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漾都没说答应不答应,慕时砚先一步拒绝,而且拒绝的话很没有风度。
苏云溪好气又好笑,“我和你是夫妻,正是知道陆律师是你的人,所以才信任他。”
她又补充,“我可以付钱。”
慕时砚冷淡,“他不缺你那点儿钱。”
苏云溪听出来他是故意跟她对着干,“我问的是陆律师,你的意见不能代表他。”
慕时砚,“……”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认输,陆知漾难得见到慕时砚这般模样,挺新奇。
陆知漾有意和慕时砚对着干,“苏小姐,我帮你。”
慕时砚,“……”
苏云溪将文件交给陆知漾,陆知漾看得挺认真,苏云溪安静不打搅他。
慕时砚神色有些许阴沉,陆知漾看完后,瞥了他一眼,对苏云溪说:“劳务报酬写得很清楚,但违约赔付金额足有十倍之多,要注意。”
违约自然是叶绾柔这边违约要支付的赔偿金,十倍确实不少。
苏云溪道谢,“谢谢!”
为了感谢陆知漾,苏云溪将带回的蛋糕送给陆知漾,随后拿着合同上楼。
陆知漾吃着小蛋糕,“你对苏小姐有很大的敌意啊!”
慕时砚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蛋糕上,那本该是他的,却被她送给陆知漾,他莫名不舒服。
他淡声否认,“没有。”
陆知漾嘟囔一句蛋糕好吃,又继续说:“琳姨让你娶苏云溪,你不高兴,讨厌她是正常的,不过我觉得苏小姐人还不错。”
慕时砚讥笑,“吃她一块蛋糕,就被她收买了?”
陆知漾察觉到他的不悦,看看慕时砚,又看看他手中的蛋糕,“你嫉妒啊?”
慕时砚,“没有。”
陆知漾,“蛋糕本来是给你的吧?现在被我吃掉了,你不高兴吧?”
慕时砚语气较刚才冷沉,“没有,我根本不喜欢吃蛋糕。”
苏云溪不止买一块,还有一块,在慕时砚面前的袋子里,陆知漾闻言,拿过来,“我喜欢,这家蛋糕真不错,你不吃,我都吃掉。”
慕时砚,“……”
巴掌大的蛋糕,陆知漾很快解决掉,他喝了两口茶,清清口,才对慕时砚说之前的事。
“你别总是闷在家里,影响心情,”陆知漾说,“慕时安在公司虎视眈眈的,你不在公司坐镇,就是给他机会笼络其他人。”
因着慕时砚这一场车祸,公司内已经出现了唱衰慕时砚的人,更有甚者蠢蠢欲动,要趁机换掉慕时砚,推慕时安上位。
慕时砚心中有数,“不怕他上蹿下跳,就怕他安分守己,什么都不做。”
风平浪静怎么捕鱼,慕时安的小动作越多,慕时砚抓他小辫子的机会越多。
陆知漾的目的就是劝他不要闷在家里,但看来慕时砚自有打算。
他跟慕时砚聊了一会儿公司内部的事,变得不正经起来,“有人传你那地方受伤了,真的假的?”
他往慕时砚腿中间看,多少有些猥琐,慕时砚神色一冷,“陆知漾!”
陆知漾轻咳,“我跟你是好兄弟,你不用瞒着我,真要是不行了,我帮你找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治好你。”
慕时砚,“用不着。”
陆知漾半信半疑,“真没事儿?”
慕时砚,“你可以滚了!”
陆知漾看他恼羞成怒,不知真假,有心再劝不要讳疾忌医,但看他要杀人的眼神,又识相闭嘴。
……
苏云溪对合同上的赔偿金提出质疑,要求进行修改,对方却是推三阻四找理由。
说什么只要叶绾柔严格执行合同要求,完成工作,违约金额再高,也不过是个约束的数字。
话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但苏云溪上世经历过合同陷阱赔付巨大金额,又有陆知漾提醒,所以格外小心。
对方态度过于强硬,完全不是商量的口吻,甚至不给她更改违约金额的权利,越发让苏云溪起疑。
叶绾柔接的这个工作是给对方拍摄一组服装宣传照,同时在她最新一期的视频里宣传他们的服装。
营销推广的常见手段,有叶绾柔的粉丝基数,加上她粉丝的黏性,销量不会太差。
既然是对方主动找上的工作,苏云溪不想把叶绾柔的位置摆得太低被他们拿捏,以免影响以后的商务合作。
苏云溪跟他谈不拢,没再继续坚持,挂掉电话后联系叶绾柔,大意是这个工作怕是要拒绝。
叶绾柔,“我无所谓啊!溪溪你帮我把关,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肯定不往西。”
苏云溪隐约听见她那边的背景音,狐疑地问,“你在医院?”
叶绾柔解释,“陆锦文发高烧,被人送医院了,有人通知我,我过来看看他。”
苏云溪默了默,才说:“他生病,又在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他,你待在医院又做不了什么!再说了,他生病是最脆弱的时候,看见他不喜欢的人,身体心理双重打击,对他不好,你还是别在他面前晃悠,赶紧回家去!”
叶绾柔,“……不是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吗?”
苏云溪,“谁说的?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忽悠人的!他因为需要人照顾他而对你心生感动从而接受你,那你请个护工保姆照顾他,他是不是得喜欢上对方啊?”
叶绾柔,“……”
苏云溪,“刚还说你都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现在听我的,回家,找人帮我查查云可。”
云可就是找他们推广的服饰公司,她要给叶绾柔找点事干,免得她把心思都用在陆锦文这个渣渣身上。
苏云溪再下楼,不见陆知漾的人,只有慕时砚在跟人通话,隐约听着像是在讲工作内容。
以前就听说他是个工作狂,没曾想名不虚言,也对,管理这么大一家集团,费时费力,难有清闲。
慕时砚放下手机,看向苏云溪,苏云溪问,“陆律师走了吗?”
“还想找他帮你做什么?”慕时砚冷言冷语。
苏云溪好笑地说:“没有,只是觉得难得你有朋友来家里看你,怎么不留人家在家里吃个晚饭?”
“你想留他吃饭?要我打电话喊他回来?”慕时砚阴阳怪气。
苏云溪,“……”
若不是知道他不喜欢她,苏云溪几乎要有一种慕时砚吃醋的错觉。
苏云溪逗他,“既然是我想要请陆律师吃饭,那就应该由我亲自邀请他,你方便给我陆律师的电话吗?”
她诚恳又认真,慕时砚讥笑,“请吃饭是假,要电话是真,苏小姐,很有野心。”
苏云溪不解,“这算是哪门子的野心?”
她坐得离慕时砚不远,半腿的距离,斜角的距离,慕时砚身体前倾,瞬间就拉近两人的距离。
“陆知漾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集团首席律师,你跟他打好关系,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