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任务目标?要杀掉吗?”
五条悟粗略看了一下纸上的信息和照片,视线在15岁几个字上多停留了一会。
如果望月琉璃还活着,她今年也差不多是这个年龄。
想起记忆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五条悟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悟,这一看就是个普通女孩。”夏油杰有点无奈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杀的诅咒师太多,五条悟的杀心越来越重,前段时间甚至直接干掉了一个出言不逊的总监部高层。
反正这对他来说也只是动一动手指的事情,简单的如同吃饭喝水一样。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这个女孩,天内理子,是这一代的星浆体。”
“星浆体?”
这个陌生的名词让夏油杰茫然了一瞬,他自然而然地看向五条悟,等着五条家的大少爷给出答案。
五条家的大少爷同样一头雾水,
“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也不知道啊!
“负责展开结界的天元大人,从平安京一直活到现在,祂虽然不会死,但会老,而星浆体就是为天元大人预备的容器。”
说来也奇怪,岛国这么小个破地方,又是天元开结界,咒灵到处横行。
又是黄金之王压制着德累斯顿石盘的力量,让超能力者出现的数量维持在最低水平。
时不时来个王权者掉剑,砸出的坑就堪比擂钵街大爆炸,秒死七十万人。
又是异能力者们随时大战,特务科和军警还在做一堆乱七八糟的实验。
又是吸血鬼到处跑,甚至还建了黑主学院,搞吸血鬼和人类和平共处。
又是妖怪横行,京都的羽衣狐据说还在转生,打算生一个安倍晴明。
又是圣杯战争,英灵们动动手就毁天灭地。
又是龙王搬家,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战争还没结束,某位原本生活在北京的耶梦加得老师就因为外地户口,不得不带着亲哥芬里厄搬到了东京。
问就是种花不要外地龙。
在这种情况下,岛国居然还顽强地坚守在世界地图上,简直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何谓祸害遗千年。
夜蛾正道甩开脑海中翻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解释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护送她到薨星宫本殿,确保她和天元大人同化。”
五条悟咂舌,不悦地说,“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肯死啊,非要祸害小女孩给自己延寿。”
出乎意料,一直讲究正论的夏油杰也没有反驳他。
漫长的沉默让室内的空气都沉闷起来。
最后还是夜蛾正道主动开口,“悟,这是任务,虽然可能……”
他在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但天元大人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有什么必要?”五条悟脸上带着近乎直接的不屑,
“维护咒术师地位的必要,嗤——”
他说的没错。
阴阳师,异能力者,王权者,魔术师,吸血鬼猎人……
各种各样的特殊存在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靠着天元结界,靠着远比国外强大的咒灵,咒术师根本无法保持现如今高高在上的位置。
之前甚至还有人鼓吹,说安倍晴明也不过是有着咒灵操术的咒术师,想要抬高身份。
结果当晚就被妖怪找上门,连人带家都被暴风刮走了。
“但这是任务。”夜蛾正道想不出其他辩驳的话,于是只能重复刚才的话。
“而且,星浆体也是愿意的,或者说,她正是因此才能被救助活下来。”
“没问题,夜蛾老师。”主动回答的是夏油杰。
他的社交水准比五条悟强太多,除非故意,否则很少会让别人下不了台。
“我们现在就走。”
夏油杰拿起那张写满信息的白纸,用眼神示意五条悟一起离开。
五条悟双手插进口袋,什么都没有拿,跟着他出去了。
一路上,夏油杰思考着话题,他对这个任务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只能就任务地点随便聊一聊。
“悟,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好像从来没去过横滨?”
五条悟的声音很淡漠,“因为那里是租界,政府又不付钱,当然没人愿意去打白工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除此之外,冬木、友枝、并盛也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那里都是其他势力的地盘。”
夏油杰神色淡淡,“没有咒术师保护,那里的人看起来也过得不错。”
“哪里的人都过得一样,就算不因为咒灵而死,也会因为意外,因为战争,因为诅咒师——”
五条悟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陡然停顿住了,半晌才继续说,“反正,人总是要死的。”
“不过早晚而已。”
他的左手下意识叠放在右手上,无名指上一个小小的硬物给手心带来轻微的钝痛。
就像是提起某些字眼,想到某个人时,仍旧会钝痛的心。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有谁在他耳边念诗,那声音太轻,仿佛转瞬就会被人世的喧嚣淹没。
却又如此沉重,像被雨水打湿翅膀,只能在泥泞中腐朽的蝴蝶。
“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