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生凝,辖星明亮,七宿移,战时起。
深秋时节,吴国突然发动攻击,从南阳进攻武关,从广南进军交趾,从荆北进军巴蜀,几乎在同一时间,与秦国全面开战。
不过,王行之在荆湖北路早有布置,以迅雷之势,反制吴国,夺取了荆湖北路,和邓州。
吴国这一路兵马只能退守荆湖南路。
但是,让王行之没想到的是,他如此迅猛的夺取荆湖北路和邓州。
不仅没有威慑到各国,反而让各国几乎在同一时间联合起来。
宋国也未曾闲着,出兵洛阳,直击函谷,兵出太原和燕云,攻击大同。
并且,以宗泽为帅,在颍昌府的长社和舞阳两地,各自屯兵十万,威压邓州。
辽人与女真同样在龟兹和平辽府,掀起大战。
就是南方的蒲甘等国与小日子也发动袭击,攻击交趾与尚州等地。
这战事一起,秦国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王行之也没有预料到,各国会如此默契,不宣而战。
而且,瞧这阵势,各国似乎早就联系在一起,各地都是军马齐备,一副不拿下秦国,就不死不休的样子。
好在,他早有布置,各处关口都顶住了攻击。
不过,王行之十分清楚,现在秦国的局势十分紧张,想要打破僵局,就必须要舍弃一些地方,丢出诱饵让吴宋两国反目。
因为只有这样,秦国才能破局。
不然,任凭这么多国家攻伐,秦国必然守不住。
一旦守不住,秦国的局势就会崩了。
此时,两仪殿中,刘玄、蔡卞,与王行之坐在其中。
三人的面色严肃,都紧蹙着眉头。
毕竟,现在秦国的局势太过于紧张。
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一旦断裂,整个秦国,就会迅速崩溃,甚至有可能倾覆,他们没一人能讨到好处。
“陛下,交趾有消息传来。”
就在这时,本来守在门口的李福,突然进入两仪殿,他面色凝重的拱手行礼。
“快呈上来。”
王行之急切开口。
“是,陛下。”
李福行礼,快速将书信呈给王行之。
王行之迅速撕开书信,仔细查看。
刘玄和蔡卞也齐齐看向王行之。
看完书信,王行之眉头紧蹙,面色带着震惊和阴郁,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刘玄与蔡卞对视一眼,心里头齐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刘玄出言,快速问道,
“陛下,敢问书信上所书何事?”
“段誉带着五万人,绕道山林,突袭了大理,蒲甘等国同时攻击了交趾,二十万玄武军,几近被毁,游驹更是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现在秦国丧失了整个南方。”
嘶——
听到这话,刘玄和蔡卞豁然起身,震惊得无以复加。
经过多年的发展,大理和交趾两地,已经成了秦国的粮仓,产出的粮食几乎能达到整个秦国的三分之一。
这两地若是失守,秦国不单单失去了土地,更是失去了粮仓,大战根本难以为继。
更重要的是,秦国战败,其他各国铁定会向闻道腥味的野狼,攻击更加迅猛,想方设法的从秦国身上扯下一块肉,形成群狼弑虎的局面。
那个时候,秦国才是真正的危险。
想到这里,刘玄和蔡卞对视一眼,由刘玄拱手道,“陛下,我们现在必须要让吴宋两国内斗,才能稳住局势,不然秦国危矣。”
蔡卞补充道,“陛下刘大人所言极是,秦国之危,在于吴宋,吴宋若是内斗,北地只要固守城池,并无太大的危险。”
“所以,陛下还是早做决断。”
“报,龟兹八百里加急。”
就在这时,一声高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福,快速将人带来。”
王行之大惊失色,龟兹可是防御西辽的重城,要是丢了,就相当于丢失了安西四地。
最重要的是,王寰和王战在龟兹城,若是出了问题,他的两个儿子就危险了。
“是,陛下。”
李福不敢耽搁,迅速跑出两仪殿,为了节省时间,李福甚至用上了轻功,只见一道残影掠过,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事若是放在平时,刘玄和蔡卞肯定会有所不愉,向着王行之的说道那么两句。
毕竟,这多少有些不规矩。
可是现在,他们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都十分慌乱。
毕竟,西域若是再战败,大秦的局势就更加危险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清楚,秦国太子王寰和西凉王,都在龟兹城。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朝内朝外,都会出现大地震。
咻——
很快,李福带着一一位明卫迅速返回。
踏踏——
只是还未等王行之开口询问,江秀和秦心,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们面色焦急十分紧张,没有通传直接就进入了两仪殿。
“见过皇后,见过文妃。”
刘玄、蔡卞以及李福,瞧着江秀两人到来,不敢怠慢,快速行礼。
“免礼——”
江秀两人摆摆手,现在她们哪里有什么心思,在乎这些个俗礼,听到龟兹的八百里加急,她们现在都是十分焦急。
王行之此刻也没心思在意江秀两人是否冒犯,赶忙向着李福带来的明卫问道,“罗甲,龟兹城到底发生何事,太子与西凉王现在如何?”
这罗甲是明卫中的营指挥使,是王行之特意挑选去护卫王寰与王战的明卫之一,所以王行之能一口道出罗甲的名字。
罗甲拱手行礼道“陛下,龟兹战败,安西四镇失守。”
“吴都督带着剩下的白虎军,退守玉门关。”
“太子和西凉王无事,现在与吴都督镇守在玉门关。”
呼——
听到王寰和王战没事,整个房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江秀和秦心身子一松,差点软倒在地。
李福、蔡卞以及刘玄三人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毕竟王寰和王战若是出事,那王行之可能会怒而兴兵。
现在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王行之紧绷的面色也松弛了不少,毕竟地没了,以后再打,若是人没了,就没以后了。
紧随着,罗甲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拱手道,“陛下,这是吴都督的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李福眼疾手快,接过书信后,迅速呈上。
王行之展开书信,仔细的观看起来。
不过越看,王行之的面色越是阴沉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