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街,上元河
黝黑的夜空,一轮白玉盘嵌于其上,撒下一层淡淡的碎银。
栩栩如生的莲花灯轻轻被放在河面上,激起极小的波纹。
苏愉卿眼神流露出一丝怀念,盯着渐渐漂远的莲花灯出神,思绪也随之发散。
她上次放河灯还是她过生日苏爸莫爸陪她去的。
也不知道苏爸莫爸得到她消失的消息之后会不会很难过。应该会吧,苏爸莫爸就是妥妥的女儿控。
临溟川连叫了好几声,出神的人都都没有回应,她身上散发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仿若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
他的心彻底慌了,双手捧过她的脸虔诚地吻上她微凉的唇瓣,用力撬开唇齿,不似以往的浅尝辄止,而是带上了几分凶悍和急促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每一分气息。
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伴随着侵略性的吻渐渐让苏愉卿回过神来。
临溟川欣喜地勾起唇角,缓缓分开两人的唇,嗓音低哑,“阿卿,你有何事,便与我说,可好?”
苏愉卿被亲的脑子晕乎乎了,眼皮一沉,一头栽进临溟川怀里。
临溟川神情略微无奈,轻柔地抱起苏愉卿。
————
朝堂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啊!苏相之子虽身份尊贵,却不能为陛下孕育皇嗣。若陛下当真立她为后,如何震天下,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啊!陛下!”谏言的大臣苦口婆心地劝言道。
“陛下,萧大人此言有理啊!还望陛下早日立后,诞下皇嗣,也不辜负太上皇的一番厚望啊!”又一位大臣上前谏言。
“陛下身为国君该早日立后,安抚百姓,至于那狐媚惑主的苏相之子理当凌迟处死,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陛下,苏相之子是妖妃,宠幸不得啊!”
“陛下……”
……
朝堂大部分的大臣都谏言临溟川立后并赐死苏愉卿,这般启元王朝才会更加繁荣强盛。
临溟川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谏言,眼神中带着暴虐的狠厉,如嗜血的凶兽。
一字一顿,冰冷地砸向众大臣,“还有何人要谏言?”
一时间朝堂气氛凝重浓稠,无人敢发声,皆垂着头。
“陛下,臣有言。”是职任户部尚书的宋大人。
“说。”语气依旧冰冷。
“陛下,臣认为苏相之子不仅不能死、不能罚,还要重重的赏!”宋大人神情严肃郑重,目光炯炯有神,言辞掷地有声。
临溟川一愣,面色略为缓和几分,语气也有了几分温度,“为何?”
“前些日子微臣命手下官员前往各地贫苦村庄巡查了一番,却不料想那些村庄已然变了新的模样。百姓欢歌乐语,喜笑颜开,都过上了买得起肉吃得起精米的日子。”
“官员们不解,便叫来村长询问。那些村长皆言是好味来食肆的东家收了他们村种出来的东西,不压半分银钱,只说有多少便收多少。
后面派人查了才知晓那好味来食肆的东家正是苏相之子和吏部尚书之子”
“陛下,臣等身为百姓父母官便该时时想着黎民百姓。苏相之子和吏部尚书之子胸怀大义,救百姓们于穷苦之中。陛下得此二人,乃启元之大福、陛下之大福、百姓之大福啊!!”宋大人高呼着,一双眸子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激情,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苏相之子绝对不能罚!!若是罚了那定会寒了百姓们的心啊!陛下!”
龙椅上的临溟川喜悦溢于言表,发出一阵爽朗的笑,连连赞叹。
“宋爱卿所言甚是有理。”临溟川颔首,目光凌厉地扫视一番那些羞愤垂头的大臣,勾唇冷笑,“若是朕当真处死了她,朕这张龙椅也不必坐了,能者居之便是!”
“还有何人上奏?”
沉默……
临溟川当即起身,大手一挥,“退朝。”
——
承安殿
萧旌旗疯狂地往嘴里塞吃的,哪怕是反胃到呕吐也不停下来。
苏愉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挥手让婢女们将水果和点心撤下去,坐到萧旌旗身旁。
“小胖,你先说说。你跟苏哥说,苏哥才能给你出主意不是?你不说,苏哥也不知道啊!”
“呕~”萧旌旗一个干呕,委屈巴巴地嚼着嘴里的吃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苏哥,我想要喝水!)”萧旌旗扯了扯她的衣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苏愉卿是又好笑又好气,拿过茶壶给他倒茶,“还想着要喝水。一到我宫里就狂塞点心。”
“愣是把自己吃成了个大嘴巴猴的模样。这皇宫是缺你吃的了不成?”
萧旌旗连续喝了好几杯茶水才缓过来,嚼巴嚼巴,咽下。
“苏哥,我昨晚被一女采花贼了给非礼了,我二十几年的初吻没了!!”
“啊——那可是我存了好多年的初吻啊!我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婆的!!”
“我的清白没了,我不干净了!!”
苏愉卿拧眉,头顶冒问号。
哈?什么鬼?
女采花贼?!
“等等,你说昨晚有女采花贼潜入你宫中把你初吻夺走了?”苏愉卿半信半疑。
“你确定那采花贼是个女的不是个男的?”苏愉卿一下子没管住自己的嘴,一骨碌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下一刻。
惊天动地地嚎叫声响彻在整个承安殿内殿里。
萧旌旗捉着苏愉卿的肩膀使劲摇晃,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啊——遭瘟的采花贼!还我清白!还我初吻!!”
“要是被小爷我抓到,那遭瘟的采花贼就死啦死啦地!!”
苏愉卿被摇得晕头转向的,咬了咬后槽牙,用力扒拉他的魔爪,“采花贼没抓着,我就先被你晃晕了……”
萧旌旗当即收好手,也不再乱哭乱嚎,大大一只躬着腰身坐在那儿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
苏愉卿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和苏哥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好。”萧旌旗点头,“昨天晚上我本来已经沐浴好了,正在准备穿衣服。然后突然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抵在上边。
那我肯定不敢动啊!再后来那人在我身上摸索着,然后那人还摸我、摸我那里……那人用手蒙着我的眼睛,亲我的嘴,还用手帮我……”
“那人打昏了我,还把我抱回寝殿,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说完,萧旌旗俊脸通红,那耳朵更是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苏愉卿:“……”
呵呵……我看你挺乐得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