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爹爹现在怎么喜欢搞突然袭击了?
我忙起床穿衣,洗脸梳头,将自己重新收拾成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
在龙宫怎样躺平都无妨,可是在这人族,我代表的是龙族脸面,爹爹是丝毫不允许我太过放纵的。
陈淮安一脸错愕,见我慌乱,他温声道,“宋宋,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别着急,让我先去帮你招呼一下。”
说完,他便准备下楼迎客。
“哪有什么客人...”我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是我爹爹过来了!”
没想到这句话,却让陈淮安瞬间变得比我还紧张。
只见他迅速将腿从楼梯上缩了回来,快步跑到我身旁,满脸焦虑地问道,“什么?你刚才说谁来了?”
哈哈哈,看到他如此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丈人上门,让他的小女婿感到羞涩了呢!
我收拾妥当,站起身来,倏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甜声笑道,“淮安哥哥,我的爹爹,也就是你的未来老丈人来啦,快和我一起下去‘接客’吧!”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便牵上他的手,领着他走下楼梯。
他跟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不断东看西看的,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爹爹的身影。
此刻,爹爹正坐在正中的餐桌旁,听着虾蟹们汇报铺子里的盈利情况。
虾蟹们围成一圈,战战兢兢。
透过人缝,现世的陈淮安第一次瞅见了爹爹的龙颜。
他身着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得体,质地精良,不知是哪儿淘换来的,一头的中长发早已花白,如银丝般闪耀,略带卷曲的发丝是海水泡就的形状,满脸的胡子被精心修剪,整齐而利落,一双龙目微蓝的龙目深邃而明亮,闪烁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当他与人交谈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老天,爹爹今日怎么收拾的这么精神?
还没等我喊爹,他便一个抬眸,往这边看过来。
爹爹宠溺地看我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他女婿身上——那抹修长的身影一如从前。
黑发少年的身材比例异常好,即使是最普通的白短袖蓝裤子的校服搭配,都给人一种缱绻的惊艳。
而更为漂亮的,则是少年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靡丽,目光流转之间倾泻出醉人的清雅。
陈淮安壮了壮胆,抬腿迎了上去。
“宋宋,这位是...?”爹爹眸光闪烁,明知故问。
陈淮安忙自我介绍,“宋叔叔您好,我叫陈淮安,是宋宋的...”
叮咚如泉水的声音,与1000年前的音色毫无二致。
爹爹愣了愣,满心欢喜地打量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婿。
“哈哈,贤婿近来可好!”还没等陈淮安说完,爹爹便叫着“贤婿”,将他拉到桌边坐下。
“呃......?”被爹爹这样一叫,陈淮安瞬间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求助信号,我耸肩摊手,表示不关我事。
有什么问题的话,问你前夫哥去,哈哈~
虾蟹们趁机溜走,逃过一劫,独留田沐柠在旁边侍候,端茶倒水。
见她被爹爹的威严慑得浑身颤抖,我贴心地把她支开,亲自给一老一小续茶。
谁知没聊两句,爹爹便单刀直入,“贤婿,不知你手头可宽裕否?”
“啊?叔叔您...”陈淮安被问得一愣。
什么呀?爹爹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忙上前捂住爹爹的嘴巴,低声凑到他耳边道,“爹爹,你能不能别这样?
堂堂龙族老丈人,第一次见面就跟女婿借钱,说出去也太丢脸了叭...
再说了,我和夫君才刚刚认识,你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说,还借不借了?”
见爹爹点头,我才松了手。
谁知刚刚的话竟被陈淮安听进了心里,他噔噔噔地跑上楼,转而拿了一张卡下来。
“叔叔,这卡里有50万,您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陈淮安说着,便将卡塞进爹爹手里。
50万?
他哪里来的五十万?
上次他把陈景奕给的钱一分不动的还给了回去,这会子哪里会拿的出五十万来。
就算有,也是他日后赖以生活的费用,怎么能说借就借呢!
我从爹爹手里把卡抢回来还给陈淮安,以手遮脸,悄声警告他,“你小孩子家的,万不可上当受骗!快把卡收回去~”
谁知他好似被电诈蒙骗的老头老太太一般,吃了蜜地将卡再次塞回爹爹手里,“叔叔,您收着吧,不用还了!”
“真的吗?”爹爹龙眼冒光,“好好好,贤婿,我真是没看错你~”
爹爹修炼万年,脸皮也是厚的很,他光速将卡塞进口袋,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转身想跑。
我忙追上去将他拦在门口。
我伸出手去,斜他一眼,“拿来!”
爹爹怕我生气,万千好话无果后,乖乖将卡放在我手上。
他怕陈淮安听到,便当面用传音与我交谈。
“乖女儿,明天爹爹就要上天了,若买不到像样的贺礼,只恐那王母会降下祸患来,届时别说是龙宫,就是东海和安江,怕也难遭幸免。
近几百年来,人族行事愈发有违天道,上天早有降罪之意,爹爹万不可给那老婆子找到借口,你可明白?”
果真是听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原本以为爹爹向上天乞和,只是为了替我多年以来的张扬跋扈说好话,不想我的格局还是小了。
爹爹计议深远,我也不得不为各族苍生考虑。
我向爹爹传音道,“只是,这钱是陈淮安的身家性命,岂有不还之理?
好爹爹,不如..写下欠条再走呗!”
爹爹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知道他是在试探陈淮安对我的真心。
只是我和夫君对彼此的心,又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爹爹写下欠条,和陈淮安握手告别,说下次再来看他。
而后,他老人家又慌忙带上老王八去给老婆子挑选礼物。
听说人家不收现金,怕影响不好,真是既当又立。
爹爹走之前,又将我拉到一旁,偷偷嘱咐道, “女儿啊,谈恋爱就谈恋爱,别乱来啊...你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吧?”
“爹你说什么呢?!”我唰地红了脸。
“嘿嘿,就算是转世夫君,也要等到拜堂成亲以后再...哎呀不说了,这本该是你母亲该嘱咐的,谁知她早就...呜呜呜...”这老头说着说着又想哭。
我红着脸赶他走,“哎呀爹爹,你快去买东西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送走爹爹后,我不禁好奇发问,“淮安哥哥,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没敢将自己偷听的事坦白,毕竟这事不怎么光彩。
他挑了挑眉,坏笑低语道,“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