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情况就是这样，您说麒麟使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此次去青州会遇到危险，还要派我这个白袍过去。”
一口饮尽盏中香茗，祁命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无论怎么说，自家院长还是比麒麟使靠谱的，祁命选择相信这位老银币。
孔庆元不急不躁地给祁命添了杯茶，又笑眯眯地看了眼天海，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轻轻举起茶盏，微微吹了吹，放在鼻子下轻嗅一下。
然后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忽然问道：“小祁命，你知道，大褚是如何立的国吗？”
问题一出，祁命瞬间感觉通透了不少。
大褚立国，正是麒麟的那个时代！
这老银币绝对知道麒麟的事儿。
“史书记载的只有寥寥几笔，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摇摇头，他确实不清楚。
天海也插上话：“贫僧倒是对大褚立国的历史有一些了解。”
？
祁命懵了一下，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孔庆元笑眯眯地做了个请字。
清了清嗓子，天海看向祁命：“贫僧在青山寺时，翻到过一些破败的竹筒，残破不堪，缺段少字，但出于好奇，我还是整理了一下那些竹筒上的内容。”
“根据我的理解，整合一下，大概是说：混沌初辟，神凶之争未已，紫气东来，祥云齐聚，异人脱俗成圣，偕神御凶，天地气运三重，聚人道一重。”
孔庆元那张慈祥的老脸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天海，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没再说话。
“这是啥意思，神凶是啥玩意？异人大概指的就是儒圣，天地气运，人道气运？”祁命迷茫了一下，有些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神凶的话，我理解为神仙？凶，估计是指那些邪魔歪道？”
天海没读过什么书，读的最多的是佛经，他也不清楚。
况且本来就是一道残卷，这还是青山寺住持，他的师父帮忙整理出来的。
“小祁命，以自身见大局。”孔庆元点了一下。
自身？麒麟？
那这么说，神是指神兽了？
祁命眼眸低垂，那么凶自然就是指凶兽，世间流传的凶兽的传说不少，甚至有些地方还有凶兽的雕像，像是最耳闻能详的那几个凶兽，饕餮算一个，还有穷奇，混沌，梼杌。
卧槽，这么说，不会世上还有别的像我一样，身体里住着这些个凶兽的家伙吧？
祁命猛地一颤，这特么听起来就有点恐怖了啊兄弟。
关键是这记载很有可能是真的。
当然，至于有没有像他一样身体里住着这群家伙的人，只是他的猜测罢了，做不得真。
孔庆元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听着二人的谈话，依然笑眯眯的。
……
次日皇城。
早朝。
不同于别的官员，宫承这种身份的和辅相属于一个级别的，三品以上官员都可以坐轿子坐马车入皇城。
一直到了朝堂上，宫承始终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没有因为这次办案不利而感到恐慌，这就是武道巅峰高手的平常心。
入列后，宫承感觉到无数视线向他这边投来，大部分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他的几位政敌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愚蠢。
宫承心里默念一声，这群人完全没意识到这次任务失利的原因。
青丘国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真的不怕大褚的施压，不怕战争开始。
一群贪图享乐的家伙，大褚如何才能做到天下大同。
等那位九五之尊坐上龙椅，大臣的议论声才慢慢静了下去，等待着这位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大权的皇帝发言。
永安帝今天心情很明显的非常差劲，脸色阴沉，仔细看还能感受出他的焦急。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都察院右御史张安民瞬间一步出列：“陛下，臣有本要奏。”
“据青州传来消息，麒麟卫此次青州之行损失惨重，敌人不仅达成屠杀临天渊百姓的任务，还策反一名黑袍麒麟卫，导致损失两名四品黑袍，若干名蓝白袍，敌人甚至差点全身而退，臣要弹劾此次带队的红袍麒麟卫沈知民，办案不利，判断失误，请诛杀此人以泄民愤。”
沈知民面无表情地站在宫承附近，听到弹劾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动静。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人已经死了，他甘愿受罚。
永安帝表情阴沉：“朕已知晓此事，沈知民，你可知罪。”
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沈知民，言语间几乎下一秒就要治他的罪。
“微臣知罪，愿意承担一切处罚。”
“你承担，你承担就能挽回这次任务失利？挽回数百名百姓的性命？挽回你死去的那些同事？！！”
“朕生气的不只是这一点，还有麒麟卫投敌这件事儿，你们可是堂堂麒麟卫，朕的御用亲军，朕放宽的权力都在你们手里，俸禄是最高的，条件是最好的，却就给朕这么一个答卷，是吗？！！”
永安帝出奇地愤怒，那张本来威严的脸气的有些扭曲。
也不怪他这么大的反应，他手中最大的力量就是麒麟卫，若是麒麟卫都出了问题，那大褚离亡国就不远了。
“陛下，麒麟卫内部出现问题，根本在于上面出了问题，臣恳求责罚麒麟使宫承，管控下属不利，竟然让麒麟卫出了通敌叛国之人，自武宗皇帝立玉麒麟设立叩心关以来，这是麒麟卫第一次出现通敌叛国之人，需要严肃处理。”锦衣卫指挥使康肃出列行礼，义正言辞。
“是啊，陛下，麒麟卫监察权力过大，人心膨胀，早就失去了初衷，恳请陛下对麒麟卫进行大清洗，莫要再出现这种监守自盗的情况。”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朝堂一时间乱成一锅粥，本来中立的党派都有不少人站到了对立面。
而这一切，宫承都看在眼里，但没有任何反应。
墙倒众人推，都是些墙头草。
而麒麟卫这边的人始终保持冷眼相待，辅相卫舟面容淡然，他身后的党派之人也没有参与斗争。
身为辅相，自然心思足够深沉，他知道这次问题的根本不在于麒麟卫，而是青丘国的动作，千年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动作，事情非常不对劲。