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宴邀请的人员名单,她递给了隔壁***府,其中也只有女眷的名字,原本夏日宴就是为了各府女眷所准备的,但昨日赵清河在说,素来不怎么过问朝堂之事的***却忽然邀约了大皇子,而时间便是在春日宴,五月初八。
作为霍问君这六年来第一次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中来,她不可能做无谓的事。
……
厉王府。
已经在府上憋闷了好几日的霍煜脸色并不好看,骆檀朝给他扎完针,气血又重新运行了一遍之后,才将苦涩的汤药递给他。
他和往常一样端着药就灌下去,还含了一颗梨糖在嘴里。
“你说说你,没事和人家置什么气。”
骆檀朝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明明心里就很在意,怎么就非得要闹到今日这种地步。
霍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那不也是来气了么,谁让她每次都拿裴元蘅说事,我和裴元蘅之间明明就清清白白的,她非得要将此事往歪了去想。”
骆檀朝收拾着药箱:“你解释过了吗?”
“怎么没解释过,她可不听,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那也是你的问题,你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她还要怎样的安全感?”霍煜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和沈黎相处了,“她现在想要什么,我没给?”
“大侄子,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再这么一根肠子通到底地想小阿黎,那可能你们会渐行渐远了。”
“什么意思?”
“小阿黎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霍煜沉默了,沈黎想要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不能允许她这样做。
“啧啧,”骆檀朝发出了不屑的嘲讽声音,“我还当你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没想到你弯弯肠子比任何人都多,你早就知道,她想要的,并非是在上京城立足,安身立命对吧?”
霍煜皱起眉,不发一言。
“她想去兖州,你为什么不帮忙?”
骆檀朝开满见山。
“你这样是想折了她的翅膀吗?”
不得不承认,霍煜是有私心的,他想要保护好沈黎,但同时也是想让沈黎不受伤害。
可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所有事,全都是在悬崖上荡秋千,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我是为了她好……”
“你可知道,我们女人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自以为是,你当真是为她好吗?”骆檀朝将手放在霍煜的肩膀上,“她要查的事,你明明有法子,可为什么又要兜兜转转?我还不了解你,你是打算一网成擒。”
霍煜被说中了心里的盘算:“可我也不是……”
“你都知道为自己谋划,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那为什么又要强行要小阿黎顺着你呢?你明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想查清楚麓源之战的事,为什么就不支持呢?”
“我……”
霍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听朝朝姨的,好像的确是他不对。
但就算是他不对,她也不能将他晾在一边吧。
这都过去好几日了,她就一点儿都没有打算要来找到他吗?
至少看看他的伤要不要紧啊。
“你就作吧,迟早把媳妇儿给作没了。”
骆檀朝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她提着药箱转身就走。
霍煜愤愤地哼了一声问身旁的陆海:“最近侯府什么动静?”
“侯府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在***府操持夏日宴的事,原本此事应该是周家来办,不过周家二公子惹了麻烦之后,周家也不愿意再出头,所以就落到了***身上,不过最近***倒是和大皇子走的挺近的,好似还有传闻说,大皇子也受邀了夏日宴。”
“霍亭生不是才从北境回来吗?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大皇子霍亭生可不像三皇子那般会台面功夫,总是兢兢业业的,在朝野上下的口碑算得上是好的。
若不是母族出身低微,只怕还当真能够成为能与三皇子一较高下的争储大热。
只可惜,君心难测,齐帝心中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将皇位传给他们两个。
“沈黎可在侯府?”
霍煜已经开始整理衣袍了。
陆海大喜:“王爷是要去侯府吗?”
“不去怎么办?明明她招惹了本王,现在又将本王晾在一边,本王要是再不去,就该和朝朝姨说的一样了,得没了媳妇儿!”
好不容易求回来的赐婚圣旨,不能把自己作死了。
霍煜气势汹汹地来到侯府,正好沈黎要出门。
“王爷?”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霍煜脸色有些不快,“本王为你受了伤,你倒像个没事儿似得,到处跑,也不来王府看望看望本王,太没良心了。”
霍煜一顿不高兴,他本来是打算好好说说的,可看到沈黎和春见有说有笑地往外走,一点儿都不将他的事放在心上,他就很不舒服。
她当真是半分都不担心他呀,就不怕他死在王府?
太过分了。
“王爷府上有医女,还有御医隔三岔五地就要诊治,而且王爷不是在我侯府受了气么,我想着也不能给王爷添堵不是,这才没有登门,王爷的伤可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
沈黎说着就往外面走,霍煜赶紧把人拽住:“本王才来,你就要走?”
“王爷这话说的,我本来就是要出门的。”
“那你要去哪儿?”霍煜忍气吞声,“本王陪你去。”
沈黎指着隔壁:“我只是要去隔壁一趟,王爷确定要跟着吗?”
霍煜看了一眼***府:“还是算了,我在侯府等你好了。”
他不喜欢和霍问君交手,那个女人,是颠的。
不过他也牢记了朝朝姨说的,沈黎不是他圈养的金丝雀,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打算,若是强行拉扯,物极必反,到时候她就会像断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