他没下杀手,过一天自己就能缓过来。
就是因为这个没下杀手才暴露了陈卫东的能耐,陈继业被送到医院之后检查不出来任何伤势。只能被送回了陈家下榻的宾馆。而忠伯的师兄褚京生给陈继业诊断之后惊叹不已。
“对方有大能耐,继业少爷看似受了重击,其实无碍。对方纯属想要起到震慑的效果。如果成心下杀手,继业少爷恐怕...”
此时管家回来了,他告诉陈廉。他这个孙子以前是个打架斗殴的小流氓,在这附近的名声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