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初礼讶异,盯着洛谙看。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参观一个异性的卧室?
看到时初礼的反应,洛谙这才意识到,她说的话有多么不妥,抬手讪讪地摸摸鼻子。
刚才光想着投桃报李了,毕竟人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却什么都没表示,不太好,结果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要参观人卧室……
“那什么,或者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也行。”
“走吧。”
两人同时开口,不过这时候时初礼已经站了起来,弯腰欲扶洛谙起来。
“啊?奥。”洛谙一愣,依着时初礼的力道起身。
那,要不,真的参观一下?
但在走出书房门的时候,跟在时初礼屁股后面,才颇觉有些羞耻,尴尬地抬手捂了捂脸。
感觉今天的脸,都快要丢尽了……不是,不对啊,刚才明明是他一直暗示,两人都结婚了,所以不要分的那么清楚,他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突然想起什么,简直醍醐灌顶。
所以她才说出,要看他卧室那样的话,两人都结婚了,他的卧室不就是她的?分那么清楚干嘛?!
是这样的,更何况,不就是参观个卧室嘛,这有什么。
强行给自己挽尊的洛谙想到这里,瞬间昂首挺胸,脸上重新自信从容起来,愣生生把走廊走成t台。
“怎么不进来?”
结果,时初礼的一句话,洛谙刚冒出来嚣张气焰,被击得溃不成军。
“奥奥,进,进。”
看着推开门站在那里等着她进去的时初礼,洛谙深呼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紧张,每走近近一步,她心脏跳动的频率,就快一分,好像她只要进去了,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明明刚才两人在书房,也离得蛮近的,那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啊。
终于在她走进的那一刻,还没来得及观察室内,就猛然听到“砰”的一声响——房门被关上了。
洛谙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看去,果然,见时初礼关上门走了进来。
不是啊大哥,你关门干啥啊??!
洛谙内心疯狂咆哮,掩盖不了她腿有点软的事实。
以前她和殷斯景假结婚的时候,就认识了他的一票兄弟,其中时初礼是她最不敢惹也是最害怕的。
当然,说是害怕,还不如说是敬畏。
没有原因,毕竟她对他的了解,仅是他们聚会偶尔聊天间的只言片语,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不好惹,且相当危险。
对这份危险的感知,是一个从很小,就自己摸爬滚打,看人眼色生存的小女孩,被现实锤炼出来的能力。
僵立在这陌生的卧室内,洛谙感觉腿仿佛不是腿,脚仿佛不是脚,看着渐渐逼近的时初礼,移动不了半分。
突然,走近的时初礼停下,弯腰,将自己处于和洛谙同一水平线,四目相对。
洛谙有一瞬间的慌乱,却依旧没退半分,只是一只手不自觉紧紧握拳,放在身前,不是防御的姿态,而是害怕对方听到,心脏狂欢的跳动。
良久,时初礼率先站直身子,只听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后退一步,和她保持了距离。
那声叹息很轻,洛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着对方的后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一刹那的放松,也有一刹那的抱歉。
各中繁杂,来不及想清楚,便看到时初礼走到茶几处,他道:“过来坐。”
洛谙应了一声,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过去。
背靠柔软的沙发,揣了一个抱枕在怀里,洛谙的灵魂才仿佛终于归了位,抬头开始认真观察起这间屋子。
嗯……很“正统”的一间屋子,一看就是大师出品那种,屋内各种陈设,连地毯的摆放,都极为讲究,各种配色,也都相得益彰……
但,这是应该出现在国际设计比赛上的布局,真实的站在这里,反而有种割裂感。
简而言之,就是没有人气。
等等,她记得,他最近一年一直在国外吧……
“对了,你说你刚回国,是哪天回来的啊。”洛谙装作无意地问道。
“今天早上。”
听到男人话的一瞬,洛谙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再结合这人语气里的笑意,很明显他就是故意的。
“你逗我玩啊。”洛谙撇撇嘴,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他。
这人压根就没住过这里,甚至,这人住没住过这栋房子,都不一定吧。
看着洛谙因为撇嘴,而嘟起来的小脸,时初礼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见洛谙的模样。
那时候的洛谙,整张脸都肉乎乎的,现在,竟是消瘦了不少,想到这里,时初礼略微皱了皱眉。
“住过的,住过的,你看我对书房不就挺了解的。”见女孩有些郁闷,时初礼解释道。
虽然,整个别墅,他也就对书房比较了解,剩下的,都只是知道且见过。
“那你的卧室,我就随便恁了奥。”洛谙托着腮,终于又将头转回来,看着时初礼,悠悠道。
“好。”时初礼自认为自己对这些一向不挑。
当然,如果他这种想法被陆少恒知道,那他一定会将自己的下巴扔去二里地。
并道:“什么?礼哥你对生活不讲究?那海城就没有讲究人了!”
“谙谙。”
“嗯?”听到时初礼喊自己,洛谙懵懵地抬头看他。
“见双方父母这些事,你有什么想法。”
洛谙听到他问这话,更懵了。
遭了,她忘记,这次不是假结婚了,是正儿八经的结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该怎么跟她哥解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头杵进抱枕里,洛谙简直想似一似。
之前假结婚的事情,就是先斩后奏,她哥的怒火差点给她烧了,结果这次梅开二度,甚至还不是假结婚……
完了,全完了。
时初礼看着装死的洛谙,乐出了声。
“怎么了,是很难解决吗?”
听到某人明显的揶揄,洛谙不服气了,猛地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确实有点难解决,自求多福吧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