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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当空,北风凛冽。

云渃孤坐崖旁,满腹幽怨无处诉。

忽闻笛声悠悠,如泣如诉,黯然神伤。

循着笛声回头望去,原来是樊尘庸正独自坐在身后的角楼上扶笛,一人一笛一壶酒。

这个樊家长辈中的老大,和自己的爹爹一样,妻子早逝后至今再娶,而独子也因为救自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因为害怕被人说儿子是心怀恶念才会变成玄灵,他给“死去”的儿子改名叫黑风。

这种感受除了李家父女之外,山庄里不会再有人能体会了。

虽然和爹爹年龄相若,但樊尘庸面貌憔悴,老态尽显,恰如其曲,诉说着往事的种种不堪。

静听至曲毕,便听见远处传来黑眚的猿啼般的鸣叫声,仿佛在与笛声相呼应,此起彼伏。

和这个人说话时,云渃仿佛总能从他的眼神中看见常灵的影子,开口始终带着些许愧疚和温柔:“尘庸伯伯,在牧灵呢?”

除了喝酒的时候,樊尘庸相当沉默寡言,他举起酒葫芦浅酌了一口,冲云渃淡淡笑道:“是啊,在这铁瓮山上啊,我最爱做的事儿就是半夜吹笛,绝对不会有人嫌吵。”

“怎么会显吵呢?因为确实好听啊。庸伯的造诣是越来越高深了,就连那些玄灵,听了笛声哪怕离得再远都会呼应。听这回应,一、二、三……”

云渃仰头仔细地倾听山间黑眚传回的鸣叫声,一双眼瞳孔也缓缓地由黑变成白色,乍看之下,如同夜空中的月亮一样泛着银光:“二十三只,全都放出去了……庸伯好厉害。”

樊尘庸从角楼围栏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云渃身边,一屁股坐到悬崖旁,凝视着云渃,神色珍重地问道:“云渃,跟大伯说实话,你真的从来没喝过玄浆吗?”

“自从给腾龙宗驯灵以来,一次也没有喝过。”云渃摇摇头:“怎么了尘庸伯伯?为何突然问这个?”

樊尘庸点心事重重地答道:“我听说山庄里有人一直在偷喝玄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云渃略有一丝惊讶:“我从未听说过!是谁?玄浆这物事会令人上瘾,爹爹不是立下了规矩,说悬臂山庄只为腾龙宗驯灵,包括御灵师在内,山庄上下任何人等皆不可擅饮玄浆的么?众人当中,和腾龙宗过从甚密的,就是六姑姑,难道……”

樊尘庸摆手阻止:“我现下还只是在暗中查证,还不能妄下结论。”

云渃叹道:“如果此事当真,万一再闹出常灵……黑风那样的事来……虽然常灵那次并不一样,他当时伤重将死,喝玄浆是不得已为之……”

樊尘庸不以为然地笑道:“真要是喝玄浆化了黑眚,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当年就是多亏玄浆才发现了常灵心有恶念,不然日后犯下祸事才真的追悔莫及。”

“庸伯,常灵未必就是真的心藏恶念,依我看……”

“你也不用安慰我,同样伤重将死喝下玄浆,为什么辰风仙君只说云洲还有救,偏偏是常灵已经没救了?”樊尘庸眼神灼热,脸色苦楚:“为什么你同样在喂他吃云洲吃的药,偏偏是云洲还能叫你姐姐,而常灵却从未说过一句人话?从未叫过我一声爹?”

云渃一时语塞,哑然不语。

樊尘庸撩起袖子,露出一道长支肩头的伤疤:“腾龙宗的玄浆,我没有沾过一滴,生怕这伤口不见了。你说,咬我的是黑风,还是常灵?”

他说完举起酒壶仰脖痛饮一口,随即将酒壶倒转过来,任凭酒水倾泻在崖壁边一具尚未入殓的空悬棺上,悬棺旁放置的蜡烛沾着酒水火苗一窜老高:“众所周知,我儿子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樊尘庸的话音刚落,幽暗的山林间就传来黑眚那猿猴般的鸣叫声,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带着数只稍小些的黑影在树间快速跳跃着,除了身形大了好几倍之外,和在林中嬉戏打闹的猿猴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樊尘庸又指向山林,朗声说道:“山上这一只叫得最响亮、跑得最快的玄灵,名叫黑风。和腾龙宗的那些不同,是山庄的护院罗刹!”

“生死有命天难测,唯愿来世再相托。”他微笑的脸上带着三分醉意:“你说有趣不,虽然这些玄灵明明已经不成人形,也不能开口说话,偏偏对音律特别敏感,那混小子从小就不听我的话,化灵之后却肯听我吹的笛曲儿。唉,这山庄祖辈上传下来的曲子,原来真的是战国时候驭使灵兽破阵的战曲,实在是令人叫绝啊……对了,话说众弟子里头就数你的笛子吹得最好,即便往后真如腾龙宗所言,众人齐齐向善世间再无灵兽,你也要将这门本事传下去。”

“庸伯谬赞了,山庄谁不知道您是笛痴,我不过是为了和……驯灵才学的,真要说起吹笛技艺,我这点本事还不如您万分之一。”

“呵呵,可惜你已好久不来跟我学曲儿了,不如今日与我同奏一曲如何?”

“庸伯……”然而想到常灵的云渃此时更加心烦意乱了,全然没有吹笛的心情:“你能劝劝我爹么?”

樊尘庸收起笑容,长长地叹了口气:“劝不了……你也知道,以你爹爹的脾气,已经决定了的事,任谁也是劝不动的。我们几人早已商谈了多次,可是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今腾龙宗变数未定,单凭山庄之力难以起势,唯有先保山庄周全,暂避锋芒,方才出此下策……”

“但他这样无异于去送死……”云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云渃,当年山庄并不想为腾龙宗做事,然而为了救你弟弟性命,才会答应给腾龙宗驯服玄灵,走到了今日两难的地步。”

云渃用胳膊胡乱擦去泪水,用力点点头:“凡事有因才有果。”

一阵冷风呼啸掠过两人所处的角楼悬崖,此处位于高处,可以将山庄一览无遗。

此时的樊尘庸一脸幽怨,环视着山庄的大小房舍:“你看,自从樊二娘让你爹爹做了代庄主以后,山庄不仅剿灭了周边不少的山贼流匪,而且收留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扶助百姓,伸张正义无可厚非,可是悬臂山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问天下事的世外桃源了。”

“庸伯是不是觉得我爹爹不该那么做?”

“这也不怪你爹,驭灵师也好,讨伐山贼也罢,都是樊二娘起的头。以往的悬臂山庄,避世而居,不问世事,哪里会管这些流民的死活。”

樊尘庸站起身来,转身看着山庄城墙内外那一排排连甍接栋、鳞次相比的屋舍叹道:“唉,我那妹妹的脾气就是如此,她从小不在山庄长大,和我以及其他的弟妹都不同,有一股子超凡的灵气和英气在。”

云渃回忆起那个爽朗豪迈的樊二娘,叹道:“是啊,不知为何,常明的性子却一点也不像她。”

“往后你可得多担待担待这个郎君啦。”樊尘庸呵呵笑了一笑,随即又正色道:“你爹爹这次都是为了你好,他一早知道官府发现了他的身份要来为难山庄,心里很清楚和朝廷反目不是揭竿而起那么简单,往后的日子怎么办。樊家有一位姨姨嫁给通江通判做夫人,经她斡旋,方才和通江的官府谈妥了,看在山庄这些年保聚流民剿灭山贼有功,只需交出主事者和停藏的玄灵,其他人等官府便不予追究。你爹爹说了,为了你和全庄上下的周全,与其他一人去投案,总比让整个山庄与官府兵刃相见来得好。”

云渃愁绪重重压眉梢,双目潸然泪两行:“平日里对付那些贼匪时,也一样有伤亡,如今换成官府又有何差别,我宁愿和爹爹一同死在沙场上,也不愿就这么像他们低头!”

“喂,上面的朋友,怎么不吹了?再来一曲吧!”云渃正自不忿,忽然听见有人声从悬崖下面传了上来。

“话说吹笛的这位,当真是高手,我从来没听过吹得如此动听的曲儿。”原来是悬崖下关在“伏虎洞”里的洛叶,正扯着嗓门大喊:“麻烦再多吹几首吧,就专吹那安神的曲儿,把黑眚都给哄睡,不然把笛子给我也成,这猪头听不着曲儿就要来烦我!”

万籁俱寂,能依稀听见山洞里的子卿在拉动着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樊尘庸恍然大悟:“哦,是请来给云洲看病的那个小先生。”

云渃大声问道:“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

洛叶吼道:“废话,你们那上边便是山庄的会场吧?这间牢房里四面漏风,你们上头动静闹得那么大,我不想听也听得见啊……何止是你说话,连你爹要去送死我也听见啦!唉,灵师啊你也别难过啦,都是报应,既然你们和腾龙宗交好,又怎么会有回头路走呢?这下知道骑虎难下了吧。”

云渃被此一激,心中千言万语无法言述,只好大声回应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哎哎哎,还别说,要想救你爹爹,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你们山庄肯动手,自然能保他无虞。”

云渃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悬臂山庄那么多御灵师,都是吹笛高手。你们找几个最能吹的,比如方才这位,假扮成黑眚,再找一些白日里不那么呆傻且听话的黑眚扮成弟子,和李庄主一起去投案,比如我身边这只大白,嘿……没抓着!……官府自然会用粗链子将黑眚都锁起来严加看管,而扮成弟子的黑眚则会关进一般的监牢里。嘿……又没抓着!……等到半夜时,外面弟子一起吹起笛子,让黑眚暴起,那常人的监牢哪里经得起它们折腾?自然就都跑出来啦!如果外面有人和黑眚接应则更好……总之就是要惹得通江大乱。如此一来便能乘机逃了。”

云渃好奇:“可是他们定会搜身,要如何把笛子带进去?”

“这有何难,那个叫常青的山庄弟子,不是有一个小巧的笛儿么?叫什么来着?管子?哦对,管子,才一尺不到,不仅小巧,声音还异常响亮,只消将那管子藏在身上,定然不会被发觉。”

云渃一时没有理解:“虽然管子确实足够小巧,但又该藏于身上何处呢?”

洛叶反问道:“你觉得哪里能塞?”

云渃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

樊尘庸大笑道:“不错不错,这法子妙是妙,可是装成玄灵的弟子都给五花大绑了,恐怕双手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又怎么将笛子掏出来呢?更何况即便李兄逃得了,山庄却是逃不了的,到时候官府还会回来为难,我那几个弟妹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错,这还是会陷山庄于危难,我爹爹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这法子太蠢了!”

“哟呵,细节部分我还没说哪……竟敢质疑洛军师的妙计?罢了罢了,我还就不说了!唉,我看你们才是真得蠢,既然那么害怕官府,大家就一起逃呗……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为何这么在乎这个山庄?树挪死人挪活,难道就不能到别处再造一个山庄吗?怎么就尽想着自个安生?这回你们顺着官府了,那万一还有下回呢?”

“逃,要逃去何处?”樊尘庸叹了一口气,看见云渃一声不吭地凝视着自己,不由得眼神闪躲,正巧此时远处黑暗中的山林间传来了黑眚鸣叫的声音,连忙说道:“这是黑风在叫,听动静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猛兽……云渃啊,办法总会有的,时候不早了,快回屋去吧,这大冷的天要是冻坏了身子可要命,我去林子里看看。”

云渃目送着樊尘庸渐渐远去,又听见洛叶的声音又从悬崖下传来:“唉,人啊,如若有了牵挂,便什么都办不成喽……唉哟!咬我屁股?你这狼心狗肺的猪脑壳,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你性命的!……哎,上面的朋友能再吹一首吗?把这白毛怪给哄睡了吧。”

云渃二话不说转过身来走到悬崖旁的机关转盘前,侧身踏步飞起一脚正中拉杆,踢得转盘带动铜索“咯啦啦”转了好几圈。

但见锁链骤然绷紧,将白眚给束缚住了,惹得下方的子卿发出一声不满的吼叫,随即是洛叶的声音:“谢啦,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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