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无云,一片湛蓝。好似被洗了一样,净得透亮。
还未到夏季,天已经不再冷了,人们尝试着脱下春装,换上了单薄的短袖。
象牙山也重新变得绿意盎然,郁郁葱葱。
今天是王小蒙开业的日子,在村里也是一件大事,王小蒙开业,彻底摒弃了老王家以往低调的风格,特意请来了城里的庆典公司。
门前一排氢气球拉起了红色的条幅,炸裂的音乐震的人心脏发颤。
刘二彪收拾打扮了一番,将自己弄的人模狗样的,带着两个花篮就去了王小蒙家里,王小蒙和她爹王老七在门口迎接客人,刘二彪送上花篮,王小蒙说:“先进去吧。”
“不了,里面太吵了,我看一眼就走。”
“有事?”
“嗯,一会儿还要去一趟镇上。”
刘二彪说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回头,似不经意,却又似有了玄之又玄的感应。
刘二彪觉着自己打扮的就挺耀眼了,可比起那边过来的谢广坤,总觉着还是差了一点。
西装,皮鞋,头上稀疏的几根毛还打了发油。在阳光下能闪出光来。
白衬衣领口还用别针钉了个扎头发的发带,整的挺像那么回事。
就是这衬衣有点超标,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没有一点精神。
这身衣服虽然不合身,但谢广坤穿在身上走过来却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王小蒙的表情有些难看,谢广坤这副打扮,绝不是因为闲的没事。
谢广坤越过王小蒙,跟王老七打着招呼:“七哥。”
“广坤你来就来呗,穿这么整齐,就算是你娶媳妇那时候,也没这么干净啊!”
广坤那小眼睛暧昧的看着我王老七,对王老七说:“我结婚那会儿还穿布丁的衣服呢!这不是小蒙的豆制品厂开业嘛,我呀比自己娶媳妇那会儿还要高兴呢。”
“是吗,广坤你这话我爱听,那啥,先进去吧!”
刘二彪看王老七跟谢广坤如此亲近,不由得感叹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王小蒙听刘二彪说话,心中不服,她刚要张口,刘二彪说:“好了,我走了。”
刘二彪离开王小蒙家,步行走到路边等着公交车,刘一水开着车回来,停在路边问:
“干啥去啊?”
“去趟镇上,你咋回来了?”
刘一水说:“这不小蒙开业吗?我回来看看,你到镇上干啥去?”
“去看一个朋友,你先去吧,一会儿人家庆典要开始了。”
刘一说:“那行,我就先去了,等我啥时候有空下来,我请你吃饭。”
刘二彪到了镇上,路过苏玉红门口,她正弯着腰在擦玻璃,腿上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也能显得她身上还有点肉。
刘二彪过去,苏玉红猛一回头,手中拿着抹布忘了动作。
“哥你来了?”
“怎么样?这么勤快。”
苏玉红拧干抹布晾在架子上,她甩了甩手说:“闲着也是闲着嘛!”
刘二彪进去,苏玉红跟了进来,过去给刘二彪倒了一杯水。刘二彪接过水放在茶几上,拉着苏玉红的手坐下来。
这间房子比隔壁的理发馆要大一点,显得有些空旷,除了后面放着几桶水外,也就摆着一排饮水机,很大的地方都是空的。
“你看啥呢?”
刘二彪揉捏着她的小手说道:“没啥,就是想看看,你这里还能摆些啥?这么大个房子,闲着也是浪费。”
镇上的经济会迅速的发展几年,然后将变得彻底萧条,这是发展的规律,都市吸大城,大城吸小城,小城吸乡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乡村留不住人,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繁华可言。
但这几年还是可以的,大钱赚不到,混个生活还是没啥大的问题,就一个理发馆都能养活她了。
刘二彪心里盘算着,拉着苏玉红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了齐三太家。
刘二彪过去的时候齐三太还在,王霞小声问:“你打人了?”
“没有。”
刘二彪说了个谎,那边齐三太接过话茬说:“长贵这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他就敢这样?”
“还不是狐假虎威扯起虎皮做大衣?你也应该知道他借的是谁的势。”
王霞埋怨道。
说完看着我刘二彪问:“是不?”
“我呢,不喜欢在人后面说别人坏话,不过长贵这人我还是了解的,他现在有点待价而沽的意思,知道镇长还需要他将王大拿招回来。”
齐三太冷哼一声,却又皱着眉。
如果能够将王大拿招回来到村里投资,也是他的成绩。他虽然对长贵不满,这会儿也不是拿他开刀的时候。
王霞坐下问:“我看那姑娘真挺好,和你也般配,要不我给你做个媒?”
“谢姐的好意了,苏玉红是挺好,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现在就想赚钱。”
齐三太听了骂道:“你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刘二彪笑笑没有说话,齐三太又说:“长贵给我说了一句,说王家公子嫌我们没有诚意,我正想着如何才能让他们觉着咱有诚意呢?”
“你不是上次说修桥的事吗?”
“镇上不是没吗?”
“只要王氏集团来,这都是划得来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你他们既然嫌没有诚意,你多少总的拿出点你的诚意来吧!”
“王大拿这次离开,应该不仅仅是王木生一个人有意见,估计他也是这个想法,不然他还能被儿子一句话左右?咱这边只要动工,也是一个态度,最起码能将王大拿的嘴给堵了,只要他答应投资,这不就成了吗?”
齐三太沉吟片刻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齐三太未必是什么好人,他能清楚刘二彪的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刘二彪这几天一直在镇上,直到和镇上签了合同。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双手紧握在一起,笑得比菊花还灿烂。
刘二彪将合同收好,至于说的什么时候给钱那都是虚的,他要说一声没钱你就还能咋办,吊死在大门口吗?他在赌,赌王大拿能来象牙山投资。这个答案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