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章)
袁观速度很快,甚至像是怕这场婚事出现变故,特地去求了一道圣旨。
谢眠被叫过去的人整个人都是懵的。
桂公公尖利的嗓子宣读圣旨的时候,他还懵着呢。
“谢家嫡长子,还不快来接旨?”
谢行简不悦的看了一眼在发愣的谢眠,谢眠立刻回神,双手向上接住了圣旨。
等桂公公走了,一院子的人还有点懵。
舒清允的脸上都是担忧之色,这道圣旨来的太突然了,但眼下这么多人显然不是问的好时机。
谢见溪就差把幸灾乐祸写脸上了,这京城谁不知道九千岁的狠毒?
谢拾安气的要命,趁着谢见溪转身的时候,偷偷伸脚。
果不其然,只听到哎呦一声,谢见溪狠狠的摔在地上,掌心都磕破了。
“见溪!”
“没事吧,摔倒哪了?和小爹爹说?”
说话的是府里的侧君安氏,和谢见溪一样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谢见溪眼里含泪,可怜巴巴的看着谢行简。
“爹,见溪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好像有人伸脚绊了一下我。”
“三少爷,奴才斗胆,我刚刚看见了是四少爷伸的脚。”
谢拾安默不作声,装不知道,反正被拆穿了他也不怕,顶多是谢行简会让他跪祠堂罢了。
谢眠眯了眯眼,伸手把谢拾安拉到了舒清允身后。
“你斗胆?我看你胆子大的不得了。”
“一个下人,竟然敢污蔑相府少爷!”
“来人,给我掌嘴。”
谢见溪心里暗自得意,谢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下人的样子,让爹看见了,简直是自讨没趣。
爹只会越来越讨厌谢眠。
他想也不想的就立刻伸手护在了那奴才的前面。
“大哥是做什么?就因为我的仆从说了实话也要被打吗?”
谢眠笑了一下:“你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好啊,那我来问问你。”
谢眠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拽开谢见溪,伸手捏住那奴才的下颚。
“拾安伸的哪只脚?”
“自然、自然是右脚!”
“啊,大少爷,大少爷我说的是实话啊,您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要恐吓我啊、啊!”
谢眠:……
叫的太假了。
他冷笑一声,伸手直接用力,那奴才瞬间就伸手去扒拉谢眠。脖子的窒息感让他痛苦的挣扎着。
“看见了吗?这才叫恐吓。”
“眠眠!”舒清允见事态不妙,上前一步喝止住了谢眠的动作。
谢眠立即松了手,倒也不是说他多么的听于舒清允的话,只是确实他原本也准备这个时候松手的来着。
“爹,您瞧见了吧,这奴才满嘴谎话,儿子一开始可是没用力就喊叫了起来。”
“至于三弟是怎么摔倒的,怕不是因为今天穿的锦袍太繁复了吧,比拾安的还华丽许多。”
“三弟,你院子里的人忠心护主是好事,但要记得做人要诚实啊。”
谢见溪有点被吓到,谢眠刚才的脸色太可怕了!像是真的要掐死那奴才一样。
后宅之事,谢行简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昨日才和谢眠达成了一笔交易,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嫡子的面子。
更何况谢眠暗示的那么明显,一个庶子穿的比嫡次子华丽,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又算得了什么?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这奴才胆大妄为,污蔑四少爷,拖下去乱棍打死。”
“至于见溪,日后走路注意点,那衣服太华丽,就别穿了,也不是日日都要参加宴会。”
谢见溪瞪大眼睛,想反驳,但是安氏猛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老爷,是见溪不懂事了,回去后我会好好说教他的。”
“只不过,见溪现在手还伤着,老爷可否让我先带他回去处理一下?”
谢行简面色这才好看点,他就喜欢安氏这种知书达理的样子。
“嗯,是我疏忽了,见溪的手先去上药吧,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一下就空了,与此同时,相府墙头飞身掠过一抹影子。
“主子。”
袁观坐在主位上眼睛都没睁开,微哑着声音淡淡开口。
“说,他是什么反应。”
暗卫一五一十的把相府后院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一字不落。
“知道了,接着保护他。”
暗卫走后,袁观才睁开好看的桃花眼,眼尾藏着笑意。
“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小坤泽啊。”
丞相府,海棠苑。
舒清允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眠眠,这婚事怎么来的这么突然?”
“你……”
剩下的话舒清允没能说出口,他害怕谢眠伤心。
谁知谢拾安却大胆开麦:“哪里突然了!”
谢拾安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着重告状了以身相许的事情。
“哥说了,要是那九千岁不介意他的名声,那他愿意的!”
舒清允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胡闹!”
“眠眠,婚事怎么能这般儿戏?以身相许,那都是话本子里用来骗人的,看看就好。”
“你的名声怎么了?咱们家是丞相府,你还是正儿八经的嫡子,谁娶了你敢因为名声让你去当侧君?你怎么,这么糊涂!”
谢拾安跟着帮腔:“就是就是,哥哥你这么好,干嘛要嫁给那个九千岁,他可是杀人不眨眼!”
谢眠挑眉:“拾安,再说一句,你的月银减半,不准去弦月斋买东西吃了。”
谢拾安:……
瞬间老实。
舒清允头疼,眼含担忧的拉过谢眠:“眠眠,你老实和小爹爹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啊?”
“你要是不想嫁,小爹爹就是拼了命也要去阻止的。”
谢眠叹口气,回握住了舒清允的手:“小爹爹,我想嫁的。”
“我见他第一面便喜欢。”
舒清允看着自家儿子眼里不似作伪的温柔惊讶出声:“眠眠,你可知,他就算是个乾元,也是个阉人啊!”
“你将来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谢眠:……
他实在是没办法说袁观是个假太监,毕竟这件事连当今皇上都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