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平的喊冤,抓狂的秦浩静下心来一想,这吴平应该是没有骗自己,同去买粮的人可是来自不同的群体派系,自然不可能都与他一心,替他遮掩,他也就不敢贪这买粮钱。
只不过,吴平有没有贪钱,却是影响不到眼前缺粮的困境,秦浩还得为粮荒发愁:
“五百石粮食,一万人省着吃也就够几天,不要说是杯水车薪,连燃眉之急都解不了!”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节,这等地方,粮价最高也就二、三百文,一千石也才二、三百两银子,八百两银子怎么也能买个三、四千石。”
“有了这几千石粮食,再让众人打点猎,捕点鱼,挖点野菜剥点树叶树皮,就能对付个一、两个月。”
“到时候就有时间就可以让自己再想些弄钱的门路,再接着买些粮食熬到秋收!”
“可现在呢,怎么就那么巧,粮价涨了,还没了!难道这是天意?不让自己占据此地!想让自己陪着丑媳妇去楚国仰人鼻息!”
“什么狗屁天意!我看!还是有人在搞鬼!哼!好啊!我秦浩窝囊了小半辈子,没招谁没惹谁的,是个人都想把我欺负欺负!是个人都想招惹招惹自己!”
“那好!我就跟你们斗到底!”
想到这儿,他对那吴平道:“去!通知关豹,明日和我再去买粮!这次把三百辆牛车全拉去!”
“啊!?可是!可是!那怀源县的粮商说已经没有粮了啊!就算是有,咱们也没钱买了啊!”
吴平为难的说道。
“让你去通知就通知,废那么多话干什么。你是领主还是我是领主!”
吴平见一向好脾气的领主大人发了脾气,顿时不敢再说什么,慌慌张张的传令去了。
秦浩难得的发了一次脾气,可接下来还是愁:
吴平说的对啊!钱在哪里?没有钱,就算那些奸商肯卖粮,自己也没多少钱买啊?
现在自己手里可就只剩下一、二百两银子了!真的是穷鬼啦!
钱在哪里?谁又会有钱呢?又能够向谁借呢?
他不由得望向游西村。
做为一个领主,领地内的最高统治者,秦浩是不可能与那些尘民啊!奴隶啊!流民野人啊!这些底层子民同甘共苦的。
所以,他现在住到了原游东村村正黄丰的家里!
对了,现在黄丰升任乡正了。
而项雨儿,则是住到了游西村白搏的家里。
嗯!目前为止,小两口分地而居。
用项雨儿的话说,两个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她现在还有些不习惯。
“这丑媳妇手里,总该会有些钱吧!要不,先去她那里试试?”
秦浩想做就做,忙吩咐林铜带上几个兵士随自己渡河!
此时正是游河的枯水期,宽大的河床流淌着浅浅的水流,最深处也不过刚刚没膝。
小船载着秦浩几人只渡了一半就搁浅了。
秦浩心中着急,索性跳下船淌着水就向游河西岸走去,急得林铜也顾不上那船了,忙是带人跳进河水里跟了上去。
夜初的河水冰凉,让秦浩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
当项雨儿见到被河水浸湿了衣服的秦浩时,本来一肚子的怨气顿时化去了大半。
这些时日来,项雨儿对秦浩是有怨气的!
自从那日见了幻日奇景之后,再想到自己师尊当日的话,项雨儿对秦浩的看法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只是认命般的自暴自弃,并尽量耐着性子试图去接受这场毫无感情的联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表面之事!
说穿了,自己与那废物王子,不过是吴楚两国博弈的工具。
可生在王室之家,婚姻大事又怎么可能会考虑自己的心意,由着自己做主!
这或许就是生来就能享受荣华富贵的代价吧!
这个命!自己认了。
可谁又不希望,万一那联姻的工具,自己的夫君,能够趁自己的心意呢!
这个废物王子文不成武不就,还有些丑,这些自己都可以忍受!
毕竟在这大争之世,这样的人未必就不能善终,只要懂得舍弃一些东西。
但那日的奇观,又让她心中起了涟漪:或许,他真的可能是师尊说的天命之人!
可为什么他就不懂得关心体贴一下自己呢!瞧着成婚那一夜他的言语,也不像是个不懂风情的木头啊!
可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领地后,他就很少来看自己,整日游河东游河西的奔波不已,也不知道他在瞎忙个什么劲儿!
就算你是什么天命之人,难道就可以对我爱搭不理!
可今天又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就在自己刚要睡下的时候,又来找自己!
真是让人赿想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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