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天文物理学的大会上,专家们也得出过一致的结论。
力量的扰动,是在各种力量不平衡的状态下出现的。
所以,利用这种不平衡是太空飞行最省力的一种方式。
躲开陷阱的唯一方法,就要让陷阱明白,你是陷阱的一部分。
打败敌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你深入到敌人之中。
飞船腹部推进器,正在一点点把飞船的头部抬起;飞船头部的伞帽,又开始慢慢分离,慢慢转动。
即使在地球的大气层,也可以找到重粒子,接着找到重子,然后,就是成了他们的一部分。
如果更准确地说,黑塔飞船是一艘暗物质飞行器。
飞船的身体,突然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就在瞬间,飞船的身体,仿佛已经被光芒吞没了。
光芒与飞船,完全融为一体。
黑塔飞船的第二次太空旅程已经开始了,但是在地球上,并没有多少人看到它。
它躲在云层之中,即使是卫星,也很难从密布的云层里发现它;飞船表面的涂层,又让它消失在所有的雷达之上。
即使在最后离开的时候,飞船散发出了光芒,还有瞬间产生的异动。
在海面上,费鹃抬起头,看到了天空中的影像。
巨大的黑塔,正在启动着自己的粒子加速器……
直到黑塔发出的光芒,一点点消失在云层之中。
费鹃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潮水正在缓慢地上涨,风越来越大,她似乎听到嗡嗡的声音,那声音一会儿能听见,一会儿似乎又在慢慢地漂走。
有人,有船。
费鹃拼命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她的手是空的,没有拿任何醒目的标志和物体。
在黑暗之中,她很难被发现,但是这是自救的最后一个方法了。
如果有人发现自己,就发现,如果发现不了,那就帮不了齐橙什么了。
反正,就是冷。
费鹃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暖。
她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泉水里,温泉的温度似乎还正在一点点地升高。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坏了。”费鹃在心里叫道,“这是在冻死前最后的幻觉。”
突然之间,费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抬了起来。
她还听到了很多声音在叫。
“小心,小心,她还活着。”
“AEd(心脏除颤器),AEd拿过来!”
“百分之五的生理盐水,快点,进行静脉滴注,不要紧张,她能活下来!”
费鹃想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眼睛只是一片黑暗。
这是好事,至少幻觉消失了。
过了很久很久,费鹃终于醒了,她看到了马尔达的脸。
那个长相比实际年龄要老上七八岁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到她醒来时,忍不住喘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马达尔喘着气说道,他其实已经陪了费鹃整整一天两夜,看着费鹃从重症监护理出来,住到普通的病房里。
马尔达当然早就没事了,不过,他住在医院里陪着费鹃。
“我,我是马尔达。”
“我知道。齐橙呢?”
“谁?”
“和我一起来的朋友,那个傻小子,齐橙在哪里?”
“飞机失事了,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马尔达低声说道,“别伤心,你的身体很弱。毕竟,你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费鹃没有说话,她的脑子里还记得齐橙的那句话。
“把我的钱,汇给我爸或者我妈。”
兴安岭,林区,夜。
罗子和贺旋,还在护林员汤老哥的屋子里。
那只幽灵虫,已经消失了不见了。罗子多少有些寂寞,老汤哥也说累了,打着哈欠。
“你们想找左大军,难也不难。”老汤笑着说道,“如果有功夫,明早上和我一起去巡山,听我说得再多,有什么用呢,只要自己去一次,才知道这林子里有没有左大军这个人。”
罗子和贺旋都哦了一声。
“还有,在这林子里,到了今天,还有什么黑姥姥和萨满的故事。”老汤的声音变得凝重了起来,“什么说法都有,也别把我讲的话,太放在心上,我在这儿呆了那么久,只知道一件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罗子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她发现了一件事,那个跟她说话的家伙,已经消失了。
看来,那家伙的妈妈,还是来找到她了。
罗子和贺旋慢吞吞地往回走,不知道怎么,他们的心里似乎都变得都非常沉重,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似的。
“该干嘛还干嘛。”贺旋笑着说道,“反正,我又不要写毕业论文,再说了,我们明天能干嘛?”
罗子一边走路,一边不断地回头四处寻找着,似乎想找着什么东西,这点连贺旋都发现了。
“你在看什么?”贺旋低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好几片树林,黑压压地沉睡着,如同巨人,至于其他的东西,丛林里似乎传来几声凄厉的鸟叫,好像还有扑咚、扑咚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了。
贺旋没有在意,晚上到树林里走路,一不小心都能摔一跤。还有,树林里说不定就能跑出来什么东西,黄鼠狼还好,有一次贺旋看到一只老鼠,离他大约七八米的地方,瞪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敢来抓我吗?
要是野外的森林,像林区这种地方,贺旋不愿意惹事,也就算了;但贺旋遇到老鼠的地方,是学校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从宿舍到篮球场抄近路时,几乎天天都要有。
所以贺旋当时想吓吓老鼠,故意弯身准备捡石头,结果那只老鼠,突然间对着他就冲了过来。
贺旋倒没有怕,随手在地上一摸,还真的抓住一块石头,只看到那只老鼠,已经冲到了贺旋的面前,然后突然间,对着地上咚的一下,就摔了过去。
那咚的一声是真响,把贺旋给吓了一跳。
贺旋也没多想,他性子厚道,没干拿着石头对着老鼠身上就砸的事情,而是站起身来就走;走了几步,只觉得身后有点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