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娟恭恭敬敬地给丞相夫妻二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的杜梅心中暗自窃喜,她巴不得李春娟赶紧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然而,与妻子态度截然相反的李庆祥却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毕竟,太后对李春娟钟爱有加,再加上她身上那个郡主的尊贵头衔,对于他们丞相府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好处多多啊!
于是,李庆祥急忙开口说道:“娟儿啊,你打小就在咱们丞相府里成长,如今即便你唤我一声‘爹’,那你也永远都是我李庆祥的乖女儿呀!
虽说并非亲生骨肉,但情分丝毫不逊色于亲生父女。
爹爹真心期望你能够留下,你自小就在这繁华的皇城里长大,若是突然回到遥远偏僻的老家山村去,又怎能习惯那种艰苦贫困的日子呢?
只要你愿意继续留在丞相府,依旧可以享受小姐般的优厚待遇,一切都将和从前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你甚至还会多出一个可爱的妹妹作伴呢!”
正当李庆祥滔滔不绝之时,他那三个宝贝儿子恰好踏进了房门。
这三位公子哥儿刚踏入房门,目光便被屋内的景象所吸引。他们定睛一看,瞬间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春娇心中暗自欢喜,因为她的这三个哥哥回来了。
这几日他回复可没少在这三个哥哥面前刷存在感,这三个哥哥很快就接受了她。
其实,这背后的缘由再简单不过——这位妹妹与自己的娘亲长得极为相似,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一般。
这种惊人的相似度让府里这三位公子感到无比亲切,自然而然地接纳并喜爱上了这个妹妹。
而对于李春娟来说,尽管她从小与兄长们有着一定的情感纽带,但这份感情相较于亲情而言显得微不足道、脆弱易碎。
尚未等李春娟开口表态,李万福、李万金以及李万军三人竟异口同声地表示:“若是娟儿愿意留在丞相府,倒也未尝不可。
然而,若想继续保持以往嫡女的尊贵地位,却是万万不能的。
我们丞相府设宴,宴请宾客,将妹妹娇儿的身份公之于众。
如此一来,就让娟儿做妹妹的贴身侍女吧!”
这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李庆祥的心弦。
他怒发冲冠,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们这三个忤逆不孝之子,简直就是胡作非为!
即便娟儿不再是我丞相府的嫡出之女,但她好歹也是圣上亲自册封的郡主啊!
让她去给娇儿当贴身婢女,岂不是以下犯上吗?”
与此同时,李春娟亦是气恼万分,愤愤不平地反驳道:“往昔在府邸之中,三位哥哥……”,我也不曾和你们有什么过节,今日竟这般羞辱于我。
既然我说要离开,那我今日就会离开,丞相府的东西我不会动,我一会儿,就把皇上赏赐给我的东西带走。
说完他又走到了李庆贺身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父亲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李庆贺赶忙把女儿扶了起来,乖女儿,好,好,好快起来。
我的宝贝闺女呀,瞧瞧这眉眼、这神态,简直跟你娘亲一模一样呢!
如此想来,你娘亲定然也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吧!
父女俩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只见李长和族长连忙说道:“庆祥呐!
如今你们两家人已经将孩子们换回,族里的事务也已妥善处理完毕,老夫这边已然无事,就不多做叨扰啦,明儿一早便动身回去了。”
丞相李庆祥闻罢,并未出言挽留。
此时,李春娟则匆匆赶回院子,指挥着丞相府上的小厮们,将皇上赐予的珍宝以及太后恩赐之物,统统送往郡主府邸。
随后,李春娟亲自引领着父亲和族长李长和,一同前往她所居住的郡主府。
然而,就在李春娟离去之际,杜梅却是一脸的不悦。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一想到李春娟贵为郡主之尊,再联想到自家女儿,倘若自幼便能生长于皇城之中,说不定现今也能荣获圣上亲封的郡主封号呢。
只是,她却未曾思量过,李春娟之所以能够获封郡主,完全得益于其自身的娇柔可爱与巧言令色之功。
要知道,京城众多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们,又有几人能够有幸得到这般殊荣呢?
这一切完全依赖于自身实力,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遭到了杜梅的怨恨。
无论丞相如何挽留,族长坚持要前往郡主府。
族长说,“我在此已居住数日之久,咱们这个家族着实是人丁繁荣、英才辈出啊!
尤其是娟儿,如此年幼便荣升为郡主,实在难得。
郡主府什么样儿我还没见到过,就去郡主府上小住两日,便和庆贺就要回老家了。”
接着,他转头对李庆祥说道:“庆祥啊,不必再相送了,你们都快快回去吧!”
此时,李春娟也顺势改变了对李庆祥的称呼,轻声喊道:“堂叔,请您回府歇息吧。
我的郡主府距离此处并不遥远。”随后,众人一同前行,没过多久便抵达了郡主府。
一踏入郡主府,李春娟顿感无比舒适惬意,毕竟这里乃是属于她自己的府邸。
而且,府中的仆人们皆是由李春娟亲自从衙行挑选的。
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的束缚,使得李庆贺与族长李长和都自在很多。
李春娟让厨房多做几个菜,晚上和爹爹族长爷爷庆祝一下。
府里面很大,族长和李庆贺二人便在湖里逛了起来。
这些日子在丞相府,他们过得非常不自在,处处得小心,说话也得注意,而且府里面的那些下人捧高踩低对,他们非常不尊重。
踏入郡主府的那一刻起,便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萦绕心头。
待将整座郡主府游览完毕之后,厨房里已然飘出阵阵诱人的饭香。
这座郡主府规模宏大,丝毫不逊色于丞相府。
此次用餐时,李庆贺与族长显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谨。
他俩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李春娟则安坐一旁,默默进食的同时倾听着他们的交谈,偶尔插上两句话,使得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和睦之感。
然而,丞相府那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在用餐之际,丞相面色阴沉,对他的三个儿子斥责有加,指责他们言辞过于莽撞无礼;
同时,他也怪罪自己的夫人行事轻率欠妥。
而那个李春娇更是个厉害角色,她泪眼婆娑地哭诉道:“莫非是因为我的归来惹恼了姐姐,致使她对我们心生怨恨?
或许我根本就不该回到这里来。
难道说爹爹心中只有姐姐一人吗?
倘若早知道会是如此局面,当初就不应让姐姐离开。
要不明天咱们就去把姐姐接回来吧!
一切皆因为我,我实在太渴望能拥有父母之爱以及诸位兄长的关爱了,呜呜呜……”
李春娇的哭声立马让杜梅心软了下来,乖女儿这事怎么能怨你呢!
这一切都要怪娘啊!想当年,若不是娘一时疏忽将你抱错,又怎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那李春娟走便走吧,从此以后,咱们府上任何人都不许再提及此人,毕竟她本就与咱丞相府毫无瓜葛。
而你,我的宝贝女儿,才是娘的心肝肉呐!
三位兄长亦是纷纷附和着劝慰道:“好妹妹,莫要再哭泣啦,赶紧用膳吧。
瞧瞧这些菜肴,可都是今儿个特地为你烹制的呢,皆是娇儿平日里最爱吃的。”
李庆祥此刻面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然而当他瞧见自己刚刚相认回来的爱女哭得如此凄楚,心中不由得一软,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只听他轻声说道:“罢了,莫要再哭了。既已归来,从今往后就在府里好生学习些礼仪规范吧。一起用饭吧!”
李春娇听了也不哭了,在大家都没人注意她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族长和李庆贺在郡主府住了几天。就离开了,离开时李庆贺万分的不舍,而且李春娟只有五岁太小了。
李春娟说,我在这皇城里没人能欺负了我,我怎么说也是郡主,别人见了我,还得给我行礼问安呐!
爹爹,族长爷爷你们就放心吧!李庆贺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娇娇软软的,乖宝贝,刚刚认回来,又要分离。
李庆贺再不舍他也得回家去了,家里面他也不放心,地里还有很多的活儿,眼看着还要收庄稼的。
等李庆贺和族长李长和走了以后,府里面彻底的就剩下李春娟一个主子了。
正在无聊的时候,丞相府的请帖送了进来,说是举办认亲宴,做为丞相的本家侄女儿,希望他能去参加。
李春娟自然是非去不可的,如果不去的话,肯定会被那些长舌妇们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好在她自己本身也有着一定的官职和地位,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会受到他人的欺凌与压迫。
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决定购置一名懂得些许武艺的婢女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令她高兴的是,所购买到的这两名婢女竟然皆是身怀绝技、武艺超群之士。
她们之所以会沦为奴隶并被贩卖,实则事出有因——原来她们之前所侍奉的主子犯了事情,而作为由主家精心培育而成的贴身暗影侍卫,她们持有卖身契,属于奴籍范畴。
由于主家遭遇变故,不复存在,于是官府便将包括她们在内的一众人员悉数变卖。
恰在此时,李春娟碰巧遇上,毫不犹豫地将这二人买下带回府上。
起初,这两位婢女对李春娟并未表现出十足的忠诚之心。
这两位婢女买回来没几日就被李春娟收服了,李春娟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能以及独特的人格魅力成功地征服了她们。
要知道,年仅五岁的李春娟便已展现出非凡的身手,令人惊叹不已。
不仅如此,她还独自一人挑起了整个郡主府的大梁。
对待府中的下人们,李春娟宛如对待自家亲人一般关爱有加,从不苛刻以待。
但凡有美味佳肴、新奇玩物、华丽服饰或是实用之物,她都会首先想到这些仆从,并慷慨相赠。
尽管郡主府中的仆役数量并不多,但每一个人都对这位郡主忠心耿耿,誓死相随。
这两个丫鬟叫冬虫和夏草。给他们起了个药草的名字。
这两人的武艺高超,自打来到郡主府,李春娟就跟这两个婢女学习武艺,他们亦师亦友又是主仆。
这冬虫夏草把李春娟不但当做主子,还当做孩子来照顾,把李春娟照顾的非常好。
冬珠并没有跟着李春娟来郡主府,因为她的卖身契在丞相夫人手里,当初她也想要冬珠来着,但是丞相夫人不给。
所以李春娟的身边,只有这两位得力的丫鬟。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李春娟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
今天对于她来说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她受邀前往丞相府作客。
李春娟迅速起身,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后,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接着,她唤来贴身丫鬟,让她们带上自己在珍宝阁精挑细选的珍贵礼品,然后一同踏上了前往丞相府的路途。
李春娟所乘坐的马车可谓是极尽奢华,毕竟她不缺钱财,无论是饮食还是日常用品,她都追求极致的品质与享受,远胜于昔日在丞相府时的待遇。
当马车缓缓驶近丞相府那宏伟壮观的大门时,李春娟一眼便瞧见了太子殿下以及将军府的大小姐夏金枝正并肩朝府内行去。
此时此刻的李春娟仅仅拥有郡主的头衔罢了,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备受瞩目的丞相府千金。
因此,如今已无人再像从前那般对她阿谀奉承、刻意讨好。
而夏金枝则更是毫无顾忌,甚至有些轻视这位郡主。
毕竟在她眼中,区区一个郡主又怎能比得上自家爹爹身为大将军的威风呢?
就在李春娟刚刚走下马车之际,夏金枝恰好瞥见了她。
回想起上一次被李春娟当众责打的情景,夏金枝仍然记忆犹新。
而今时不同往日,李春娟已然失去了丞相府作为后盾,自然也就无法再如往昔般嚣张跋扈。
想到这里,夏金枝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这次夏金枝仗着自己比李春娟大,而且太子还在身边,他可是太子的侧妃,虽然还没成婚,但是圣旨已经下了。
太子自然得向着自己,如果自己挨欺负了,太子一定会替自己出头,一个小小的郡主他还没放在眼里。
虽然将军府的财物都被偷光了,但是这几日将军府又缓了过来,虽然没有往日的荣光,但是有亲王府的帮助,现在将军府也缓了过来。
夏金枝站在丞相府的台阶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春娟嘲讽的说道,这都不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了,还有脸来参加宴会,要是我都没脸来。
一个假千金,居然在丞相府过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的日子。
太子听了夏金枝的话,皱起了眉头,他的这个侧妃真是目光短浅,再怎么不好,那李春娟也是丞相堂兄家的女儿,虽不是亲生女儿,那也是侄女。
李春娟身姿优雅地踏上台阶,动作轻柔而端庄,她来到太子宫前,微微屈膝,向太子行过一个标准的宫廷之礼后,缓缓起身,目光转向一旁的夏金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责备。
“我实在不知晓夏小姐所谓的家教究竟何在!”
李春娟语气坚定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威严,“即便我已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但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夏小姐见到本郡主,竟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么?不知道见到郡主要行礼?
夏金枝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哼!我可是即将成为太子侧妃的人,身份尊贵无比,岂会对你这小小郡主行礼?”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将来必定母仪天下,又怎会将区区一个郡主放在眼里。
然而,李春娟并未被夏金枝的气势所吓倒,反而嘴角轻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哦?原来如此。
不过夏小姐似乎忘记了一点,你如今尚未正式嫁入太子府,充其量也不过是将军家的爱女罢了。
既如此,按照礼法,见到本郡主自然应当行礼问安。”
夏金枝被李春娟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她瞪大双眼,伸出手指指着李春娟。
口中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竟敢这般对我说话!”
由于太过激动,她的脸颊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却愣是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李春娟身后默不作声的冬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从李春娟背后闪出,如疾风般冲向夏金枝,出手如电。
精准无误地抓住夏金枝指向李春娟的那根手指,并用力向上一掰。
刹那间,夏金枝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丞相府。
她痛苦不堪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冬虫的束缚,但无奈对方力气极大,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李春娟见状,连忙出声喝止道:“冬虫,不得无礼!速速放开夏小姐!”听到主人的命令,冬虫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手,退回至李春娟身后。
此时的夏金枝早已泪流满面,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李春娟和冬虫夏草,心中充满了愤恨与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