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做了一个荒唐而又旖旎的梦,醒来时因梦中的画面而红了脸,又深觉离谱而觉得不可思议。
她静坐而起,慢慢消化梦中的种种,随着意识越发清醒,脑海里浮现另一重画面。
她茫然地转头,身侧的男人,安静温润,呼吸均匀,她脸红得越发厉害。
片刻后,苏云溪反复用冷水浇脸,越清醒,画面越清楚。
男人肆意妄为地亲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昨晚的事却是第一次。
男人压抑的粗重喘息,仿佛还在她耳畔,肆意扰乱她。
苏云溪懊恼不已,嘴上逞强是一回事,真实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她说不介意,可以接受,可不表示她真的可以坦然地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以为像慕时砚这样的男人,只会对喜欢的女人有感觉。
可他怎么会……
他是以此羞辱她?告诉她,他确实是把她当个解决需求的工具?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愿意深究慕时砚的用意,可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她在浴室待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出去,慕时砚已经醒来,靠着床头坐着。
听见声音,慕时砚看她,平静自若地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苏云溪极力克制着情绪,却在接触他眼神那一刻略显慌乱地别开,“我喊雷鸣来帮你,我先去吃早餐。”
她拿了手机,快速离开,像是不想多待一刻听他多说一句话。
慕时砚不置可否地勾勾唇,嘴上耍花腔,其实也就是一个二十岁没什么阅历经验的女孩子。
只是昨晚的事,他多少有些放纵,他按按额角,因为某个人,不受控,自制力变差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苏云溪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慕时安给她打电话,她拒接。
只是男人紧追不舍,又打来第二个。
苏云溪走到安静的地方接听,“二少,有事儿吗?”
慕时安愉悦的笑声,“苏小姐,出来见个面吧!”
苏云溪冷淡道:“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你,如果不是走在路上碰见了无法避免,我是不会主动见你的。”
慕时安不气不恼,“我就喜欢苏小姐这种直言不讳的性子,讨厌归讨厌,但是你先听听我为什么见你再决定要不要见面,否则我怕你会后悔。”
事有蹊跷,他不是会主动联系的人。
苏云溪听完他接下来的话,答应跟他见面,定好时间地点后挂掉电话。
回房间,慕时砚已经收拾完,清爽干净,神色温和,像是心情还不错。
苏云溪昨晚用毛巾给他清理过,但他爱干净,早上又特地冲个澡。
以雷鸣跟他的关系,必然了解得一清二楚,苏云溪尴尬得不行。
她没敢正眼看两人,钻进衣帽间后,挑了一身衣服换上,化个简单得体的妆。
慕时砚应该是在餐厅用餐,苏云溪跟佣人说了声她要出门办事,劳烦她转告给慕时砚。
开车到了和慕时安见面的地点,男人姿势懒散地靠着椅子,撑着下巴在看对面弹琵琶的女人。
女人软糯的嗓音娇娇软软,姿态端庄又透着娇媚,很是勾人。
“二少很会享受,”苏云溪评价。
“难得苏小姐愿意出来见我,我得找个有情调的地方,”慕时安笑眯眯地看苏云溪,“苏小姐的气质就很配这样的地方。”
苏云溪道:“废话就不说了吧!说正事,二少说要帮我解决徐峰,要怎么解决?”
她多少清楚一点徐峰的背景,不论是她还是叶绾柔,拿他没办法。
“他犯下的案子不少,我帮你们送他去坐牢,但是有条件,”慕时安换个姿势,多少正经了一些。
苏云溪,“跟你做交易,我为什么不找慕时砚?你能办的事,他肯定也能办。”
慕时安,“他可以做,但是他不一定愿意帮你,你只是他迫不得已娶的女人,又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犯不着为了你得罪人。”
苏云溪,“那你就愿意得罪人?”
慕时安坦荡,“所以我有条件啊!没好处的事,我不会做,只要苏小姐拿出诚意,我帮你。”
他不怀好意,都摆在明面上,做交易的态度。
苏云溪思索他的话,问道:“你想要什么?”
慕时安眼神明亮,笑容深邃,“慕时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待着也不怕憋坏了身体,你应该带他出门逛逛……”
半个小时后,苏云溪起身离开,回静水湾。
进进出出不少人,客厅里杂乱无序,完全不似平时那般安静整洁。
周森满面笑容迎上来,“太太,你回来了啊!”
苏云溪习惯了他们的称呼,懒得纠正,好奇地问,“这是干什么呢?”
周森笑嘻嘻地回,“慕总让人送来了各大品牌的当季新款,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和尺码选的。”
苏云溪惊讶,“什么?”
周森,“你不知道吗?慕总应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苏云溪,“……”
惊喜?
男人之前是给了她一张卡,让她添置些东西,有提到她个人用的衣服什么的。
只是她没太当回事,刷卡买的都是家居用品一类。
她自己喜欢需要的衣服什么的,都是耍他自己的钱。
苏云溪晕乎乎地上楼,主卧有人进出在整理衣帽间,她径直去书房。
“这么快就回来了?”慕时砚从佣人那里听说了她出门的消息。
她多数时候在外一待就是一天,偶尔回来得早,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有一两个小时。
“你让人送这么多衣服包包,要干什么?”苏云溪心情复杂地问。
“衣帽间太空了,添些东西而已,”慕时砚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往后靠,双手交叉,“给你卡,你不用,不就是想我给你买?”
“不是,”苏云溪想都不想地否认,“我有买东西,不是没用。”
“买的那点儿家居用品是我之前交代你的?”慕时砚不客气地嘲讽,“你在敷衍我。”
苏云溪哭笑不得,“慕少,你很享受女人花你钱的感觉吗?”
慕时砚看穿她似的精明眼神,“苏云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混淆概念。”
苏云溪哑然,她说过的话,他应该记得,只是他亲手打破界限,又算什么?
给玩物的奖赏?
男人哄女人,无非就是砸钱,更何况他还名正言顺。
慕时砚赶人,“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去盯一盯,有不喜欢的就让他们带走,再送就是了!”
苏云溪说不出应该高兴还是心烦,闷闷应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