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苗自然早就从脚步声中听出了来人是自立,只是被陆同志那清浅温润的笑给晃了一下心神,就没第一时间回头打招呼。
谁知,紧接着就被他那一声怒吼给吓了一大跳。
俩人纷纷诧异回头。
可这一幕在自立看来,就是这俩人心虚了,顿时那叫个气啊!
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把舒苗扯到自己身旁,直接就对着“野男人”开炮,
“你谁啊你!亏你还是公安,不知道男女……”
舒苗本还纳闷这家伙发什么疯,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眼疾手快,转手就一巴掌盖他嘴上,
“闭嘴吧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还不忘狠狠一瞪他。
心里还在想,这家伙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也不看看这是哪?
隔壁就是派出所,你搁人家门口污蔑人同事,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从他那句没说完的话,舒苗也大概猜出他是误会了什么。
可问题是她跟陆同志之间,至少还能站下两个人,他到底是眼瞎成啥样才会误会?
真是服气了!
谁成想他竟然还敢挣扎,舒苗心里堵的更厉害了。
担心他再说出招人误会的话,直接双手按住他头,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
扯了扯嘴角,朝另一位傻愣当场的当事人解释一句,“他眼神不好!”
自立死命扒拉捂自己嘴的手,眼中的怒气都要喷出来了。
只是力量上相差悬殊,再加上又担心弄伤她,最后只能用眼神凌迟“野男人”。
看着对自己充满敌意,却被女孩“轻松制住”的男孩,男人一时有些怀疑俩人的关系。
“他是?”
“哦,这是我哥!你们俩还见过呢!”
听她这一解释,他恍然一笑。
无视舒自立的怒目而视,上前两步朝他伸出手,
“舒自立同志,你好!”
“我是陆清愉,沿河大队一别,好久不见。”
舒自立满腔的怒火,直接被对方一句好久不见给浇灭大半。
冷静些许的脑子,也开始飞速搜索能对得上的人。
舒苗察觉他没有挣扎的迹象,这才松开手。
顺手在他后背擦了擦手,没办法捂嘴捂的太紧,自然不可避免沾了点唾沫星子。
顺便戳戳他,让他回神,总不能一直让人等着吧?
傻愣在原地的自立,也貌似有了点印象,看看他,再以求证的目光看向舒苗。
舒苗无奈点点头,为了让他记忆更加清晰,还特意加上一句,“江荨芳蛐蛐的那个!”
毕竟那句“生一个儿子不行,那就生七八个。”的神发言,确实挺让人难忘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自立瞬间眉毛打结。
再次被舒苗戳后腰后,才慢半拍的伸出双手,热情的握紧他的手。
“喔!那个,真是你呀!我还真没认出来。”他心有余悸的龇牙笑的开心。
还好,还好!
真是吓死个人了,他还以为不过是跟老妹分开一年的时间,自家“小白菜”就被猪拱了呢!
“不过,小陆同志,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虽然还有些疑点没解决,但至少自家“白菜”暂时是保住了。
舒苗刚准备笑笑把这事揭过,谁知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偏过头去。
选择眼不见为净!
陆清愉倒没觉得有什么,“太白也是种困扰。”
“就是啊!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晒这身黑皮,每天得晒多久太阳。”自立感同身受的直点头。
低头看自己小麦色的皮肤,在对方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有男子汉气概,他嘴都笑歪了。
说话间,还不忘喊一句舒苗,
“妹啊,快来,跟小陆同志比比,看你俩谁白些。”小样,我就不信这样还打击不到你!
而舒苗眼见这家伙还一个劲在雷点上蹦跶,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此刻真恨不能把他一脚踢飞。
没听见人家都说太白是困扰吗?
陆清愉也有一瞬间的惊诧,看向舒自立的目光都带上了些许古怪。
要不是他明确感受到对方确实没有恶意,他差点以为这人是在内涵自己。
不过还是找机会默默撤回手,担心再被波及。
舒苗也顺势伸出手,准备把人拖回来,好让他不要再添乱了。
谁知舒自立直接一个神奇走位躲开,伸手一揽就箍上陆清愉的脖子。
还很熟自来熟的拍拍他的肩,“兄弟,这身高可以啊!”
“没想到你成年后还这么能窜的个,有什么秘诀没?我要求不高,只要能长到你这个我就满意了。”
陆清愉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但手上却坚定的把人扯开,“上班时间,得注意影响,抱歉。”
舒自立一脸懵望着自己的手,不是?
自己就不配当男人了吗?
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能轻轻松松把自己当面团揉?
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形象,可对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
“至于长个这个问题,我真没什么秘诀,应该是遗传因素居多,我家中长辈的身高都可以。”
听闻此言自立瞬间联想到自家大哥和舅舅们的身高……
心塞了……
有想搭理他,可目光在触及舒苗时,瞬间就来劲了。
“嗨,我们舒家的身高优势也不错,瞧我妹就知道了。”
“确实。”陆清愉看一眼她,照实点头。
就在舒苗以为自立这家伙总算能消停时,就听见他腆着个大脸来了一句,
“其实,我们俩差的也不多,妹啊,你说是不是?”
舒苗看一眼他踮起脚尖后,还矮人家一个头皮的高度,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
“对,你乐意就行,呵呵~”
老天爷啊!
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你那是差不多吗?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陆清愉借口要回去值班,匆匆离开。
舒苗刚松口气,谁知一回头,就见自立脸上傻兮兮的笑一收,惊的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舒自立此刻也顾不得她怎么想,而是迫切想知道这俩人到底是真没什么,还是在做戏他看。
板着个脸把她按坐下,一副审问的架势,
“老实给我交代,你们遇到多久了?”
舒苗惊讶过后,想到那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老两口,又觉得正常了。
只是有些唏嘘,人的成长真的是悄无声息。
曾经那个只会傻乐的少年,竟也在不知不觉间成长至她都没看出在耍心眼。
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换而言之,既然自立这么在意她与陆清愉的关系,她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真还就没法翻篇。
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我总共就见了他三次,一次是当年。第二次是去年我来上学时,今天是第三次。”
“我不信!”我信你个鬼!
这么熟稔的交流,指不定背着他玩的多好,肯定是在他面前装的!
舒苗被他这话一噎,深吸一口气。
我忍!
“我今天才知道他的全名。”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此刻的舒苗是真心累到了极致。
最后实在不耐烦了,一个犀利眼神扫过去。
聒噪不休的舒自立瞬间闭嘴。
呵~
她就知道是惯的!
最后自立只能委委屈屈跟在舒苗身后,拿上新鲜出炉的照片再次走进派出所。
好在没有碰到他不想看到的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拿到暂住证的刹那,更是拉着老妹就马不停蹄的跑了。
解决完暂住证,俩人紧接着去了一趟煤铺,把定量的煤给买了背回租房处。
主要是煤的供应都是按照一个月一发的,而且还是不能积累到下个月的那种。
可舒苗一个人定量的煤能有多少?
人家煤铺自然是懒得送,就只能辛苦一番自立亲自背了。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舒苗目送自立进了研究院,才转身离开。
因为不知道考试要多久,俩人就提前就约定好了,晚饭在租房处吃。
主打一个考过了就是庆功宴,考不过就是安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