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见,就只能用身体去感受,用耳朵去听周围的一切动静
宫晴雪伸手向后扶住那人的腰,宫远徵愣了一下,借力打力向上踢去,就在他伸手去挡的间隙,她已经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周身旋转一周挣脱束缚,续而又一掌打在胸口处,宫远徵躲闪不及,一连后腿好几步之远
他眉头蹙起,闷哼一声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
宫晴雪无意打断他讲话,浅浅一笑说:“远徵哥哥,小雪可还算过关……”
她一抬头就看见宫远徵脸色不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迅速上前焦急问:“我是不是打伤你了,我刚会一些,还不懂如何收力,你没事吧?”
宫远徵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头上的流苏银簪,伸手取下来,拿在手中仔细看着
刹那间,挽起的秀发犹如瀑布一般倾斜而下,散落在背后
宫晴雪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伸手想要拿回发簪:“你还给我,你快还给我…”
但却被他高高举在头顶,她见拿不到,也只好放弃
宫远徵抓住她要收回去的手,将发簪放在她眼前问:“从未见你戴过,说是不是宫子羽送的?”
宫晴雪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他就摇了摇头:“不是他送的!”
宫远徵听着好似松了口气,放轻声音又重新问:“那会是谁送的?”
宫晴雪对此也感到好奇,看着银簪也跟着发问:“是啊,谁送的呢?”
宫远徵看她和自己打马虎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想对她发火,就好声好气说:“我问你呢,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快说,不说……我就折断它!”
嘴上在说,手上力道也是不轻,白皙的手腕上瞬间就出现了几条红印
簪子也有了略弯的感觉
宫晴雪有些吃痛,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你干嘛呀,都弄疼我了,我不知道呀,我在万象阁做事时,它就放在我的案桌上,我也是见它好看,就戴上了!”
宫远徵看着被他捏红的手,心疼的松开一些,又放在嘴边吹了吹:“怎么这么容易就红了,我也没用多大劲啊!还有,不知道是谁送的你就戴,你难道不知道别人送发簪是有什么寓意吗?”
宫晴雪缩回手腕,揉了揉被弄疼的地方,看他一眼后说:“在有心人看来,不管你送什么东西出去,都会被理解成另一种意思,可实际呢,也许送礼的人只是觉得适合,就送了,哪来那么多话说!”
宫远徵转身去到武器旁,伸手摸着中间的一把刀:“话虽如此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宫晴雪疑惑不解,皱眉歪头问:“防谁?防什么?”
宫远徵轻声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宫晴雪还是不懂,双手抱胸撇嘴说:“真是莫名其妙,今日到底还练不练武了?不练的话,我回去了!”
宫远徵将银簪放进自己怀里说:“练啊,当然要练了,你若是能打赢我,我就把银簪还给你!”
宫晴雪缓缓上前,站在他的对面:“那远徵哥哥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她便双手成爪向前攻去,几招只见被他擒住双腕,又一招蝎子摆尾挣脱束缚、
贴地旋转到他身后,宫远徵的速度也是极快的,一下就识破了她的小心思
不过练武数月,她就已经能和他对上个数十招之多,宫远徵也很是惊讶,她的进步居然如此之快
不过想想其中也是有原因在的,之前宫尚角练武练刀时,她都在旁边观察,之后又教宫远徵习武,她由于身体原因,不能跟着一起练武,也只能在旁边看着
想来也是在那个时候,就记住了不少,这样一想,她进步快些也有迹可循
两人在练武场上对上数十招之后,宫远徵胳臂勒住她的脖子,将人控制在自己怀里
宫晴雪伸手搭上那只手:“就不能换一招吗?总是这样!”
宫远徵凑近说:“管用就行!”
宫晴雪浅浅一笑,下巴用力向下,一下咬在那只手腕上,宫远徵一下松开:“你怎么还咬人呢?”
宫晴雪双手抱胸,学着他的模样说:“你管我呢,就像你说的啊,管用就行了!”
宫远徵皱眉训斥道:“若是别人拿刀抵着你,你这样就没了!”
宫晴雪上前请教:“那该怎么办呢?”
宫远徵绘声绘色开始给她演练:“你应该抓住他的手腕,往前用力掰,另一只手抵住旋转一周,刀脱落进行反击,亦或是你动作快些,先一步要他命!”
宫晴雪疑惑又问:“那若是我力气没他大怎么办?”
宫远徵挑眉瘪嘴道:“那就等我来救你好了!”
宫晴雪继续问:“那若是你不在,我要怎么办啊!”
宫远徵摸了摸她的头:“我一定会在的!”
宫晴雪:“那万一呢?”
宫远徵:“没有万一!”
宫晴雪:“万一有呢!你又不会一直都在……”
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他面无表情看着她,马上服软:“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宫远徵见她听话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又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将人揽在怀里:“哥不在,今日就先练到这儿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去我那儿!帮我一个忙,如何!”
宫晴雪转头看他,那张脸近在咫尺,眼睛上面忽闪忽闪的发光
宫晴雪眨巴眨巴眼睛,转过头去不看他,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好似又想起了昨日那个吻,余光偷偷瞧了眼那微张的双唇,又马上收回来
闭眼皱眉,努力不让自己乱想
那些细微的小动作都被宫远徵收在眼底,他轻笑着拍拍她的头:“问你话呢,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宫晴雪回过神来:“帮…什么忙啊?”
突然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转头担忧的看着他问:“你不会今晚……”
宫远徵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在她头上的手就没离开过,还顺势揉搓起来:“所以你要不要帮我……”
他还未问完话,宫晴雪就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要,要,我一定会帮你的!”
宫远徵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了,眉眼弯弯全是笑意:“好,那走吧!!”
夜晚徵宫药房
长案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一旁的药罐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熬着汤药
屋里异常安静,宫远徵盘腿坐着,紧闭双目,认真感受着体内毒性的蔓延,从而带来的感觉,额头上冒出细细汗珠
宫晴雪就守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他,生怕出现一丝差错,不过多久,他的嘴角开始渗出鲜血,紧接而来鼻子也开始流血
宫晴雪都来不及给他擦拭,担忧看着还未结束的他:“还没好吗?这次怎么这么会严重啊?”
话音刚落,他便吐出一大口鲜血,嘴里念出一串药名,宫晴雪贴近一些听得清楚明白,又迅速开始抓药,拿到他面前:“你快看一下,是不是这些?”
宫远徵睁眼抓起看了眼,随后就轻描淡写说:“我相信你……”
宫晴雪将药倒进药罐里,掺水熬煮,在这期间她又倒了一杯茶:“来先喝点水!”
宫远徵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有些烫嘴啊!”
宫晴雪感觉拿着也不让烫啊,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不烫啊,你再试试!”
宫远徵就着她的手,将茶一口喝完:“感觉错了……”
不过多久,药也熬好了,宫晴雪马不停歇的去倒药,一不小心还被烫了一下,不过她并未做声,还是继续倒着药
等不及它放凉,端着药就来到了他身前,催促他快喝,宫远徵却还是说烫:“这次是真的烫!”
宫晴雪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如此反复从不间断,在这期间,宫远徵的眼神也一直关注在她脸上,从未离开分毫
直到药喝完,他都还是一直盯着她不放,旁边放着热水,不过已经有些凉了
宫晴雪拿起帕子,给他擦拭嘴角,鼻子遗留下的血迹:“刚才你说的药名,有哪些,你记住了吗?反正啊,我是一个没记住!”
宫远徵笑着看她,眼睛里明晃晃的藏也藏不住:“记住了!”
宫晴雪总觉得他的眼神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蹙眉一下拍在他脑门上:“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宫远徵捂着被打的额头,故作吃痛的揉了揉说:“你干嘛呢,想谋杀亲夫啊!”
宫晴雪又拍了他一下,皱眉道:“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你夫人,算什么谋杀亲夫,别乱说话!”
宫远徵暗自嘀咕:“还不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