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祈年,安安稳稳地待在东宫难道不好吗?非得要跑来上朝凑热闹。来了也就罢了,居然在上朝之时呼呼大睡!
说话又毒又刁钻!
下朝后,祈年握住凌怀洲的手,一脸求表扬,“我厉不厉害。”
快夸我,快夸我。
凌怀洲宠溺道,“何时看到的?”
“什么啊?”
“还装,你若不知我想做什么,怎会有恃无恐的说这些话?”
“怀洲哥哥~人家和你心有灵犀嘛。”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我来做更好,你的手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凌怀洲被这一声‘怀洲哥哥’叫的浑身酥麻,“不许卖萌。”
“什么叫卖萌?”祈年求知若渴的模样。
“就是你现在的小表情。”凌怀洲捏了捏他的鼻子,越来越像小猫儿了。
“那我天天卖萌。”
“不行!”你天天卖萌,我怎么受得了。
不远处,赵硕站在恭亲王身侧,两人的目光一致看向前方的小情侣,“王爷,这祈年,太狂妄,心思也颇为歹毒,锦衣卫肯定针对王爷。”
恭亲王甩了他一巴掌,“放肆!本王何曾贪污受贿?!”
赵硕捂着脸,颔首道歉,“下官失言,王爷息怒。”
“好一个祈年,居然藏的这么深,太子的帮手又多了一个,让我怎么不气!”
“王爷息怒,文锦公主即将回京,当年,她可是和太子有杀夫之仇。”
恭亲王眼前一亮,对啊,怎么忘了这件事,如今他们琴瑟和鸣,文锦看了能甘心?!
这皇宫,从来不缺好戏。
山风料峭,寒意袭身,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寂静无人的官道上轧出两道辙痕。
马车内却奢华异常,女人一身白色衣裳,头发梳着十字髻,并无半点装饰,侧靠在软榻上,旁边点着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钗环玉翠,好不奢华,“何时到?”
一旁的丫鬟毕恭毕敬道,“回公主的话,还有两个时辰。”
文锦公主红唇微勾,“好久没有见到太子了。”
未时三刻,马车停靠在宫门口,梯子放下,文锦公主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神情倨傲,淡淡的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太子和祈年的脸上,“多年不见,太子当真是春风得意,佳人在怀啊。”
凌怀洲神色淡然,行了一礼,“参见姑母。”
祈年有模有样的跟着行礼。
“担不起。”文锦公主冷哼一声,走到祈年面前,“好美的一张脸。”
祈年眨了眨眼睛,这就是被怀洲杀了丈夫的小公主,看起来不到三十,这么年轻就守寡,啧啧,得恨死怀洲了,“多谢公主夸奖。”
“听说你很不懂规矩,那你明日就来公主府住上一段时间,让姑母好好教教你规矩。”
凌怀洲:“不可,姑母舟车劳顿,祈年不便叨扰。”
“是不便叨扰还是舍不得?”文锦冷笑一声,“长辈教他规矩,你这个做晚辈的,是打算不敬长辈吗?”
“孤并无此意,只是祈年是男子,多有不便。”
“那本宫搬去东宫,这一回,太子有何话说?”
“孤并无异议。”
众人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文锦公主一回来就针对太子,当真是狠毒了他。
也是,20岁就守寡,如今24岁,往后余生,凄凄苦苦,谁能不恨。
宫内设宴,林太后时隔半个月再见,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
赴宴之人全部都是林太后的嫡出,她看着下首的这些子女,又看了看身侧的空位置,心中酸涩。
如今说一句众叛亲离也不为过。
“文锦,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文锦公主冷漠道,“好不好的,母后现在不也有了类似的感同身受了。”
祈年的手一抖,这公主,狠起来亲娘都不放过。
林太后忍了忍,“文锦,母后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和母后说话?”
“没有,单纯不爽而已。”文锦喝了一杯酒,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林太后一个眼神。
凌兆清了清嗓子,“吃饭,吃饭。”
“皇兄这些年还是这般只知道和稀泥,夹在强势的母亲和孤苦无依的妻子中间,挺难的吧。”
祈年四处看了看,好嚣张啊。
凌兆放下筷子,明显不悦,其他人亦是不再进餐。
此时谁在张口就是往枪口上撞,可即便如此,文锦也没打算放过他们,“二哥,小妹认识一名医,专治不举,一定让你后院的小妾重燃希望。”
恪亲王偏过头,“我何时惹过你?这般揭我短我,我可是你二哥。”
凌怀仁不敢抬头,这个小姑母真是惹不起。
“我说了单纯不爽。”文锦冷哼一声,看向凌怀仁,“怀仁,你和怀霖再怎么较劲都没用,那个位置,你俩也坐不上去。”
凌怀仁和凌怀霖同时垂下头。
“还有你,八哥,八嫂走了以后就这么不修边幅了?形象越来越有碍观瞻,可见,这府上没个女人真不行。”
恭亲王脸色铁青,筷子都要被折断了。
文锦压根不给他眼神,看向文澜,“姐,你抖什么?”
文澜扯了扯衣袖,“没有啊。”
司徒凛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他道,“别说你姐。”
那意思就是,可以说我,别说你姐。
文锦单手撑着桌子,阴恻恻的笑着,“姐夫,在我面前表演恩爱夫妻,你存心的吧。”
文澜抽回自己的手,解释道,“不是,驸马不是这个意思。”
文锦挑了一下眉眼,“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一个寡妇无人护着?”
还没等文澜开口,文锦已经盯上了司徒皓,“阿皓啊,还是那么鲁莽吗?吃亏了吗?”
司徒皓极不情愿道,“多谢姑母关心。”
“噗”的一声,文锦笑了出来,病态又偏执,“你觉得我关心你?听不出来我在嘲讽你?”
文澜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这个妹妹自从成了寡妇,谁也不放在眼里,大家对她都是能忍则忍。
司徒楠和司徒若溪坐在一旁,只有七岁的年纪,却也看得懂这气氛不对,惶恐的看向文锦。
“你们两个小鬼,不会以为我丧心病狂的要对你俩下手吧?”文锦默了默,收起了笑容,“我还真就丧心病狂了。”
“够了!”林太后忍不下去了,“文锦,我们都是你的至亲,你怎能如此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