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贤带着填好金额,盖好公章的支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开开心心地走了。
这里没有释宇飞和薛正航的什么事,他们俩也被代浩客客气气地请出了五楼办公室。
留在这里的,就只剩下安十八一家,代浩和他的保镖们。
因为,今晚的事还没有完,代浩说了,有两件事需要安十八做。
收拾好刚刚大出血的心情,安十八小心翼翼地问道:“代总,那您说的第二件事是?”
代浩嘘了一声,“你等一会啊,裴老大马上来了,第二件事他来说!”
安十八既然知道裴总和他的姐夫,他们手下的裴老大,他自然也知道。
听到裴老大马上要过来,安十八额头上刚刚蒸发的汗珠再次冒出,心情太过紧张,一时忘记擦拭,豆大的汗珠开始滴滴滴落。
“裴老,裴老大要来?”
安十八这次是真的跪下了,有些声嘶力竭地喊道,“裴老大还过来干嘛,刚刚我不是已经赔钱了吗?”
代浩摇摇头,“安十八,淡定,淡定,是好事,你别害怕!”
【好事,裴老大来了会有什么好事!】
安十八心如死灰,恨恨地看了眼自己的蠢儿子,低声骂道:“畜生,都是你害的,你个小畜生!”
“哟,大伙聊什么呢?”
就在安十八臭骂儿子,打算上手把他大义灭亲的时候,办公室外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随着大门打开,一个穿着厨师袍,印着【建国馄饨】的小平头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男人这副打扮,安十八再次跌坐在地上,双腿之间似乎有温热传来。
看到正主出现,代浩放下手里的烟卷,快步上前,打算和裴老大握手,“老大啊,您老到了怎么不提前通知呢,我下去接您啊!”
裴老大笑了笑,“代老板客气了,今天我就过来传个话,说完就走!”
说着也不和代浩客气,直接走向地上坐着的安十八,面带笑容地说道:“安老板,今天是来送你一个大机缘的,你不要这么紧张!”
安十八虽然一万个不相信,仍旧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老大,您,您尽管吩咐!”
“我这人呢,不喜欢啰嗦,那就长话短说了!”
安十八不住地点了点头。
“你们厂里那些卫生填埋设施可以停了,从明天开始,那些病死的畜生,你全部拉到南边来,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
听着裴老大的要求,安十八原本充满泪水的双眸瞬间充满了亮光,这是代表了金钱的光彩!
“裴老大,这是真的?”
裴老大没有管他,随手扔下一张名片,朝代浩挥挥手,“代老板,店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啊,注意一下卫生,你这办公室里,味道真差!”
代浩看了眼满脸鲜血的安胖子,还有裤子明显湿润的安十八,连连点头道,“老大说的是,我这马上处理!”
裴老大没有再说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牙签含在嘴里,不着旋律地哼着不知名的山歌,迈着同样六亲不认的步伐,潇洒地离开了这里。
办公室里,剩下的还是刚刚的几个人,只是他们的表情和心情,都大不一样了。
变化最明显的自然就是刚刚站起身来的安十八。
【哈哈哈,这次发了,这次发啦!】
安十八的养殖业,各种畜禽加起来,鸡鸭猪牛羊,每年总的出栏量要超过一亿以上。
大虞国的规模养殖技术还算可以,但是这个体量之下,每年因为各种意外死亡的畜禽数量还是不下数十到百万之巨。
大虞国向来重视食品安全,这些意外死亡的畜禽,自然不可能一丢了之,必须按照规范流程,全部处理完毕才行。
也许也有黑心作坊做着昧良心的事,但是对于安十八这种大厂而言,这么做只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只是,为了这些畜禽的卫生处理和填埋,安十八的公司,每年就需要付出上千万的投入。
现在,裴老大发话,要“替”他处理这个烂摊子,这不是天降的大好事吗?
想到这里,刚刚赔掉的一千万也没有那么心疼了。
【只是,裴老大和裴总要这些死掉的畜生做什么,火腿肠?合成肉?】
【管他的呢,反正我又不吃这些东西,关我什么事?】
心里想着,右手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裤裆位置,然后又恨恨地看了眼站在墙角的安玉武。
“兔崽子!小畜生!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下了楼之后,释宇飞并没有直接离开大唐娱乐,和薛正航告别后,他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
当然,不是正大光明地出现,而是在远处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静静观望。
以释宇飞现在加强了两次的视力,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即便不能做到彷如白日,也和带着夜视镜区别不大,至于几十米的距离,那就直接忽略了。
坐下没几分钟,他就看见一个穿着厨师袍的小平头大摇大摆地走出会所,上了一辆有些陈旧的面包车。
“奇怪了,玄斗花市的运输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这个场子这个时候还要送花?”
“而且,送花的人怎么会穿着餐馆里的厨师袍,建国馄饨?有意思,有意思!”
小平头离开没多会,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一次,就在大唐娱乐的门口,释宇飞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做父慈子孝。
“臭小子,好的不学,就来会所找妹子,还去斗花,还去打架,你怎么不去上天!”
安十八嘴里不停咒骂,手里也没有停下,一条加强版七匹狼舞得虎虎生威。
皮带之下,尽是安胖子的鬼哭狼嚎。
大唐会所门口本来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但是这一出父爱如山,并没有对会所的生意造成什么影响,会所保安收到指令,也没有来管这里。
开玩笑,这样的好戏,会给会所这种地方带来什么影响?
虽然是大晚上,围观的吃瓜群众也越聚越多,安胖子的哭喊声依旧,只是底气已经明显不足。
释宇飞知道,轮到他下场了。
轻轻推开前面围观的人,释宇飞走到两人中间,拉住安十八没有神器的另一只手,“安叔叔,别打了,今晚都怪我!您要打就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